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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的父亲

  • 作者:妙语居士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1-10-08 10:10:58
  • 章节字数:19374字

在我三岁那年,也有点记事了。母亲说我是记事最早的孩子,女孩子家懂事早将来会操心的,母亲说我走路早,说话也早,虽然,身体瘦弱,可还是不到一周岁时就要学走路了。父亲是想让我早点长大的。也特别的爱惜我。在我的印象里,他们第一次吵嘴也是因为我。

我隐约的记得,那是一寒冷的冬季里,我们住的屋子很冷,我坐在炕上,一个小木桌旁边,等待着吃饭,那天,我的妈妈作的玉米饼子,还有玉米粥。外加一碟咸菜。

我喝着粥,可也想吃咸菜,就用手抓了点吃,可觉得咸菜很好吃,就又去用手去抓,我的母亲也没有反对,可父亲说“不能让孩子吃太多的咸菜,怕喉”,母亲当时也没有管我,我还是吃着咸菜不放手,父亲看我母亲和他的意思不通一,一个不让吃,一个不坑声,我又在那里不听话,如果,他们两个人都说我,可能,我就不会吃了,可当时,他们两个,父亲说我,为我好,母亲不坑声也是为我好啊。

在我家里,我是父母亲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我是个女孩,可在他们最年轻的时候,就有了一个生命,一个我,那是他们心中的宝贝了。我是父亲心里最疼爱的女儿的。

玩冰,去河边往家里捡柴禾,

春天,我可以跑着与大人们一起去地里挖野菜,很早的时候就熟知了各种野菜的名字了,什么山白菜,山韭菜,猴腿,婆婆丁,柳蒿芽,听大人嘴里常念叨:就蒿芽就锅炸,老太太吃了满炕爬,就是说柳蒿芽很好吃的,秋天里,我跑着闹着与大人们一起去小山坡上去采蘑菇,冬天里,我们还可尝到那些大人们打来的猎物了。什么野鸡,野兔,也狍子和鹿,还是野猪和黑瞎子肉的……,当时,村子里搭了一口大锅,不论谁家打了猎物,都在村头那个大锅里煮着吃,肉多了就给大伙每家每户分着吃的,

春天,夏天,都是虫蛇出没的地方,那里的蛇是很多的,有时自家的院子里,房梁上,被窝架上,都能看见蛇的,而下雨天里,蛇就更多了,听村里的人说,有很多人在铲地的时候就能看见蛇的,有很多人都被蛇咬伤过。我小时候就听大人们说,有个姓薛的人家的女儿被大蟒蛇吓过,那个女孩的精神状态不好,有时又哭又笑的,后来他们家搬回镇里住了,也可能是给他家的女儿看病方便些吧。也不知道那个女孩的病最后好没好。我们是没有那家人的消息的。

父亲和母亲结婚的第二

当时的北阳村是属于黑龙江省伊春市林区的管辖地。而北阳村的土地是浩良河镇的,是我们大队派村民开垦的土地。

北阳村,坐落在一个小山坳里,村里有十来户人家,村四面都是大山,出门不远处的土地外见到的都是山。我们小的时候都能去上山采野菜野果子吃的。不过当时的大山里常有狼出没。村里人种的地也常引来野猪来吃庄稼的。当时种点地到了秋收时,大片的土地都有被那些动物们给遭塌的。动物们常来村边吃庄稼,有时都防不胜防的。村里人有时也是被气得唉声叹气的。

有一回,一个村里人下套子套住了一头大黑瞎子,总老牛拉回来的,我们小孩子都去村里看,我还用自己的小手去比量过那黑瞎掌呢。我的小手太小了,而黑瞎掌又大又硬的,怎能比?那只大黑瞎子成了我们村里人好几天的美味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吃过了黑瞎子肉,也能品尝到各种野味了。

童年所能见到的,学到的,懂得的都是最让人难忘的了。等我到大了的时候,也去山里采菜和采蘑菇,都是不用人告诉了。因为我最小的时候就熟悉它们了。

我的父亲只会种地,他不会打猎,也不会抓鱼,他不敢一个人去山山的,他上山拉柴禾都是找伴的,他在村里种地,爱养活牲口,爱喂马和牛,他后来也学会了赶马车,村里的马车他最爱赶的,去镇上办货拉东西都是他去的,冬天里到山上倒套子,给林区里干活,也是他弟一个报名的。最苦最累的活,他都愿意去干,可以多挣点工分,给家里贴用啊。

