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太婆伸长脖子，瞅了眼了厨房里快要见底的面缸，冷哼一声道：“我说你怎么大清早的，好心站在路口迎我？”

“原来是奔着我口袋里的钱来的？”

“我告诉你，就俩字，没钱。”

秦寡妇不好意思的说。

秦寡妇一脸无奈。

她这婆婆真的是把占便宜这种事情发挥到了极致。

但是让她当着面骂，她又不敢。

何浪和何雨柱不一样，何雨柱耳根子软，三两句就就范认怂了。

“还有，自打那小子来了以后，何雨柱和我们家接触都少了，有些日子没来给我们送过吃的了。”

“何浪那小子，就是个扫把星转世。”贾老太婆口沫横飞的把何浪和何雨柱狠狠数落一通。

可，薅羊毛也不能总盯着一只薅吧？

不过想了半天，整个四合院里，除了何雨柱以外，哪里有傻子愿意给人家白占便宜，还不求回报的？

秦寡妇无奈点头道：“知道了，我晚上下班，就去问他要。”

贾老太婆一脸得意道：“这才对嘛，棒梗的事我们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帮我们忙，照顾我们孤儿寡母，那也是应该的。”

……

另一头，何浪背着包，准备出门上班去了。

进了单位，何浪就和往常一样，热情的和所有老太太打招呼。

给自己倒了杯茶，屁股刚坐下，门口就走进来一个俏丽的女孩儿。

女孩儿穿着淡粉色长裙，梳着个羊角辫，脸上挂着笑容。

远远看着像个瓷娃娃一样讨喜可爱。

“王蔷？”

何浪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王蔷笑着走来道：“过来给我奶奶送东西，顺道来看看你，给你带点吃的。”

说完，她就从包里取出一个果子面包，递给何浪。

何浪刚好没吃早饭，所以也没客气道：“面包不错，果酱浓郁，葡萄干也挺多。破费了，破费了。”

“好吃吧？”王蔷眼睛笑的眯成月牙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吃，这面包可是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外头都买不到这么松软的。”

“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他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何浪问道：“何浪，你有没有女朋友？”

何浪瞪大眼睛，差点没被嘴里的面包噎死。

才见过一面而已。

这丫头片子，居然就跑来和他表白了？

王蔷的话，让整个屋子里的老太太全部竖起耳朵。

就连何浪都被吓了一跳。

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大了。

光天化日的，居然跑过来和他表白？

要知道，六零年代的大环境，可是非常保守的。即便是男女朋友，走在大街上都不敢拉手。

何浪一脸认真的说道：“咱俩才见过一面，你就和我表白，这不合适吧？”

王蔷的脸立马成了个红苹果道：“胡说什么呢，我是想说，我们少年宫正在招女老师，如果你有女朋友，可以介绍到我们少年宫工作。”

“你，你想到哪去了?”

何浪拍拍脑袋，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给我弄误会了。”他哈哈一笑道：“我光棍一个，身边也没女性朋友。你再找别人问问吧。”

王蔷眼底一抹窃喜道：“行吧，我再受累问问别人。大英雄，您先吃着，我上班去了。”

“奶奶，我先走了。”

说完，王蔷就蹦蹦跳跳的骑车离开了。

虽说人走了，但办公室里老太太八卦兴致，可丝毫没减。

别说是王蔷给何浪送面包了，就是在大街上碰着，多看一眼，他们都能聊出花来。

赵老太看向王奶奶问道：“王奶奶，你们家王蔷，好像已经18了吧，没处对象呢吧？我觉得小何就不错，你要不撮合撮合？”

“是啊，我看王蔷这孩子，和小何还挺聊得来，就这么一牵线，说不定好事就这么成了。”

“没错，小何相貌人品也都不错，我看着两孩子还挺搭。”街道办里的老太太乐呵呵的打趣着。

直接帮着何浪开始张罗起了找对象。

虽说街道办的工资不高，但怎么着也是铁饭碗，比起工厂里上班的人可强多了。

何浪夹在里头，一脸苦笑。

他最反对包办婚姻了。

自由恋爱不香吗?

