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表婶告诉他的。

“难怪你是甲上天赋，我也听说了，阿良你真是厉害呀。”芈夭儿眼中带着一丝崇拜。

子良人面色有些发红，其实就算不修武道，但是昨日得知自己是甲上天赋还是让他很开心的，不过好像现在更开心了？

“我的父亲说何时宋国再立，何时就能氏宋。”

他还等着请教这位夫子问题呢，不能再留个上课说话的坏印象了。

芈夭儿转过身去，也是认真听起课来的模样。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子良人有些疑惑：

“知道什么？”

“和我一样？”芈夭儿愣了一下。

子良人点头“对啊，你不也是投奔来秦国的楚人吗？听说楚国的天人之争很残酷的。”

这节课是儒家的课，儒学是百家显学之一，除了昨日特别的唯一一节通史课和武道启蒙外，这才算是他们最正式的一课。

至圣先师教化天下，开创圣境，儒家则补全了文道修行体系，因此修行入门一课由儒家教授，而后才是学习百家之学。

台上的夫子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想必诸多学子都是知道的，文道修行除圣境外分为五境，文道与时俱进，五境之名亦是无常”

“各种书中对于五境却各有说法，但多为撰书者因学派国家而自己鼓吹之言，不可尽信，真正的五境名称，自然出自齐鲁之地，我儒家圣人之口。”

他看着殿内数百学子们认可的眼神，满意的点点头，即便在最重法家的秦国，儒家也是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的，继续道：

“第一境，求索，意在探寻文道，天下之人，好读书者，皆可称求索之境。”

“第二境，知命，圣人所言，意为知己之命，单靠读死书是无法踏入此境的，需要从先贤教诲中明悟道理，确定自己的文道之命，才能突破。此境修士，已掌灵力，足与较弱的气血武夫争锋。”

“第三境，法律，盖因诸国以变法而强，法家诸圣以法治万民。意在以法律人，需己身依“命”而行事，曰为顺法。此境修士，可一言而引灵力动，禁言，定身等，多是此境修士的手段。”

“再往上嘛，四境天志，五境纵横，分别得名自墨家与纵横，我就不说了，我自己也不过尚在三境。”

“夫子，要是我们在学宫里就要突破四境呢？”

有学子发问。

夫子皱眉道：“勿要好高骛远，文道最重积累，你们能在毕业前到达二境就很厉害了，学宫百年间从未有过一人能在结业前突破三境。”

“这就是修行的基本境界了，你们有个了解就好，多读书才是你们现在该做的。”

“现在我来教授论语，你们跟着我念，大声朗诵，若是被我发现有人开小差。。。”

夫子抽出一直放在座前的戒尺，轻挥了一下。

晨光下，黑色大殿内传出朗朗之声

“学而时习之。。。”

。。。。。。

夫子起身，看着殿内学子们道：“今日授课就到此为止了，学子们有什么疑惑的地方，都可以上来问我，直到午时为止，平常无课时也可以去石楼那里找我。”

“本节课业，整齐抄录学而篇十遍，预习为政篇。”

学宫一旬上九天课，休息一天，每日两节一个时辰的课。新生除了武道课是隔天一节，共计五节外，儒，墨，法，农，兵，皆是两节，剩余三节则是百家末流的课程任学子选择三家。

子良人听完这一节课只觉得大受启发，尽管自己以前读过论语，也在表婶指点下对其含义有所了解，但夫子不愧是文道三境之人，他的讲解深入浅出，让自己明白了很多以往完全想不到的地方，受益匪浅啊。

他放弃了原本打算去问夫子的《孟子》中的疑惑，只觉得自己还需要把论语好好学习一番才行。

“子良人，你给她说了吗？”赵平安戳了戳他的胳膊。

子良人撇了一眼走到夫子身前问起问题的芈夭儿，支支吾吾道：

“说。。。说什么啊。”

“就是一起去看看今天的游行啊，据说是公子武举办的，还邀请全城民众一起去看，可热闹了，早上不是告诉你了吗？”赵平安奇怪道。

学宫规矩很多，但没有一条是规定学子好好学习的，平常也不禁止学子进出学宫，游行在午时，完全来得及去看看。

除了过年节外，这种举城欢庆的活动即便在咸阳，也是很少有的，赵平安和夏亮都对这种活动很期待。

而后赵平安顺着子良人的眼神看到了芈夭儿，拉长语调叫了一声：

“阿良——”

笑嘻嘻道：

“你不是害羞了吧，喜欢她就要大胆点啊。”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才十二岁呢。”

清晨未开课前，子良人看着依旧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楚国姑娘，心中原有的忐忑放下了不少，看来她没有生气啊。

子良人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女孩好奇的眼睛，还是道：

“据说我的祖辈是宋国公族来着，宋国被灭后就去了氏，但是也没有用别的氏。”

芈夭儿的眼睛笑着眯成了月牙，打量着他：“对啊，你不知道吗？宋国公族可是传承自殷商，体内有着世间第一武夫的血脉呢，宋氏武夫，天下闻名。”

是这样吗？夭儿姑娘懂得好多啊，一定也看过很多书吧，子良人这般想着。

这时，子良人看到教授这节课的老夫子走了进来，赶忙道：“先不说了，开课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

芈夭儿看着子良人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芈夭儿笑看着他道：“哪里要你道歉了，你这人真奇怪，我不是自己承认的吗？毕竟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有特权嘛，夫子一定不会责罚太重的”

事实虽如此，但子良人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这么患得患失。

“那个。。。昨天真是对不起啊，明明是我先开口的，却害你被老师误会。”

芈夭儿眼中带上一丝好奇地看着子良人道：“对了，阿良，你为什么会无氏啊。”

“和你一样啊。”子良人答道。

而后他又有些疑惑道：

“你说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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