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呗！”

立己顿时脸色通红。

“滚啊！！！”

拓海和卓太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默契的笑容来，一边一个拍了拍他的肩膀异口同声道：

晴鹤看着小樱越来越局促的样子，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她掏了掏袖子，从里面拿出来几颗糖果，“吃糖，吃了糖我们就是朋友啦，以后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找我来玩。”

井野大大方方地道了谢然后直接当面扔嘴里一颗。小樱害羞地接过，小声地道了声谢，由于晴鹤温和的态度，她看起来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

“那……那关东煮？”

“这个倒是可以……”

“不要。”拓海嫌弃地歪过头，“全都是油，太腻了。”

“那……那他家还有烤鱼呢！”

“井野，我记得咱们每周都有一节体能课是撞上的对吧？”

“是啊，我之前就是在体能课上看见了你。”井野含着糖笑嘻嘻地说：“跑到最后一堆男生里就你一个女生，很厉害嘛。”

“这好像不算什么厉害的事。”晴鹤有些尴尬，“佐助君还因为这个嘲笑过我呢，说我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怎么会？”井野瞪眼，“女孩子就不能厉害一点了？这是什么道理！”

“佐助君大男子主义这点我可以证明哦！”

拓海突然冒了出来，“上次还因为吃甜食训了晴鹤，开学的时候还因为晴鹤跳级甩了好几天脸色呢！”

晴鹤哭笑不得：“拓海！”

井野瞪圆了一双蓝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呜哇，真的假的。”看不出来，佐助君原来这么小家子气吗……

小樱嘴唇动了动，最后闷闷地低下头去。

送走了两个女孩子，晴鹤转头就敲了拓海的脑袋瓜，抱怨他说佐助小话，结果拓海说他那是为了小姑娘们好，喜欢上像佐助那样的性格的人不会开心的。

“就你懂。”晴鹤噗嗤一笑。

拓海耸了耸肩，“毕竟阅历丰富嘛。话说回来，晴鹤觉得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我不太清楚啊。”晴鹤勉强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对自己来说有些困难，“大概……是温柔的？优秀一点的吧？”

拓海愣了一下，然后悄悄转头使了个眼色，似笑非笑。

喂，听见没，人家喜欢优秀一点的哦。

在同伴们揶揄的眼神中，猿飞卓太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

优秀一点的啊……

猿飞卓太，成绩班级二十六，年级第五十八，距离“优秀”的标准还差得远。

而晴鹤，班级第一，年级第四，而且还在向上冲刺中。

前路漫漫啊。卓太心酸地想。

“拓海，明天去不去训练场？”无广告网am~w~w.

“明天可是第一天假期唉，晴鹤你还要去给自己加课啊？”

“明天人少嘛。”

“就咱们两个吗？”拓海眼睛一转，打算送个助攻，“要不多带一个人一起去吧。”

晴鹤点了点头，“好啊。”

拓海和卓太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听得晴鹤说完了下半句：“刚好玄一最近恢复得不错，我们三个去吧。”

“哦……”

在晴鹤看不见的角落，拓海对着卓太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谁能想到他日向玄一人都不在学校还能牢牢抓住晴鹤的心呢？

“恭喜，年仅13岁就成为暗部队长，你很了不起。”

“多亏了卡卡西前辈的指导。”

“我可什么都没做。”卡卡西眯起了眼睛，“倒是你身上的变化不小。”

鼬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沉默。

“哥哥！”

“鼬哥哥……唉？卡卡西？你怎么在这里？”

这回鼬忍不住多看了卡卡西一眼。而卡卡西则是熟练地伸出手一把按在了小姑娘头上，从眼神可以看得出他心情不错，“路过，看看某个小丫头有没有因为期末考试太难哭鼻子。”

“我才不会哭鼻子呢。”晴鹤忍不住一撇嘴，“手里剑和基本忍术考核而已，你对我到底有多没自信啊？”

“小鬼就是小鬼，你还差得远呢。”

“那你还对小鬼偷袭扔手里剑，每次都是，我都数不清有多少回了……”

晴鹤难得情绪外露地抱怨。佐助听到最后也跟着一脸嫌弃，“哇，差劲的大人。”

