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阮月：“……”

她有点不想求救了。

“外公，外婆这是怎么了？”卓阮月拿起一旁的扇子，轻轻给卓航扇着风。

躺在靠椅上卓航听到脚步声，眯着眼幸灾乐祸道：“哎呦，有的人今日倒大霉了哦！”

原本还在悠哉的卓航立马睁开眼，坐了起，抬头就是清脆一声回复：“来喽！”

卓阮月：“……”

卓阮月的手还未碰到缝纫机，就被姚韵推来了。

“滚开，别在这儿碍我眼。”

卓阮月：？？？

愣在原地的卓阮月，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原来她才是多于的那个。

许是卓航知道她心中所想，在起身的那一刻，他拍了拍卓阮月的肩头，低声说了句：“囡囡，自信点，把‘原来’两字去掉。”

“……”

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卓阮月迎来了一番狗粮。

卓航：“老婆子，你最近血糖有些高，来，吃点苦瓜降降糖。”

……

卓航：“来来，老婆子，喝点这个清淡的冬瓜排骨汤，我特意小火炖的，可香了。”

……

卓阮月在学校为节省时间吃饭速度快，渐渐地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她刚将碗筷放下，还没起身，就被姚韵一个眼神扫过。

“吃完，给我待着！”

头一被外婆吼的卓阮月表示很懵。

“外婆，这古代犯人犯错都有罪名，我这究竟做错了什么？您也给我个罪名，让我深刻反思！”

姚韵抬头瞥了眼她，低头回了句：“你不用反思，你，罪无可恕！”

“……”

过了好一会儿，姚韵戳着碗里饭，低声问了句：“囡囡，知道你妈妈为什么鼓励你学古筝吗？”

“因为我喜欢。”卓阮月想都没想便回了这句话。

关于她学古筝这事，曾经妈妈和那人还吵过一架……

……

卓倾韵——帝都乐大民乐系的才女。曾经她的古筝琴音让乐大的教授们赞不绝口。

可那也只是曾经，一个还未遇到帝都徐家唯一继承人徐远衡的卓倾韵。

两人是在乐大校庆上一见钟情，也许年少时的爱情就是如此只是一眼便以为可以相守一生，可现实给了卓倾韵一棒。

徐远衡承诺卓倾韵，毕业后就娶她，可她等来的徐母拆散。陷入爱情里的两人总是冲动的，他们俩背着两家偷偷领了结婚证，还有了孩子。

两人都以为徐母会就此放下偏见，渐渐接纳卓倾韵。

等卓阮月出生后，徐母再也忍无可忍，以没为徐家生出男孩而平日里处处刁难卓倾韵，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让卓阮月姓徐。

可这些都被两人克服了，然而让两人婚姻走向失败的也许是徐母的设计，也许是他们真的无缘吧……

见刁难无作用，徐母开始从儿子身上下，她设计儿子醉酒出轨，徐远衡入圈在得知是徐母的计划后，便将这事隐瞒了下去。

这一瞒便是十年，一妇女带着比卓阮月小一岁的男孩登堂入室，那一刻卓倾韵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她对徐远衡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徐远衡，你们什么都不缺却只是觉得阿月多了，而我什么都不要却独不会不要阿月。所以，我们离……婚吧……”

有徐母的插手，两人很快就离了婚。

妇女和小男孩登堂入室的那天卓阮月就在家，那些争吵，徐母的辱骂，通通都被卓阮月看的清清楚楚。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自己面前永远满是笑容的妈妈，那一天哭的最伤心，也就从那天起，卓阮月的口中在也没“爸爸”两字。

跟着卓倾韵回到江陵市一直到卓倾韵生病去世，卓阮月便心中发誓她在也不会去帝都。

“对，因为你喜欢，所以你妈妈希望她的囡囡能向她曾经一样耀眼发光。”

这是卓倾韵去世后，姚韵主动去提到她。

那么一个漂亮有才的女儿，作为妈妈怎会不疼，也怎么会不恨帝都那个地方，可……能怎么办？女儿的小宝贝，她的囡囡小孙女会在那个地方发光啊！

“外婆……”

“囡囡，你要记住有的人不可能躲一辈子，我们就把那些人忘了就好。”

眼瞧着外婆哭了，卓阮月眼眶红了红。

她替外婆擦去泪水后，沙哑的声音响起：“外婆，我去！我去帝都做交换生。”

姚韵带着泪水笑了笑，“囡囡要好好的。”

“嗯。”

这时，一旁眼眶也跟红起来的卓航，揉了揉眼睛，“行了，你们祖孙俩当初是怎么样答应倾韵的？都说要好好的、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今天怎么抱成团哭了？”

卓阮月靠在外婆的肩头，朝外公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转过头，看着外婆，嘟起嘴告状：“外婆，刚刚在院子里外公说我是多余的！”

祸从天降的卓航一脸懵：“……”

他有说过这话吗？？？

随即，姚韵瞪了他一眼，“多余的，把洗碗了。”

然后起身拉着卓阮月朝主房走去，留下‘多余的’老头子。

姚韵将卓阮月拉到卓倾韵的房间，女儿的房间二老留到了现在，房间里陈设都没动过。

“你妈妈以前可聪明了，什么东西只要一教，她都能很快学会……”

提到女儿的事，作为一个母亲的姚韵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田教授好。”

卓阮月往后退了一步，拿着自己衣服朝后院走去，在过门时，她还特意朝外婆看了一眼。

跨过门便是小院，小院中央有一道笔直的亭廊，是用竹子编织的，亭廊尽头便是主房。

卓阮月：“……”她就不该问外公。

对于一个夺走他老婆所有关心的外孙女，他若是能出手相助，那就奇怪了。

这时，姚韵走了进来，朝椅子上的卓航喊了一声：“老头子，吃饭了。”

被嫌弃的卓阮月眨了眨眼，想起外公的生存之道：外婆盛怒时，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否则就是火上浇油！

“外婆，我来帮您。”

田晴朝她微微点了头，看向姚韵，“姚姨，那两件汉服不着急，您慢慢做，什么时候弄好打个电话，我来取。”

而对比于教授的心虚，卓阮月更好奇的是外婆为什么无视她？

卓阮月很是不解田教授那心虚的眼神是何意。

“好，田老师慢走。”

田晴转身，避开卓阮月的眼神快速走开。

卓航一把夺过卓阮月手中的扇子，悠哉悠哉扇着：“啧，都不知道自己错哪？”

卓航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罪加一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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