父亲不会做饭,家里做饭的事情都是母亲一手做的,有一次,母亲没有在家,去奶奶家了,父亲真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冬天里,他剁了酸菜,有狍子肉,他想等母亲回来包饺子,可那酸菜水都没有挤就和了馅子,过后,那饺子真的不好吃,可我

们还是都把饺子给吃了。因为那是父亲第一次帮我的母亲做饭啊。

现在,我的父亲能会做些简单的饭菜了。蒸米饭,熬汤了,都会了。

时间会改变一切,也能让人在慢慢的学习中长大,变得成熟起来的。

在北阳村的那几年里,最让我难忘的事情,就是父亲领我去看病的情景了。

有一年,我不小心去给弟妹们分烧好的玉米。我用菜刀去剁的,最后那一节,我用左手把着,菜刀就把我的手给剁了,一个手指头都快掉下来了,父亲母亲从公社里回来后,又急又生气,他向村上人要了把烟叶帮我止血,可那血是止不住的啊,我当时手疼得直哭,父亲用布给我把手包上,就背着我去离北阳村很远的医户所包扎了。

父亲背着我走很远的山村小路,要过很远的一片一片的土地,我后来哭着趴在父亲的背上,都要疼晕过去了。父亲怕我睡觉了,就与我说着话,他走得很快,气喘吁吁的。我隐约中也能感觉得到的。父亲对我是又恨又心疼的,从那时候起,我的心里就懂得有个疼爱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的好啊。

父亲背着我一连几次的从那山间小路上走,去医护诊所里换药,那个诊所的医生是个男的,他年龄很大了,姓沈,都管他叫沈一刀。他逗我说话,给我包扎着手,他每次都给我上止血粉,怕我疼,都是轻轻的给我擦洗的。他告诉我,“小姑娘,不要吃鱼了,不能沾了水”,我是知道的,我的父亲直到我的手不换药时,才去村里上班啊,那些天里,我都是在父亲的背上过来的。

我的手养了好几个月才有好转,可还是不敢拿东西。每天包个沙布,脖子上还围个红布把手托着,那时候的我连玩都不方便了,每天里只能看着弟妹们玩耍了。

我七岁那年,心脏不好,父母怕我是心脏病,就领我去佳木斯大医院里做检查。

在我们的记忆里,人生有很多第一次都是在父亲的陪伴下走过的,有了父亲的陪伴,我们做儿女的就不觉得还怕了,父亲已经成了我们心里的靠山了。

去佳木斯检查身体,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坐火车啊。

我坐在火车里,透过车窗,看见车过后,路过的景色,山川大地,很让我惊喜的,那时候正是夏天。绿草如茵,地里的稻苗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我问过父亲,那地里有水又有草的,还有人蹲在那里干啥?我的父亲说:那是稻田,是种的能吃的大米。那地里的人在锄草。大米,是我们很少能吃到的,在我的心里对大米是很陌生的。直到后来,我们家在林场也分了地种,种稻田,才知道原来种稻田真的是很辛苦的啊,

我们来到佳木斯时,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大楼和房子的。我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东看西看的,父亲手牵着我,怕我走丢了,下车站后就有拉车的,把我们送到了医院做检查,有父亲的陪着,我就不觉得还怕了,等检查完身体,我们就去车站边等车了。给我看完病后,父亲手里买了车票后手里也有剩下多少钱了。父亲给我买了两个包子和一个鸡蛋给我吃。可我给父亲吃,他就说他不饿,他让我都吃了。他怕我饿着啊。

我知道父亲是心疼我的,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有了对父亲的爱和敬意的,原来有个父亲是最幸福的事了。

那次佳木斯看病是我一生中都不会忘记的事情,也是我童年的时候最美的最远的一次旅行了。

待我九岁月时候,家里就搬到浩良河村了,我们的家在浩良河住了一辈子,浩良河村是我的第二故乡了。

我们浩良河的小镇在小兴安岭脚下,那是个不太大的小镇,当时的镇上,农民多,有大小六个小生产队。镇上当时的居民人口也没有现在的多,镇的南面有木材加工厂的居民,镇的外围有一条河,我们都叫它汤望河,汤望河水养着家乡的人,它环绕着我们的家乡,后来,镇里建了化肥厂,水泥厂……人口多了,镇上也就热闹起来了,我们的小镇以农业为主,可又四面环山,山上每年都会有很多丰盛的土特产,各种山货都可以在镇上买到的,特别是这些年里,乡镇企业多了起来,各种手工业,各种买卖,各种小商小贩都多了起来,城乡经济繁华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生活和日子都过得不错了,

