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高兴地给黎喃打电话，还要了几张内场的票给她。

黎喃去看，自然要带着周津渡去。

第四期拍摄当天晚上，两人打扮得异常儿低调。

薛涟漪确实被邀请成为当晚的开场舞嘉宾，她还挺意外的。

“可以。”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艺人，秘密送去韩国培养了两年，也不是绣花枕头。

周津渡望着舞台，幻彩的氛围灯下，他的神情淡漠，却坚毅认真。

【还有薛涟漪和刘辛也会去！】

【薛涟漪去干什么？她又不像乐成是爱豆，演演戏就算了，跳舞唱歌什么的，她懂了吗？】

【听说第四期会邀请场外明星做嘉宾。】

【我有个圈里朋友说乐成会去！】

“算了。”黎喃说，“就算不能成，那我砸钱也得让她们成团。”

说什么也不能让周云居给比了下去。

周津渡笑了一笑，语气稀疏平常：“都这么想。”

“第二期能留下来的，既有真凭实据，也有拿钱砸的。”

黎喃还真不太了解娱乐圈：“怎么说？”

“就拿周云居手上的艺人来说，一开始就和节目组签好了合约，几人淘汰，几人成团，而第几名又该花落谁家。”他说完，看着黎喃，“这是潜规则，从一开始，早在选人初期，便已决定了生死。

“那……”黎喃讷讷，“那还比个鬼啊，直接送出道得了。”

话是这么说，黎喃心里也清楚，节目之所以是节目，离不开热度和流量。

她仰头靠在椅子上：“既然大家都有钱，那就拼实力。”

很快节目开始，薛涟漪作为开场嘉宾，一首嗨歌，一群腹肌男的伴舞，炒起了热度。

【我靠，没想到薛跳舞这么绝。】

【姐姐我可！】

【也就粉丝跟捡到宝了，这舞练习一周就会跳了。】

【+1，有本事跳xxx啊！】

【……ls别顶着乐成的头像到处黑人。】

……

在灯光和尖叫下，在弹幕刷屏中，迎来疯狂又热血的表演。

【雨杉永远第一！】

【awsl雪柔的wink绝了！】

【表白灵灵子怦然心动的少女周灵】

【乐瑶是我老婆！】

【大橙子你就是我们的青春！】

【我被艾美圈粉了】

【黄椰绝了！】

……

黎喃还是第一次看这种节目，每次宣布打分时，她比台上的当事人还要紧张。

薛涟漪比赛完，就坐在两人的后面。

她如今看到“周津渡”老实多了，也不敢针锋相对。

“等下结束后聚餐，听说台上那些背后的老板都会来。”薛涟漪和周津渡咬耳朵，“资本家和资本家的交流。”

周津渡和黎喃都知道这件事，不过L&N的出面人是戴汐。

周津渡问薛涟漪：“你去吗？”

“当然去了，我可是受邀嘉宾。”薛涟漪看了一眼黎喃，“对了，话说你弟也要去。”

周云居。

他要去一点儿都不奇怪。

薛涟漪偷偷道：“我在后台听工作人员讲，他这次投资挺大的，一二三名中必须要有一个是美娱的。”

说这话时，台上的公演如火如荼，美娱、L&N、x娱乐和c家的，实力相当。

节目存了心让几家争斗，给了不相上下的分。

周津渡哂笑：“这些老狐狸。”

薛涟漪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继续说：“看来这几家的实力差不多，不知道第一名会是谁的。”

周津渡反问：“你觉得会是谁的？”

薛涟漪想了想：“x家c家，还有美娱吧。”

“x娱乐不用说，国内第一个做练习生的公司；c家势头很猛；美娱虽然半死不活，但底子还在的，而且这次的练习生明显是为了成团来的。”

薛涟漪分析得很有道理。

“为什么不可能是L&N？”黎喃插话进来。

薛涟漪看了她一眼，心道你家是做娱乐公司的，你是美娱太子爷，连这都要问，不过她没说出来。

“有背景吗？”她反问。

周津渡和黎喃对视一眼，沉默。

薛涟漪：“虽然它家势头很火，看起来也挺有钱的，但横空出世，谁也摸不准什么背景。如果艺人争气，镜头多，观众缘好，最多给个第五名排后的……”

