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缙彦再次追问道：“南北京武学由谁来掌管？”

朱由崧回应道：“大都督府稍后将设置武学司，负责南北京武学及各地幼武学的教学工作，兵部可定期派遣督学监察南北京武学和各地幼武学。”

张缙彦眨了眨眼，又问道：“若军中健儿杀敌立功者无武学、幼武学功名，也不得5、6品官吗？”

事实上，还不是天花板在哪的问题，武学生毕业后正常情况下从7品军职开始3年1晋升，而幼武学生考不进武学直接参军的话，只能从9品军职开始，然后正常情况下每4年才晋升1级，因此，差距还是很大的。

张缙彦停下后，王应熊接着问道：“陛下，不知道幼武学会设置几处？”

“会先设北京、奉天、承天、凤阳、镇江、成都、广州等7所幼武学，且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增加。”朱由崧说话间停顿了1下，然后加了1段话。“另外，今后文臣、戚里、内监子弟荫蒙，将不再授予锦衣卫职，乃按品级，分尚宝司丞-国子监生-幼武学生荫蒙！”

王应熊微微松了口气，但又想到了1个问题：“陛下，若是有人想输钱免兵役怎么办？”

有些人，有钱没地位，所以没办法向士绅子弟1样免役，却又看不上服役期满给予的3十亩地的服役报酬，的确是有可能输钱申请免役的。

张缙彦立刻免冠跪下：“臣······”

1个“臣”字才出口，朱由崧就打断道：“张卿，你是好意提醒，并非是刻意阻挠，不必如此，起来说话！”

弘光朝之前，尚宝司丞多为大学士、尚书等顶级宦门子弟的荫蒙头衔，而荫蒙中的国子监生并不能直接当官，所以其余有资格获取荫蒙的大臣、外戚、宦官大多喜欢申请锦衣卫千百户作为子弟的荫蒙，这就搞得锦衣卫内充斥着1大堆不理务、光领工资、吃空饷的官，把锦衣卫搞得乌烟瘴气的；因此朱由崧不愿意自己重建的锦衣卫走上以前的老路，故而，今天便趁机对荫蒙制度做了部分的修正。

张缙彦和王应熊虽然知道朱由崧动了荫蒙制度等于动了许多人的奶酪，但却不敢争取什么----他们也有子弟要荫蒙，如果公然反对，在朱由崧看来就是存有私心杂念----于是，在轻描淡写中，就为朱由崧改动荫蒙制度做了某种背书。

“关于武学、幼武学的事情，稍后让大都督府武学司给兵部和内阁发1份相关的报告。”朱由崧终于说完了前菜，转到正题上了。“还有1件事，比较重要，那就是稍后要不要恢复太仆寺和行太仆寺，不，应该这样说，稍后是不是要恢复马匹折银、草料银、牧地出租、桩朋银制度······”

有着丰富军事经验的退5军人被安置在边疆，可以协助各边部队抵御边患，正所谓1举两得。

张缙彦立刻问道：“陛下，何谓武学和幼武学？”

朱由崧答道：“朕有意将紫金山讲武堂改为北京武学，将济州水师学堂改为南京武学，今后非武学毕业者，不得授予水6师5品以上军职；而幼武学者，武学生之前序，1般招收十岁以上之孩童，就读4年后，可报考南北京武学，亦可之间入军中历练，但仅有幼武学毕业身份者，不得授予水6师6品以上军职。”

崇祯朝以前，明代的武科考试只针对世袭武官子弟，崇祯朝至今，武科考试全面面向天下举子，因此1下子断了武科考试，只怕会引起相当1部分人群的不满！

朱由崧点了点头：“明年武科考试之后，就彻底停止武童、武秀才、武举人、武进士的相关考试，并引导他们去考幼武学及两京武学。”

朱由崧给了过渡期，张缙彦也不好多为武科生争取什么了----文武殊途，且张缙彦并不认为武科出身也是士绅的1份子，所以，他是没可能为武科生多争取什么的。

“免役金可以有，但只准于各府、直隶州衙署兵房中申请，相关收入由户部收取后列入专门账户，并作为兵部军费之补充，专款专用。”说到这，朱由崧补充道。“勋贵子弟及各地学生入读武学、幼武学者即视作开始服以兵役。”

张缙彦想了想，还是磕了个头之后，才爬起来，此时就听朱由崧对王应熊言道：“3代中，有为官及考中举人以上者，两代中有为官及考中秀才以上者，为士绅，而对于士绅的优待之1，就是本人和子弟不纳兵役，但为了保证各地兵马充实，也就只允许各家嫡系子弟免役，无旨意不得惠及同族乃至仆役。”

张缙彦提醒道：“陛下这不合孝道人情，只怕有人会借此生事！”

朱由崧冷笑道：“昔日夏商虽云为天下主，然不过1大邦国而已，是故，周得天下后，广遣子弟开发天下，试问先圣周公，为何置诸姬子弟于违背孝道之困境呢？”

朱由崧回复道：“朕没有说1定授予本乡本土，可以授予边疆嘛。”

张缙彦无言以对，而朱由崧则进1步说道：“忠孝不能两全时，当舍家为国，且兵役不征长子、独子，双亲当有人赡养；退役后有地，则不至于分家后兄弟贫困，此等善政，视而不见，且以有违孝道人情来诋毁新政，此等人，朕也是不会惯着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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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上的确如此，”朱由崧解释道。“今后各地官军不但要京营化，而且还要逐步火器化，只有蛮勇是不成的，要学会在任何条件下，使用火器兵组织战斗，所以不学不成；但朝廷可以网开1面，给这些立功升上来的以必要机会就读武学于地方设置的速成学堂，供其等获取武学、幼武学同等资历，如此便可视同正儿8经的武学生、幼武学生1样晋升了。”

张缙彦有心让兵部插手武学、幼武学的教育，但被朱由崧以专业化为由，提前堵住了嘴，不得已，张缙彦只能满足于兵部获得对武学的督查权责，而进行下1回合的质询：“陛下，那有了武学，武科考试是不是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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