镇里有一所小学和一所中学,我的校园生活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校园生活是最让人难忘和留恋的,我是家里念书最多的一个人,念了高中毕业,念书是我一生的愿望,我就是到毕业的时候,也觉得书没有念够。可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允许我再念下去了。没有考上大学就毕业了。也是我一生的遗憾了。

我们刚搬过来镇上时,还先在我爷爷那里住,大队给批了房号,父亲和母亲又得盖房子了。在北阳村的时候那三间草房还没有住上一年就搬家了,在二队里又开始盖房子了。父亲常说,干点活没啥,只要能有住的地方就好啊,我只记得,父母亲他们在三年的时间里盖过了两回房子,

父亲是个能干的人,与母亲不到三年里盖了两回房子,都是从林场买的木料,房子还没有上窗户我们就搬进来住了。

父亲是个不爱惹事的人,刚搬进来不久时,村里的老户有欺生的,总是欺负父亲,让村上给父亲分了最差的马车,一挂车上都没有配套的好马。可父亲还是没有怨言的干着农活,他精心的看护那几匹马,好好的调教它们,那几匹马在父亲的呵护下,长得很好,有脾气的马也让父亲给调教好了。后来村里人不得不服气了。大伙都管他叫付老板。其实他就是会赶马车的车把式。

父亲爱惜马,也愿意养马,村里分了单干的时候,家里还养了很多年的马车和牛车的。父亲赶牛下地时都不打牲口,都是在与牛马商量着说话的。家里养的牛,我们都敢去牵着赶着牛下地的。因为那老牛是很通人性的,老牛是轻易不爱发脾气的,虽然,老牛干活慢了些,可很多地里的活都必须有牛去耕种的,特别是小的地块,有机车也进不了地的地方,只有用牛耕是比较方便的了。等老牛老的时候,父亲都不忍心去杀的。

有一年家里养的那头黑牛,给家里出了不少力,干活,种地,往市场上送菜,那匹老牛可是有着功劳的。可它最后老了,有病了,兽医来看说是要死了。我的父亲就等着那头黑牛死了后,给埋了。也没有卖钱。

村里人有人说我的父亲是不是有点傻?不仅如此,家里养了条狗,也有八九年了,最后也是老死了,父亲也把它给埋了。

家里养了猪鸡的,父亲不敢去杀,都是找村里人来帮着杀的。他的胆子太小了。他不忍心去杀那些小动物的。

我的父亲一生勤俭持家,本本分分做人,他从来不讲吃不讲喝的,他只管干活,种地种菜,不懂得不会就去村里的懂得技术的社员寻问,他后来掌握了很多种地种菜的技巧的。

他不管钱,家里的钱财大权都掌握在我母亲的手里,他平时也不花钱,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有时陪别人喝一点酒就醉,就能喝一小酒杯的量,

平时的穿戴都是母亲给买的,身上有啥就穿啥,母亲平时做啥饭就吃啥饭,从不挑剔的。

父亲是从穷日子过来的人,他知道没有钱的难,也知道没有粮食吃的人家的苦。

村里有与我们家一起搬来村里住的一户人家,姓田,他们的父母死的早,留下的都是些哑巴和身体不好的几个弟弟,他们虽然有村里照顾着,可父亲也关心田哑巴家的生活,每当自己家里的菜园子的菜下来后,都会给他们送去些。村里的傻六子见了我的父亲都很很友好的傻笑着。我父亲心里明白的,傻六子是很喜欢我的父亲的。

父亲是个心地善良的农民,他很乐意助善,家里来了过路的要饭的人,父亲每次都不会让来的人空手离开的,总会给他们些吃的,让那些路边的要饭人都很感激他。

他愿意与村民们相处关系,很友好的与村民们相处,村里有个大事小情的他都会去帮忙的,他从不欺负弱小,也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农户。他与我的两个叔叔和姑姑的关系相处的都很容恰,我的叔叔和姑姑也都很尊重我的父亲。

村里有个农户,姓郭,叫郭海,他家与我家是邻居,他家是个无赖,一家人都是好吃懒做的,在生产队里混饭吃。他家里孩子都是男孩,我们一上学,放学时,他们家的孩子总是欺负我们,骂我们,我的弟弟总是不服气的要跟他们吵嘴干仗。郭们家里的媳妇很不讲理,总是找茬来家里闹事,明明家里没有丢小鸡,偏偏来家里找小鸡,