可偏偏老年人都是热心肠，尤其喜欢帮着介绍对象。

“各位都消停点吧。”

王奶奶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瞥了一眼何浪说道道：“小何人品确实不错，但我们家王蔷眼界高，一般人，很难瞧得上。”

“连我们大院几个不错的小伙子都没机会，小何啊，就更别想了。”

听见这话，何浪立马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摆明了说他是癞蛤蟆，她孙女是白天鹅吗？

这让何浪怎么能忍？

何浪微笑说道：“王奶奶，你这话说得在理。不过，先不说您孙女瞧不瞧得上我，就是瞧得上我，那我也未必瞧得上她，对不？”

“所以，您也大可不必担心，我眼界应该比她还高。”

王奶奶还是头一回见着何浪还嘴。

印象里，这小子从来都是逆来顺，对谁看着都和没脾气似的。

难道说，她看走眼了？

就这么一下，她对何浪的印象，就又不好了。

“小何，王奶奶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

王奶奶不咸不淡的说道：“人和人看着差不多，但那是分着阶层的。我们家王蔷，是少年宫的老师，工作体面，人又漂亮。她爸爸妈妈也都是老师。”

“所以，她将来找对象，肯定是按照好的方向去发展，只能找优秀的，不可能选个差的，你明白吧？”

何浪笑眯眯的点头道：“明白，我知道您在夸我优秀，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王奶奶被何浪气的血压都飙高了好几度。

这小子，怎么听不懂好赖话？

损他，还以为夸他？

不过，有她在这给孙女把关，像何浪这种油嘴滑舌，没什么真本事的，绝对别想靠近她们家王蔷。

王蔷想找对象，必须得经过她同意认可才行。

“都到齐了。”

“下面开个会，我来把今天的任务分配一下。”

王主任一边喝茶，一边安排工作。

不出意外，何浪还是一个人巡逻。

不过他今天换了个巡逻点。这里胡同和巷子相对较少，所以巡逻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巷道里，一群小孩儿滚着铁圈，相互追逐。

还有几个蹲在路边皮这沙子。

这让何浪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农村跟着外婆生活时候到场景，那是他回不去的童年。

“还是小时候好啊，无忧无虑的。”

何浪感叹着，从一群小孩身边路过。

突然，他停下脚步，目光被沙堆旁一个小孩手上的东西给吸引住。

这是一个烟杆。

还是黄铜的。

何浪赶紧蹲下来道：“小朋友，能不能把你手里的东西给叔叔看一看？”

小孩抓着烟杆，正在沙堆里不停扒拉，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耙子道：“不给。”何浪掏出五毛钱，晃了晃道：“这样吧，给你五毛钱，把烟杆卖给叔叔。给你三秒的时间考虑，一，二……”

“成交。”

小孩生怕何浪反悔，赶紧把手里的烟杆递出来。

何浪接过后，直接塞进怀里，快步离开。

小孩儿拿着五毛钱，也屁颠屁颠的就跑去小卖部买冰棍吃去了。

可何浪前脚刚走，后脚，一旁的门就被打开了。

门里走出一戴着草帽，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头。

老头靠着门框，看向何浪离开方向，嘴角轻笑道：“居然连小孩儿东西都骗，这小子，比我破烂侯还不要脸。”

“不错，还挺像老子年轻时候的，哈哈哈……”

……

与此同时，何浪快步走到一个无人地方。

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跟着。

秦寡妇担心婆婆责备，只能顺着她说道：“对对，您说的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尊老爱幼这么一说，否则，昨晚也不会把他拎到派出所里，关一宿了。

“妈，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家里米面都吃光了。”

“妈，我每个月不是还给您三块钱吗，你就拿点出来，就当是我和你借的？”

贾老太婆把身子一扭，脑袋一转道：“不借。那些是我的棺材本，谁都别想打它主意。你等会不是上班嘛，找何雨柱帮你从厂里顺点不就行了？”

“有白拿的不要，花什么钱？你真不会过日子。”

但是何浪不同。

就差把他俩祖宗十八代都给骂臭了。

贾老太婆把眼泪擦擦，坐直了身子，气不过的说道：“要我说，这件事，全都怪那个何浪。”

“不是他搅局，何雨柱不就替咱们棒梗背锅了吗？就是他非要站出来，戳穿棒梗，故意给我们老贾家难堪。”

“人家说偷，你就承认了？都是一个大院子里的，我拿你根葱，顺俩鸡蛋这叫偷吗？”

“要不是这家伙，我们家棒梗也不会去劳教所，更不会有后头这么些事。”

她愤愤的说道：“不就是个稽查队嘛，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人物了？什么玩意儿。”

秦寡妇急了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迎你是因为担心你，和这两码事。更何况，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昨个在派出所里，我把兜里的钱全都给棒梗垫付医药费了。”

“现在身上哪还有钱买米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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