鼬动了动嘴唇，最后只是长叹一声。

卡卡西似乎真的只是路过，很快就告别他们不知去哪儿了。

鼬带着佐助和晴鹤走在回家的路上。晴鹤对佐助也发出了明天去训练场的邀请，却得到了小伙伴毫不犹豫的拒绝。

晴鹤有点失望，突然听见旁边的鼬问了一句：“刚刚放假，晴鹤不休息几天吗？”

“明天上午休息就可以啦，青叔叔和我打算寒假加练，再说偶尔去看看玄一和拓海也是休息啊。”

“很辛苦呢，最近修炼得怎么样？”

“以前不会用的风遁查克拉已经可以熟练提取了，青叔叔说我雷遁和火遁暂时可以放在第二位了，现在主要学习刀术和体术。母亲也说我进步很大，可我知道母亲只是太担心我，所以还是不想懈怠。”

“晴鹤，你是为了什么而变强？”

晴鹤抬起头来，鼬漆黑的双眼正直直地看着她。

“鼬哥哥，变强需要理由吗？”

“是啊，为了家人，为了自己，为了村子……人的每一个行动也都是有理由的。”

这个话题有点深奥，晴鹤咬着手指甲认真地琢磨了半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豁然开朗。

“那我就为了让现在的生活一直都不要变好啦！”

晴鹤眼睛亮晶晶地说：“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大家对我都很好，我也很想快一点变得厉害起来，这样就可以保护他们了啊。”

“……是么，这就是你的回答。”

鼬听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远方，不知为何，他的唇边明明还残留着一丝弧度，却好像并没有在笑一样。

他的回应出乎意料，晴鹤有些担心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话，表情骤然失落起来，不敢出声了。

两个人突然安静下来。佐助夹在中间，莫名其妙地来回看着自家哥哥和小伙伴，简直是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好严肃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他轻轻扯了扯鼬的衣服，“哥哥？”

“嗯？”

鼬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眸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已经重新充满了温柔的笑意。他安抚地拍了拍佐助的头顶，然后看向晴鹤，神情稍稍变化了些许。

“晴鹤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在未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鼬会像对她许下承诺一样说出这样的话，但这并不妨碍晴鹤松了一口气，并为他赞同自己的话而感到高兴。

“嗯！”她开心地笑弯了眼睛，用力点头，“一定会的！”

鼬和佐助走远了，难得双方都有时间，久别重逢的兄弟俩打算好好玩一下午。

挥了挥手告别，她看着太阳下越拉越长的兄弟俩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突然感到一阵孤寂。

没有理由，就是突然……觉得一个人有些不习惯。

晴鹤并没有马上回族地，而是趴在木叶河栏杆上面发起了呆。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要去找玄一吗？还是直接回家？

她直愣愣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思绪渐渐飘远。

还是算了，这个时候玄一一定还在复健，她去了也是看着，玄一那么辛苦却逼着自己坚持的样子，看了反而心里难受。

“母亲一定还和小桐在一起看书，也不能去打扰她们啊……”

晴鹤曾经偷偷看过一眼，美知子当初的话并非虚言，她是真的喜欢猫，如今好像突然间捡回了这个小癖好一样，和猫在一起的她每每笑起来都像一个孩子，没有心事，无忧无虑，眼神如同少女一般纯真……那是晴鹤从未见过的模样，可惜她一出现美知子就立刻收敛起来了。

晃了晃头甩掉莫名出现的伤感，晴鹤伸出右手开始掰手指头数。

井野小樱雏田这些女孩们都打算回家狠狠地补一觉，不睡到天黑根本就不打算起。

拓海回族里看爷爷了。

青叔叔出任务了。

卡卡西也不知道去哪里做什么去了。

颓然垂下手，晴鹤第一次学会了叹气。

她，好像只能一个人了呢。

她就这样静静地待在河边，独自趴在栏杆上放空眼神，也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到太阳西垂。树影越伸越长，河面倒映出红艳艳的天光，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只剩下了日向和宇智波的人，三三两两经过她身边准备回家了，有的人看见了她和背后的族徽，却也没有凑上来说话。