那时候,两家之间也没有个安全的栅栏。那个婆娘还老来家里借米借油和盐的,可总是不还的,母亲很生气,当时从北阳村带来的一些烤烟,郭婆子爱抽烟,总是来家里买烟,父亲把烟卖给她了,她过后又不给钱,后来,父亲找来了大队书记郭相华来给评理,在村书记的说服下,郭海两口子服软了,可他家为人处事不好,家里又贪上了这样的邻居,父亲是很上火的了。就不想与他们家有任何交往了。到现在为止,我们两家之间都有了高墙围着,两家人都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如今,生活好了,日子过得都富裕了。郭们家里的人也学得乖了,他们家里的孩子们见我们的父亲也都说话了,我们与他们家里的人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人是会变的,也许都是因为当时那个年月里,太贫穷的原因吧,人人为了求生存,才学得让人觉得不可思意的吧,

分了单干以后,是父亲最挨累的时候了。家里养牛后,又买四轮车,他与弟弟们种着地又去化肥厂搞副业,拉土和沙石挣钱。那几年的岁月里是父母们干活干得热火朝天的年月,种地,干活,后来又在自家的院里盖了四间大砖房,给弟弟们娶媳妇,让我们出嫁。我们都是九十年代结婚的,我出嫁的时候,弟弟结婚的时候,村里人都来了,都办过几十桌的酒席啊。很是热闹的。

父亲是最牵挂着我的,我结婚了,可生活不幸福,家里条件不好,父亲就让弟弟们开车给我家送吃的,秋天还给我家里送菜和粮食,父亲常在弟妹面前说“家里就你们几个孩子,要拧成一股绳,过日子,要互相帮助,不可看一方的笑话的,谁家日子过得不好,就要大伙去帮帮她,”

我的弟妹们对我的关心和我的父母对我的呵护,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他们是我的亲人,也是我一生中忘不掉的人啊!

在我的心里最让我感动的就是我结婚以后有过一场大病的事情了。

那年我才三十二岁,我的孩子才六岁,春天四月的时候,我得了病,那是能让我上命的病,当时,我领着孩子还在母亲家里,那些日子时就觉得自己肚子疼,也没有当回事,后来,干了点活,累着了,肚子疼得厉害,就休克了。等我醒来时,躺在炕上,村里人都来看我,我的父亲就让我的弟弟送我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我做了大手术,那是妇科病,宫外孕。大出血,如果再晚一些时候去就会丧命的,那是一次可以让我丢掉性命的病啊。

那年,我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大手术后得需要输血,当时我的父亲和二弟的血型都可以,我的父亲和弟弟都为我输了血液。

我当时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嘴里也说着糊涂话,眼看着父亲也躺在床上给我输着血液,我的心里当时是很难过的。我眼里流着泪,我哭了。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亲情的可贵啊。

在我的生命里,在我的生活中,我是真的不忍心总让父母亲为我操心的啊。我多想孝顺他们,可我总是心有余力不足啊。父亲没有责怪我的意思,躺在那里对我笑着说“治病要紧,我身体好,输这点血没什么事的。”可我看见那一大瓶子的血给我输着,我的心里好难受啊。

我的命是父亲给的,而在他的心里,我们做儿女的都是他的命,他希望自己的儿女都平平安安的,他自己觉得,干多少活,挨多少累都是值得的。

而我们都成家了还让父亲为我们操心,我们的心不忍啊。在他的这几个儿女中,属我最让他放心不下了。

家里两个弟弟都成家进水泥厂当工人了,也住上了楼房,父亲还是在辛苦的干着农活,种着菜,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干着,我身下有个最小的弟弟是个哑巴,残疾人。他可是什么活也不用他干的,他也干不了啥活。是我们村上的一大闲人,每天里就是街头街尾的瞎逛,到时候就回家吃饭,睡觉,他是我们家里最享福的人了。父亲母亲对我最小的弟弟是最呵护的,吃上穿上都给他最好的。

父亲更是帮助我家里的日子。因为,我没有考上学,自己处的男朋友当时父母又反对,不同意,如今,我嫁了人,日子又过得不好,父亲是很挂念我的,我家里在林区有稻田地。每年开春育苗时,父亲都赶着牛车帮着家里撒种子,盖苗棚,秋天帮着收割。打稻子,我们家种地那些年,父亲帮着干一多半啊,

家里有一年养木耳段,父亲和二叔就去大山里帮着拉木耳杆子,帮着截段,帮着种,几乎,我们家的活成了父亲的活了。在我的心里是很感恩父亲的。

可父亲有时候就对我说,他们当时不应该不让我自己选择婚姻的,而且我想继续念书的事情,父亲没有在让我念,在他心里面总有些对我的愧疚,可我早以就不去计较那以前的事情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命,我又怎么能去怪罪父亲呢?

