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

一贯的言简意赅。

当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不仅神情无波动，甚至那双潋滟的眸也无一丝情绪。

苏修竹暗暗咬牙，他没有试过，也无法断定这掺了料的东西是否一定能医治司空树。

咄咄逼人！

“你……”苏修竹脸色一沉，显然是彻底动了怒。

气质，容貌，环绕在四周的气息，全部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至少他从未见过还有第二个这样的人存在。

苏修竹微眯了眯眼，即便猜不透此人的身份，从气度上看也绝非是寻常人，非富即贵，联想司空破对此人恭敬的态度，怕是二者兼之。

男人缓缓转身，清冷的声音像是绷紧的一条线，“能救？”话，却是对苏修竹说的。

对，是说，不是问。

云潇潇悄悄往慕夜雪的方向移了两步，若是苏修竹动手，她也好出手拦下。

司空破认识慕夜雪多年，就算不是很了解他的性情，但如今日这般刁难人，是第一次。

心下隐有猜测却没点破。

恰在此时，司空树掩唇轻咳，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妥当。

“世子，小儿的身体不适，今日暂且这样，回头我再好好劝劝小儿，再给世子答复，还望世子在山庄多留几日，如何？”司空破心思活，既不得罪人，又没把话说死，给双方都留足了余地。

自知今日之事成不了，苏修竹压住内心的怒火，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苏修竹都走了，云潇潇也无法再待下去，朝慕夜雪微微一笑，便跟着离去。

等人都离开了，司空夫人按捺不住的问道：“此人是不是有问题？”

司空树摇摇头，语气难得强硬，“母亲，我已下定决心。”

选择权重新回到了司空树身上。

慕夜雪如皑皑白雪般既潋滟又冰冷的视线压下来，“若是不能救，当如何？”

苏修竹何时被人逼迫至此，惯有的冷静被对方激的心绪不稳。

“治病救人，即便是医谷也无法做到。”苏修竹看向司空破，“这一点，庄主比谁都清楚吧？！”

“既无保证，为何信你？！”

心下有了分寸，说出口的话自是斟酌了一番，“若是病人同意，自是能救。”

苏修竹这才看清说话之人的容貌，即便身为男子，也不禁暗叹惊为天人。

偌大的屋，只听闻司空夫人的哭泣中，云潇潇站在一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司空破几个深呼吸，内心格外煎熬，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执拗起来就是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

“树儿，你答应过娘的，你答应过娘的啊！”司空夫人的声音都在发颤，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你只需要好好治病，其他的无需你操心，好不好？”

无奈之下，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直未发一言的慕夜雪，若是还有一个人能让自己儿子改变心意，也就只有他了。

随着司空破的视线，几个人一同看向他。

云潇潇觉得若是异地而处，她就算五官不泄露情绪，眼睛深处也无法做到平静无波。

这人无情无欲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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