晴鹤本就不认识多少人，就连宇智波族内，对于她的印象也只是曾经被美知子揠苗助长、如今在学校里表现得很出色的孩子而已。由于一出生就获得了过多的关注，还结交了族长家，她和同族孩子的关系甚至都不太好。

因此晴鹤其实早就习惯了孤独。

“感情虽然温暖，却也会灼伤人。”

高大的影子落在了她的身上，手杖点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让晴鹤回过了神来，眨了眨眼茫然地回过头去。

那是一个身形端正、面容严肃的黑发老人，脸上带着几道伤疤，半黑半白的和服包裹着他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清瘦，露出来的双手青筋分明，看起来却十分有力，也十分灵活。

年岁如此却仍然有这么强的气势，目光斐烁清明。

晴鹤看着他，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很严肃、很厉害的人。证据就是被美知子着重锻炼过感觉的她已经下意识绷紧了神经和四肢。

仿佛没察觉到她的警惕似的，见她回头，老人开口问道：

“你是宇智波晴鹤？”

“是，您是？”晴鹤谨慎又礼貌地问。

“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等时候到了，我们还会再见。”

老人意味不明地说出了这句话，没有表露身份的意思，反倒是又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觉得孤独是什么？”

晴鹤不明所以，但出于直觉带来的畏惧心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想了想，然后说：“孤身一人，永远不被理解。”

“那么，什么是忍者？”

“……唉？”

似乎是她猝不及防呆愣的表情太有趣，老人隐约笑了笑，一张冷硬的脸上因为这几分笑意而奇迹般地多出了一点温和来，他低头看着晴鹤，那眼神让晴鹤有一种自己似乎让这位老人很满意的错觉。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他们也并没有见过啊？

“不要用忍校学到的知识和你母亲教你的话来回答，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晴鹤愣了愣，然后垂下目光，看向了水面。

似乎从来都没有人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呢。

自己的想法什么的。

老人似乎一点都不为她的沉默而觉得不耐烦，也侧过头看向了夕阳下橙红色的木叶河。

“母亲说忍者是工具，也是荣耀，生来就是为了战斗，可我觉得，忍者其实就是孤独的吧？”

美知子所说的忍者的概念虽然从小就根植于心，但晴鹤却总觉得，自己母亲形容的忍者，实在是太让人觉得悲伤了。

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要变成工具呢？

老人的回答不置可否，“是么？”

晴鹤没有得到老人给出的标准答案，悄悄地攥了攥袖口，似乎有些不安，“因为我觉得，忍者接受任务，既不被大名理解，也不被平民理解，支撑忍者活着的，好像只是自己的理想而已。”

“哦？理想？”

“嗯，如果我成为忍者的话，理想大概就是保护现有的生活吧。”

“保护现有的生活？”

老人突然笑了一下，似乎不以为然，“天真的想法。河水都是流动的，万象万物，又怎么会是不变的？你如何知道身边的人何时死去？你又如何知道自己何时死去？眷恋、悲伤，从来都是无聊的附加品，从来都留不下哪怕一条人命。”

晴鹤低下头去，“可是只要是人就会悲伤啊。”

“摒弃不该有的人性，不留恋已故之物，不会有无谓的悲伤，这就是忍者。忍者背负一切，经常不被理解，可忍道，就是你所说的理想一旦形成，则始终不变。如果悲伤，那要怎样才能让忍道始终不变地延续下去？如何支撑一个忍者活下去？”

他伸手抬起了晴鹤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又道：“痛苦之于忍者，足可以用断手断脚来形容，一个没有手足的人要如何活下去？”

晴鹤的眼睛震颤着，为他的话而震惊不已，可她不断质疑着去思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找不出任何一点错误。

“你和族人疏远，甚至连你的母亲都无法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又没有父亲，其他人对你只有同情，可以说你从小就与孤独作伴，可你以为自己真的已经知道孤独是什么了吗？”老人的笑容渐渐变得冷漠起来。

“你有被舍弃的准备吗？被舍弃之后，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你觉得从忍校毕业就是忍者了吗？”

卡卡西的话突然浮现在耳边：“你们记住了：不是毕业了就算是忍者了。”

见她眼神恍惚，老人松开了手，转而落在了她的头上，老人的掌心温热，手下恰到好处的力度让晴鹤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