在我的印象里,很少看见父亲哭的,就是在我的奶奶,爷爷死的时候看见过父亲哭过,在日子最艰苦最难熬的时候,他也就有时低着头默默不语的。可他不会去哭的,我们是他心里的希望,也是他的生命,在他们心里只求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平平安安就好,哪个孩子有了毛病都是让他最不放心和牵挂的。我们的一切不幸运都会让他揪着心的。

我的妹妹小时候得了场大病,当时医院检查说是白血病,可把父母亲吓坏了,也愁坏了父亲,看见妹妹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样子,作为父亲他能不愁吗。也就是一夜的工夫,那一夜,父亲母亲都没有睡觉,头上都长出了白头发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父亲的头发早早的就发白了,

后来,他们领着妹妹去大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败血病,妹妹的病渐渐的就治好了。

父亲的头发变白了些,可他从来不去染头发,不像母亲,我的母亲还有时去染染头发,美容美容那。父亲还是老样子,他是一个让我们舍不得离开他的人!

父亲的眼泪是不轻易流的,可在母亲去世那年他却流了眼泪,那是他偷偷的流的,可我们都看见了。

我们母亲活到六十二岁就去世了,我母亲比我的父亲小三岁,她得了直肠癌,手过术,挂过袋,可都没有挽留住她的生命,

母亲是父亲生命中最珍贵的人,母亲是一生陪伴父亲走过来的人,她能勤俭持家,吃苦耐劳,对家对儿女尽心尽力,母亲是父亲身边最能干的女人。母亲是父亲一生的好伴侣,

父亲与母亲白手起家,艰苦奋斗一生,养活了我们五个儿女,长大成人结婚安家,如今她的孙子孙女都有了,可她却没有享福的命,她离开了我们。

母亲的去世给我们这个家带来了悲哀,她的去世是我们这个家的一大损失,对于父亲来说,那是最大的精神伤害啊。

父亲哭了,那时候是偷偷的哭着,流着眼泪,很长一段时间里,父亲都沉默不语,我们怕他伤心过度,再有毛病,就尽能力的让他开心些,不让他去想那些悲伤的事情,

可在他心里,又怎么能忘记陪他一生的女人呢?那是他生命中的女人啊,虽然,他们也有过吵嘴,干仗,可每每都是因为种地,哪块地里种什么庄稼,意见不同而吵嘴的。可每一次,父亲都得听母亲的安排的,就这样,他们同甘共苦一辈子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的流失让活着的人继续活下去吧,父亲的心情好起来。他还是种着地,不过,菜就种的少了,都种了大田,这几年家里的地都让给了妹妹种,父亲也有些闲时间在村里逛逛了。有时就去村头边上看那些老头下棋,听那些村里的闲人唠嗑砍大山的。他领着我最小的哑巴弟弟有时就去街里的集市上逛逛。

父亲的一生是最平凡的一生,他是我们心中最善良最朴实的农民,

他一生酷爱土地,视土地如宝,他是村里最能干的农民,

父亲的一生最爱生命,也更爱我们,因为我们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在他的心里时刻牵挂着我们,而在我们的心里,父亲是我们最值得敬佩和尊敬的人,父亲在我们的生命中,他是一直陪我们长大的人,父亲是我们生命里最值得珍重的人。

我的父亲是山东生人,他十几岁的时候就随爷爷奶奶们从山东老家曹县迁民到了东北。

那时候,所能听到的故事,都是些吓唬孩子们,不让孩子们出去玩的故事,大人们就是给我们讲狼的故事,听起来都是很还怕的,狼能吃小孩子,我们能不还怕吗。在我们的心里狼是我们最还怕的动物了。

