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白平晓的话，十三又慢慢将意识收回自己的身体。眼前的亮光越来越小，越来越暗。直至又完全陷入了纯粹的黑暗之后，十三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冬日中午的阳光虽然不算温暖，但是依旧刺眼。突如其来的光亮晃的十三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缓了一会之后，十三用手遮住了眼睛，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好，不错。现在将意识收回自己的身体里，顺着来的方向退回去。之后就可以睁眼了。”

同样的闭眼，念咒。然后依旧是漆黑一片。

与刚刚在山顶白平晓出声提醒不同，现在四周静悄悄的，十三根本不知道应该把意识向哪里探索，只好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转，转了一会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了，便只好慢慢把意识收回身体，退出了灵视术。

然后按照白平晓所说，开始默念咒语。只觉得四周好像确实变暗了一些，并没有白平晓所说的所谓浓黑的黑暗。于是便闭上了眼睛，又念了一遍咒语。

果然，眼前从刚闭上眼睛之后五颜六色的炫光，慢慢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灵视术顾名思义，是用灵魂观看世界的法术，这个世界不是你现在眼中看见的现实世界，而是只属于你的意识世界，现在你可能还无法理解意识世界的含义，等你以后慢慢体会吧。”

依旧盘着腿坐在地上的白平晓，对着十三说道：“现在先学会如何施展灵视术，进入灵视状态。首先，找一个你觉得舒服的姿势，躺着坐着都可以，然后调整呼吸，默念口诀，‘吉萨普萨呦伊’，然后你就会发现眼自己陷入了浓厚的黑暗之中，如果觉得现在四周太亮，你也可以闭上眼睛之后再念口诀。来吧，试试。”

闭目养神了一会，发现疲惫感并没有减弱。十三想起来前几年尝试修炼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冥想是恢复精神最重要的手段。无论是修为多高的修行者，都需要经常冥想来保持自己的精神圆满。

想到这里，十三赶紧坐了起来，盘起腿，五心朝天，开始了冥想。

又是熟悉的仙人画像，但是感觉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画像中仙人所掐的手诀，从白鹤式变成了金莲式。

所谓观想，便是一心观察自己所想。

这副仙人画像是由十三想象出来的，按理说所有的变化应该都是十三内心所想才对。

但是十三自从四岁时见到这幅仙人画像的第一眼之后，脑海中的仙人画像便没有变过。

当时年幼的他，也曾在冥想时想过将观想的对象换成别的，但是这幅画像就好像刻在了脑子里一般，无论十三怎么努力的想改变，画像中的仙人始终都是那个模样。

今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画像中的仙人竟然改变了手诀。

十三想起师父曾经讲过的道家手诀，金莲式一般用于感悟天地，是刚入门的道门修行者常用的手诀。

十三心里暗道：“金莲式用于感悟天地，灵视术也是观看世界的法术，难道道门手诀可以用于灵视术不成？难道是这画中的仙人在暗中帮我？前次也是，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便是这仙人画像散发出阵阵凉气，难道这画中的仙人是有意识的不成？”

十三越想越惊，为了验证心中所想，十三退出冥想。双手掐金莲式手诀，默念咒语，又一次进入了灵视状态。

这次进入灵视状态，又与前次完全不同。

虽然依旧是漆黑一片，但是能看见许许多多的光点。黄绿红蓝的光散布在黑色的世界中，像是天上的星星。

有的亮一些，有的则暗淡如烛光。其中最亮的好像感觉离自己的本体很近，是明亮却不耀眼白光。随着意识逐渐靠近，白光越来越亮。不知为何，十三感觉这道白光中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意识远离本体之后，思考的速度便慢了下来，一直到意识整个被白光包裹起来，十三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白平晓的神魂。

意识慢慢归于本体，退出灵视状态的十三心想：“金莲式果然有用。只是仙人画像为何会知道，又为何会提示自己呢？看来要问问师父，这幅画像中的仙人到底是哪位了。”

之后二人又用乌拉语交谈了几句，十三用来反应的时间越来越少。等到闲聊了几十句之后，十三已经能不假思索地说与听了。

循着白平晓的声音，十三开始将意识慢慢向白平晓靠近。

慢慢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点白光。随着意识向白平晓逐渐靠近，白光也越来越亮。

说完白平晓便朝着山下走去，十三赶紧在后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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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观中，白平晓变回了刺猬本体，进到木窝里睡觉了。屋子里，老道士依旧在修炼。十三也没有打扰老道士，而是自己回到了草席上，开始练习灵视术。

白平晓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保持这个状态，听我的声音，想象着我的位置，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这里。”

十三想了想，觉得最舒服的姿势还是躺着。于是找了一块没有雪的地方直接平躺了下去。

不过白平晓告诉他，现在他可以对答如流，主要还是法术的作用。如果真的想要学会这门语言，就需要不停的回忆脑海里关于乌拉语的记忆，将灌输进脑海里的记忆转变成自己的，如此才算彻底学会了。

之后的几天里，十三每天除了早上去三婶家要芝麻烧饼给白平晓之外，便是不停的加深记忆。

十三又反应了一下，明白了白平晓是在问自己感觉怎么样。

也不知是法术通神，还是十三确实有些天赋，总之在第六天的时候，十三确确实实掌握了乌拉语。可以在乌拉语与宁国语之间切换自如。

所以第六天的中午，还是在南山的山顶，白平晓开始教十三学习新的知识。

“不错，你这小子果然适合修炼萨满秘术，第一次尝试灵视便成功了，你刚刚看到的便是我的神魂在你意识世界中的投影。不过也别骄傲，这只是灵视的第一步。”

“这片松林里，有两窝蚂蚁。半个月之内，通过灵视找到蚁窝的位置。如果灵视太久觉得疲惫，可以通过冥想补充消耗的神魂力量。走吧，下山回到屋子里再练习。你现在还没有防身的手段，在野外施展灵视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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