“我在忍校看过你的表现，你很优秀，但在还不够坚强。一个真正的忍者是不会感到痛苦的，这不仅是对一个忍者的要求，反过来，也是一个人解脱的捷径……晴鹤，我很期待你未来的样子。”

老人说完就消失了，扭曲的空气让晴鹤迅速意识到这是幻术，宛如本能一样地调动查克拉破开幻术之后，晴鹤却依旧没有发现老人的踪影。

但是他说过的话，却好似刻在石碑上的文字一样，牢牢地留在了她未经世事、尚且单纯的心里。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刚走到家门口，里面的人就听到了动静，拉门被大力推开，美知子满面担忧地快步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她，摸着她的脸，把她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同时又气又急地说：“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让小桐带我去找你了，天黑了知不知道！万一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开眼，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了！”

小桐轻巧地小跑了过来，在她脚边坐下，仰头喵了一声，声调比往常高一些，似乎也在赞同美知子的话。

“对不起，母亲，其实我一直都在木叶河旁边晒太阳呢，一不小心睡着了嘛。”

晴鹤抱了抱美知子，努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木叶河离族地这么近，我应该回来告诉母亲一下的，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美知子之前是真的着急了，眼眶都在发红，听了晴鹤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儿想出出气，“没事在外面晒什么太阳？你怎么不去找朋友玩？还连家都不回，别以为我不知道忍校今天放寒假！”

“突然困了嘛。”晴鹤面对自家母亲的担忧，驾轻就熟地拉住她的袖子晃了晃，“考试太累太麻烦了，我的同学全都是打着哈欠出来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美知子叹了一口气，也不忍心再训斥什么了，妥协似地摸了一把晴鹤的长发，无奈道：“白天睡够了晚上该失眠了，走吧，进屋去看看书，早点睡。”

晴鹤有些好笑自家母亲居然把看书当做催眠的方式，但也只能应下来，“嗯！”

点了点头，牵着美知子的手进了院子朝着屋子走去，晴鹤低头看到自家忍猫之后偷偷地俏皮一笑。

小桐眨巴了一下眼睛，几乎也要叹气了。

短短几个月，自家小主人居然学会骗人了！

不过也难怪。

想起美知子的变化，还有她的身体状况，小桐这次是真地叹了一口气。

“母亲，我去给你烧热水，你先把药包拿出来。”

“嗯，我知道了。”

“过几天该换药了，觉得好点没有？”

“好一些了，最近睡眠不错。”

“那熏香先停掉了，良子阿姨说用久了也不好。”

“好~好~”

安安静静地舔着自己的毛，小桐碧绿色眼睛出乎意料地平静。

如果可以的话，多希望她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成长起来啊。

只可惜世上那么多的事都没有一个如果啊。

孩子毕竟是孩子，天□□玩。晴鹤一大早就收到了来自于同期和学妹们热情的邀请。

“但是我老妈会做，嘿嘿，自己吃去吧立直君～”

“都说了不要叫我立直！一群不打麻将的人瞎喊什么！”

“嗯……”小樱和晴鹤带笑的眼睛对上，下意识移开了视线，怯生生地说：“嗯，听前辈的。”

晴鹤高兴地抓起她和井野的手，“那就说定了！”

小樱红了脸，井野悄悄地推了她一下，“又紧张啦？”

“那我们——”

“银鱼是吧？不吃。”

“哇……这就离谱了吧。”

拓海瞪着码了一桌面的邀请卡片，还有依旧围在晴鹤身边的小女生们，和其他男同胞们面面相觑。

熬过了大半个冬天，忍校学生们终于盼来了期望已久的寒假。

“女孩子的确更有共同话题。”猿飞卓太也默默感叹了一下，然后放平了心态。

“切，不就是玩吗？”秋道立己撇撇嘴，“我有吃的就够了。喂拓海，别理她们了，我请你去吃天妇罗大餐，最近开了一家特别好吃的天妇罗店，你不是挑剔酱料吗？那家的酱汁简直一绝你知道吗！”

“初诣我们一起去吧，母亲刚好给我订了一套新和服，井野，小樱，结束之后去看新年烟火吗？”

“当然啦！不看烟火就不算过年好吗！”井野一胳膊把小樱揽了过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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