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我总是无法全心感谢你们。”留下这句话，春神句芒带着梅诚吾离去。

“句芒大人……”

“怎么？你觉得我说得过分了？”

“我……”

抬头望着天上的皎洁月轮，春神句芒深深叹息：“白麟的存在总是让人倍感无力。我们既不能代替他们，也无法拯救他们。”

待其他人都进入冰神圆的居室后，镜明拉住姬瑞燐。

嫦娥奔月原本是通往天界的法术，所以若要解释为何火仙寒姮能被长生呼唤“下凡”，极有可能是法术施行之时，人界与月宫发生易位。

“……这种事情可能吗？”

“一般情况下我觉得很难以置信，但是……”春神句芒将视线移到姬瑞燐身上，“涉及「白麟念成」另当别论。”

春神句芒能与世间花草树木共感，祈沦神树亦不例外，只要它不抗拒。正是靠着这一能力，地杰会多次逃脱人灵阁追击。

“燐儿，不是你的错。”

苦笑表示这份力量有时候真的令她很纠结的姬瑞燐，转身看着茫茫冰原，深呼吸三次。尽管竭力保持平静，但是姬瑞燐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趁这个机会，向你坦白一件事，我现在好像不能全心全意爱你了。”

“？！”镜明万分慌张，连忙追问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并诚恳表示他可以改。

“你不要改，因为你做得很好。”

镜明实在不明白姬瑞燐的意思。

“在你中毒之前，我完全没有想过你会变心……”姬瑞燐眉头紧皱，湿润眼眶里的银瞳满是羞愧，“因为你需要我的血。”

“对不起，你依靠自己获得力量，我明明应该替你高兴……也应该相信你……”

“燐儿，”镜明将姬瑞燐轻轻拥入怀里，“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的不安。”

姬瑞燐摇头：“是我对自己没有足够信心……”

镜明没有安慰姬瑞燐她魅力十足，而是轻声地表示：“我也趁这个机会向你坦白一件事。”

姬瑞燐静静地等待，极渊的寒冷忽然深入她的骨髓，令她身体微微颤抖。

“我一直都很害怕，是不是因为白麟之血不得不爱你……”镜明用力抱紧姬瑞燐，“但是我现在可以肯定，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爱你。”

被一股暖流包裹的姬瑞燐僵直的双臂获得力量，紧紧环抱镜明。

倒映着二人亲吻画面的冰原似乎感到十分害羞，连忙插入几个影子。

“好热，极渊的冰都要被你们融化了。”

“！！！”听见李奕祈、白龙皓晨和冰神圆齐声吐槽，镜明与姬瑞燐连忙分开，转移话题。

“对了，圆神找我们究竟有什么事情？”

“因为你们是挚情夫妻。”

镜明与姬瑞燐满脸通红表示今后二人一定会注意，请冰神圆不要开他们玩笑。

“没在开玩笑，就是这个理由——干将、莫邪。”

依然云里雾里的二人希望冰神圆进一步解释，但是冰神圆引领一行人深入冰层之下。

与木头相视一笑以后，确认他的笑容流于表面的冰神圆向镜明二次确认：“玄狐画师，我听皓晨说你把他的心‘摘’了。”

“确有此事……”

“虽然和想象的不一样，但是澄的预言实现了啊。”

“澄？”

因为春神句芒的海上之树，镜明一行对生长在寒冰之上仍生机蓬勃的鹿角树未有过分惊讶，但是在看清树下之物后也忍不住惊愕。

白发少女固然是其一，但是她握着的剑首为三连环玉的剑抢先占据一行人的脑海。

“这是……赤眉剑？！难道她是……紫烟国主？！”

镜明一行热切地看着白龙皓晨与冰神圆，等待其解释，但是白龙皓晨无法提供答案。他只是日前到极渊与冰神圆切磋以后说起长生的事情，顺带聊到了干将、莫邪二剑被镜明与姬瑞燐拔出以后，十分在意狐摘枫心预言的冰神圆请他帮忙将一行人带来。

“她叫澄。”宣告少女的名字以后，冰神圆请镜明以金瞳看破少女。

镜明照做，但是少女的真身实在让他疑惑，她拥有模糊的灵元，应算是地灵，但是在脑海喧嚣的九婴珠却极力争辩她是人类。不过，她是人类与地灵并非首要问题，重要的是镜明无法肯定这位少女是否活着。

其实无论是服食伪亡丹还是入冰封冻，生灵的躯体都会保持最低限度的机能以维持性命，但是白发少女毫无疑问是一具尸体。

看到镜明满脸困惑的样子，本身有些期待得到明确答案的冰神圆双目掠过一瞬失望之后，速调整心态，为众人说明少女的身份——

“澄最初是人类，国主澈与曙光公主的女儿。”

“你说什么？！”

“可能是金瞳强度不够，我通知昴江大人试着用天眼看看。”

“……”

春神句芒分析了黑影如何诞生，但是似乎没有继续探索解决之法，只是看着姬瑞燐大发感慨：“白麟总是好心做坏事。”

“？！”

不等梅诚吾震惊反问确认，春神句芒补充：“也是因为白麟而分裂。”

“……”一股莫名的感伤涌出梅诚吾的心。

“人界与天界全部易位自然是不可能，但是一个缺口话应该还是可以。”春神句芒继续分析，“这种易位即便只有一瞬间也会产生强大的力量，而黑影极有可能诞生于这股力量。”

“方才在关键时刻受到干扰未能看清，但那是最接近天界的祈沦神树提供的情报。”

双臂交叉于胸前的春神句芒一脸好笑地表示镜明不必浪费力气观察月亮。

“你们去成仙比较快。”

白龙皓晨带着镜明尽力飞至高空，然而除了切实体验“高处不胜寒”以外，看不出月亮有何异样。

其实，大家也猜到那攻击并非直接来自月亮，而是源自与月亮交汇难分的月宫。

“你的意思是……长生被带到了天界？”

梅诚吾摇头：“只是很少见你露出忧伤的神情，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凝视倒映在水中的月轮，春神句芒苦笑：“小吾，灵杰会最初是为了白麟而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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