可五名后，谁还记得她曾大放异彩过。

薛涟漪又道：“听说L&N的老板是个女人。”

女人呐，那多令人浮想联翩。

薛涟漪承认自己世俗了。

周津渡默了两秒，舞台上的音乐随着跳舞的节拍渐缓，四周安静下来。

只听他平静地说：“L&N的老板是我。”

“！！”

黎喃跟着说：“确切地说，应该是我们俩。”

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薛涟漪连发几个哔音，消失在欢呼声，只剩卡顿的一张脸，眼珠子都要掉了。

“真的？你们没糊弄我？”

周津渡道：“法人是戴汐，老板是我和她，背靠黎氏集团。”

他平铺直叙的语气让薛涟漪血涌翻滚，最后讪讪道：“我就说他们怎么老是找我合作。”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好歹也是你的……”薛涟漪换了副面孔，一双凤眸几乎喷火，说到最后又觉得委屈，她可是黎喃最好的闺蜜啊。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周津渡把话儿接过来，向她道歉，语气诚恳，“不告诉你是因为公司还不成熟，你知道津渡和周家的关系……”

他这样诚恳，薛涟漪又觉得可以接受了。

“所以你们在和美娱对抗？”

“可以这么说。”周津渡又道，“很抱歉。”

“黎喃”变得这么温柔，薛涟漪有些不太习惯：“算了算了，反正现在你们主动告诉我了。”

“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她又问。

“什么都不需要，等着看戏就行了。”周津渡说。

晚上结束后，周津渡和黎喃回家，薛涟漪则和节目组吃宵夜。

场务包了附近的酒店餐厅，没有其他客人。

薛涟漪大大方方进来，看到角落的周云居和导演正在喝酒。

两人谈笑风生，酒酣耳热。

薛涟漪同两人打招呼：“李导，周总。”

周云居轻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上下打量一番，缓缓吐出：“薛小姐。”

薛涟漪莞尔，坐在了两人的后面。

周云居知道薛涟漪和黎喃是闺密，将方才的话匣子咽了回去，开始聊别的。

薛涟漪听了一会儿，没听出什么内容，便去后面看看有什么吃。

这头，导演碰了碰周云居的杯子，暧昧笑道：“今天雪柔表现得不错，看着也挺乖巧的。”

周云居端起酒杯，仰头喝完，反手倒了倒酒杯，小声道：“雪柔听话，也想红，承蒙李导厚爱。”

他说着，推给导演一张薄薄的卡片。

导演利落地揣在口袋里，端起酒杯：“来，我敬周总一杯！”

两人相视一笑，不言而喻的话尽数在酒中。

很快，其他人都来了，场子闹了起来。

导演起身迎上去：“王总，您可算来了！”

薛涟漪靠在后面的柱子上，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一阵反胃。

她匆匆吃了几口，便说还有通告，让小助理来接她。

回去的路上，她把这事儿跟黎喃说了：“又是钱又是□□，不拿第一名谁拿！”

她现在真情实意站在黎喃这头，看周云居和美娱那哪儿都不顺眼。

黎喃，也就是周津渡笑了声：“等成团夜那天吧。”

薛涟漪觉得黎喃沉稳不少，风淡云轻的话听着带几分故弄玄虚，却又让人心痒难耐：“你的意思是……他们成不了团吗？”

周津渡：“我没这么说。”

薛涟漪嘀咕一声：“不管你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反正有什么事找我。”便挂了电话。

周津渡偏头对黎喃说：“也不知道告诉她是好是坏。”

黎喃伸了个懒腰，对闺密的性子了如指掌：“一半一半儿吧。”

黎喃拥着周津渡，有些感慨：“我原以为拿钱砸就可以，没想到还藏着一些肮脏事儿。”