记得在我八岁那年,我的最小的弟弟生病住院了,那是浩良河镇的医院,浩良河镇离我们家是很远的,当天,我的父母都回不来,我与弟弟妹妹那天晚上抱成了一个团儿,在炕上围坐着,不敢睡觉,家里养了一头山羊,那是一只很利害的山羊,当天晚上,就有狼来到了我们家的院外,嗷嗷的叫着,院里的羊也咩咩的叫着,我与弟妹们吓得把被蒙在了头上,大气不敢出,房子的门我们都用绳子圈得紧紧的。后来,村里人知道狼进了村子,就放出了狗,狗狗汪汪的叫着,我的二叔儿二婶也来家里看我们了。最后,那狼被吓跑了。我们过后想起来都觉得还怕。我的父亲第二天回来后,我们与他说了此事,父亲也为我们捏了把汗,好歹我们是没有事的,家里养的那只山羊也真是好样的,它的叫声很大,都胜过了狼的叫声了。

我小的时候就很野,与男孩子一起去山上采野果子吃,大山里长大的孩子都敢去上山的,而且很小的时候就会熟知了山里各种野果野菜的名字的。

我们小孩子有时把树都掰了杈拿回家里吃,特别是秋天的山叮子,山梨红,又酸又倒牙的,有时把舌头都吃打卷了,可还是吃着。

冬天的时候,我也和男孩子一样去

年就生下了我,我是出生于六五年的冬月里,母亲后来对我们说,生我的时候,她还与村里人在麦场上打场呢,觉病时还是村民们发现了,才把母亲领回家的。母亲生下我时连个包我的小被都没有,是邻居家郭瘸子媳妇拿来了一个破裤子把我包起来的。生下我时,我很小,村里人都取笑我管我叫“鞋底儿”,我小时候,爱去村里大井檐傍玩,村里有人总是拿我取笑逗我说“付大,付大,没有鞋底儿大,永远长不大”,每当听到这话时,我就会哭着跑回家里,哭着问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总是会安慰我,对我说“你会长大的,”,可在我的心里总是很委屈的样子,有一段时间里,我就不愿意出去玩了,就呆在家里。大人们都管我叫鞋底儿,不仅仅是我出生的时候,太小,没有分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小时候愿意跟着大人屁股后面转,愿意听大人们说话唠嗑。他们都说我是个跟屁虫。可我就是愿意听从大人嘴里说出的很多故事的。

有些村里人就想办法下套去打猎,可那年月,山里的野生动物太多了。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一个人是不敢上山的。

父亲十几岁就跟大人们能上地,上山里干活了,他一天书也没有念过,一个字也不认识,就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自己能会算个小账,可认得十以内的几个数字。就这几个数字让他晚年时学会了打电话,按电话中的键盘了。不论我们走得多远也都能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了。

父亲在家里排行老大,村里人都叫他大付,他叫元进,有人说,我们家的姓氏好听,姓付的永远都不会受穷的。可父亲却是从受穷的日子里走出来的,当初来东北时,可以找到很多好工作的,铁路那时也招工,又有招兵的。可爷爷奶奶都不让父亲去,只让他去做农民,说老祖宗都是挑挑送担的,都是农民出身的,种地能有饭吃,那些年挨饿的人多啊,父亲也愿意去当个农民,他从小就知道干活了。

我的父亲,今年七十多岁了,他是我们浩良河村的一名社员,他是地地道道的老农出身,他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尊敬和挚爱的人。

他的身下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我的二叔念过几天的书,识了些字,能看懂些小画册了。在父亲的家里,三叔和姑姑是念书最多的,他们都上了初中。

在父亲二十岁的时候就娶了从山东来的母亲,那年母亲才十七岁,他们两个只带一个行礼卷就出来过日子了。他们当时被分到了北阳村。开始了他们一生的农民生活,开始了过他们白手起家的农村的艰苦生活了。

他们两个就吵了嘴,你一句,她一句的,那一次,是我看见的第一次吵嘴了。那顿饭吃的都不很开心。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什么时候和好的,只知道后来,母亲哭了,父亲就躲开母亲,出去了。

在八九岁之前的岁月里我都是在大山里玩过的,在那里度过了我一生中最天真,最傻玩的童年,我的弟妹妹都是在那里出生的,我的母亲说,她生过六个孩子,我身下还有个弟弟有病发高烧没有治好,死了,很可惜,我成了很独的一个孩子了,我的上面没有哥姐,我的身下与现在的大弟弟相差三岁,因为,我的身下死了个弟弟,我母亲说我是个命独的女孩,就是说我命太硬了的意思,一个女孩家,命硬,将来的生活一定不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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