赤海一边缠斗着，只听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东山上九正扛着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那人像是昏死过去，一动不动，嘭一声便被直接扔在地上，毫无反应。

赤海向东山看去，虽然她面无表情，却散发出一种可怖的气场，眼神也是如此，只像头上清晰写着两个大字，不悦。

“你怎么……还没有解决？”

刚刚还为能力提升而兴奋不已的赤海，此刻感觉灵魂像是被剥离，被人连衣服扒个精光，赤裸着身体在人面前，毫无尊严，他心脏与精神都紧绷着，感觉到肌肉僵硬，站在那一言不发，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干脆低头看向地面。

东山上再次长叹一口气，掏出常吸的香烟。她所吸的香烟具有镇静效果，能让自己处于极端兴奋或是情绪剧烈波动时稳定下来，只是大多数时候处于战斗中太过兴奋根本想不起吸，也根本没空吸。

于是赤海顺势放弃手中双刀，以掌出击，在火炮机器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将冰冻，整个机器头颅被冰霜覆盖，也因此变得脆弱无比，赤海挥出一拳，好像重锤一般砸下，零件四散飞去，只剩躯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五台！

这也是一直来战斗都大开大合，惯用大型冰锥的原因，用数量换质量。

而如今，虽然没达到一下就切开机器人外壳的锋利的程度，但在几次连续刺击下，一样能够对坚硬的机械外壳造成破坏，这种显然而易见的变化不得不令人激动！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三十秒没法完成，我也知道你对上这十几台仿生机器人要战斗一段时间。”东山上九看向被轰出大洞的墙壁，外面夜幕已然降临，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诉说这是夜晚。“在罗伯特将你交到我手中之前，我就看过你的资料，你在异能方面很有天赋，但你的自以为是，会毁掉你。”

赤海默不作声，只是将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一些。

“你觉醒异能的时间不过一年，却比一些双星交汇后立刻就觉醒异能的进步更快，这种与别人的差异感，是不是让你觉得自己不是普通人？自己比别人更加优秀？”

赤海依旧默不作声，点了点头，他闻到那熟悉的香味，受到镇静效果的影响，心情平复了许多。

“虽然双星交汇仅仅三年，但觉醒异能者越来越多，另外你觉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针对异能者的猎杀？”东山上九用夹着烟的手指着那躺在地上的被烧毁电子脑的逃亡者。

赤海没来得及回答，便被打断。

“是因为那些没有觉醒的普通人感到了威胁，不然为什么义体技术仅仅三年就突飞猛进？因为那些科技富豪良心发现么？那种普通平淡的世界一去不复返了，赤海。你想要加入异类事务管理局，就是主动进入了旋涡之中，那你就要想尽办法抹去自己的缺点，你可以因战斗而兴奋，却不能因此错估一切，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你这种盲目自信，你这爱沾沾自喜，你这种自大而害死。”

见赤海默不作声，东山随后让赤海扛起那逃亡者，说道：“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二课。”

机器人们相互搭配进攻，显然是之前已经做好了协调程序，赤海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以一敌多，招架躲闪这些攻击就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精力。

这难道是如他们所说，进入灵魂深海后带来的改变？

虽然异能变强了，但是战斗技巧并没有太多提升，三十秒？东山上九的话，能够在三十秒内将这些机器人彻底清扫干净么？

赤海呆立在那，这种气场，压迫的自己喘不过气，比当下自己遇到的所有人气场都要强，“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小孩，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只觉得身旁这个人下一秒就会挥刀杀了他。

“回答我。”像是变了一个人，目光中透露着不悦，越发简短的话语验证了这一点。

“我的能力，就这样了。”赤海有些破罐破摔，随便接下来东山上九怎么处理自己，只是自从异能觉醒之后逐渐进步所建立的自信在这一个彻底被击毁，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仅仅几句简短话语。

近身冰结的速度也变快了。

弹壳掉落在地，赤海闪身到能够发射火炮的那台机器人身后，用手中双刀直灌天灵，换来的确是冰刀不断破碎的结果，啧，看来还不够强。

火炮再次轰击，赤海迅速侧身翻滚躲过，先挡住一旁落下的臂刀，随后用另一只手中的冰刀快速反击，不断猛刺身旁的机器人。

冰刀尖端一次比一次深入机械躯壳，最终捅穿整个机体，那机器人也随之停止工作，不在攻击。

赤海大致扫视一周，十台，道场内还有十台仿生机器人。

而那火炮在如此狭窄的范围内开火，也将其他机器人人卷入爆炸，因此有三台被直接命中炸毁，虽然火炮的轰鸣令耳朵倍感难受，但眼下一下就清除四台，一种畅快感涌上心头，让赤海信心倍增。

躲闪攻击的同时，赤海也发觉自己制造冰霜的质量要比先前强上许多。曾经也并非没有尝试制作过冰刀，标枪这种相对精巧的武器，却总是迎来失败，制作出的冰刀连苹果都没法切开，一碰就碎。

机器人观察到道场内出现新房客，其中两台即刻分散向东山上九攻去，刀光一闪，躯体一分为二，只听一声长叹，东山上九朝着赤海快速走去，那仅剩的三台机器人也在片刻刀光中化作碎块。

“你为什么，还没解决？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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