刚刚薛涟漪的电话开着扩音，生动地描述周云居如何给房卡，李导又如何收下。

这种交易薛涟漪早在娱乐圈见惯不怪，可那些练习生才多大，十七八岁，刚刚成年，只是想红罢了。

最后义愤填膺总结了这场py交易。

第五期播出后，节目开启投票机制，粉丝和观众可以为喜欢的爱豆打卡。

作为风头较盛，票数排名前二十名的爱豆，都来自几家大型娱乐公司旗下。

票数排名前二十名的爱豆，可以在成团夜前的公演，选择队友和表演曲目。

这无疑是资本的博弈和流量的争斗。

节目里渲染出剑拔弩张、腥风血雨的气氛，私底下，爱豆们之间的气氛也是如此。

B班。

“你们听说了么？A班有几个已经和导演睡了，成团是迟早的事。”

镜头看不见的地方，几人私底下讨论八卦。

“真的吗？谁啊？”

“还能有谁，排名最前的那几位呗。”

A想起排名的前几位，觉得不太可能：“我看雨杉和黄椰是真的有实力。再说了，不是还有成团夜的公演吗？”

B都服了：“最后几期了，你还这么单纯？”

C道：“我听说的，是听说的，美娱立捧的人是雪柔。”

D惊了：“不是周灵吗？她现在排名第二，雪柔排名才第三。”

F：“或许人家两个都推呢，别看美娱那样，其实挺有钱，大把大把地砸。乐瑶实力那么强，还不是排名第四第五。”

B说：“其实最后哪几个会成团，大家都清楚，我们只是陪衬的绿叶。”

C接着说：“我觉得乐瑶和艾美挺可惜的，实力挺强的。”

“艾美是真的绝了，我一个女的都喜欢。”A没心没眼地说。

“实力再强没有资本力量也没用。”

“……”

比起B班的八卦云集地，A班气氛要严肃多了。

运动鞋踢在地板上，划拉出刺耳的声响。

满墙落地镜倒映几个女孩卡着节拍跳舞的身影，粉黛未施，却丝毫不掩光芒的脸，神色严肃，一丝不苟。

在无数次摔倒，起来后，有人终于累了。

“那么拼干什么？还不如陪导演睡一觉。”

“我以为至少，至少有一点点公平的。”

“是啊。”

女生们疲惫地靠在镜子前，洁白的脸上挂着汗水，表情嘲讽。

昨天晚上，有人用小号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一个穿着粉色团服的女生，进了导演的房。

不过照片只是背影，而且也很模糊，那女生披着长发，看不清脸。

不知道是谁。

虽然照片很快就被删了，但众说纷纭的八卦还是造成不大不小的恐慌。

能走到这一步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背后都有实力和资本的运转。

可□□的，肯定是要拿名次的。

她是谁呢？

她会挤掉自己的位置吗？

表演结束后，导师要排名，以A到F的形式打分。

【吃过瓜，是这样。】

【悄咪咪说，薛跳舞很性感[鼻血]】

看得出来这是周云居的重点项目，手下的练习生个个儿不是花架子。

练习起来比谁都拼命，带着狠劲，只想抓住这能够大放异彩的短短几分钟。

黎喃有些担忧。

【老粉回答，薛涟漪本身也是练习生，但是因为一场小车祸导致腿骨折，无法跳舞就解约了。】

【啊啊啊真的吗？节目组保密做得不错啊！】

而这一期，一百多名练习生，淘汰率一半。

观众记住了x娱乐的雨杉、李盈；C家的黄椰；美娱的周灵、雪柔，以及l&N的乐瑶、程橙……等等几十名练习生。

第一期结束后，紧接着是第二期的单人表演。

这些原本就是练习生，以前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节目，有一定的粉丝基础，所以导演给的镜头也很多。

第三期是成团雏形，以团队形式合作，为第四期的公演做准备。

还没开始，灯光师在调节灯光，除了舞台，观众席一片黝黑。

两人坐在观众席上，黎喃说：“这一期乐瑶和程橙的对手是美娱，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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