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无戈沉默不语。

晏宗文挑开帘子走进来，看着尉迟无戈魂不守舍的样子，说道：“不过是巫蛊之术而已，你此番大败是因为你准备不足，她才能打你个措手不及，你何必自我怀疑，产生动摇？”

尉迟无戈看着自顾自走进来的晏宗文，问的却是：“你是何人，擅闯军营！”

文华公主拍了拍他的肩，“无戈，此战失利非你之过，你不要自责。”

“没人教过你，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兵者上策吗？”

尉迟无戈怔然。

死里逃生的寒川看着这一幕，认真地向上天还愿。

感谢老天爷听到了祈祷，终于还是将沈姑娘还给了王爷。

沈非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埋首在他怀里。

沈澜弦看着这幕，默然退了出去。

他很清楚此刻的盛朝将士已经没了半点作战能力，连他都被当时的场景震惊得久不能回神，何况普通士兵呢？

退兵避战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可如果他此战败北，等待他和殿下的，将是死亡。

他纵百死亦无谓，可殿下不能死！

晏宗文合上他身前的地形图，负手笑道：“你放心，沈非念已自掘坟墓，乾朝不需要你去攻打，也会自形崩溃的。”

“为什么？”尉迟无戈不理解他的话。

“因为，人心是这世上，最恐怖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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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沈澜弦才收回手指，说：“她没事，只是强用摄念之术，遭遇反噬，伤了神智，所以行为举止透着稚气。”

盛朝大军营中，仍未能那场突然的自相残杀里回过神来的尉迟无戈，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那场诡异到了极致的变故，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一身所学是否还有意义。

尉迟无戈说：“若按你所言，沈非念那是巫蛊之术，你这一手鬼火又何尝不是？你们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我帮盛朝，而她为乾朝。”晏宗文意味深长地望着尉迟无戈，“我若是你，便在此刻退兵，让出之前攻下的三城，甚至让出盛朝边境一城，以避乾军锋芒，保存实力。”

“笑话，不战而退，岂是我大盛男儿所为！”

……

神智遭遇反噬后，被伤之人会下意识地亲近自己最依赖最相信的人，很明显，沈非念最想与之亲近的人是顾执渊。

“那何时能恢复？”织巧急忙问道，这可怎么弄的，姑娘才刚刚醒来，怎么又遇创伤？

“不用太久，悉心调养就是。”沈澜弦看着一脸天真的沈非念，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她不用劳心费神想太多，活得纯粹快乐。

沈澜弦的手指搭在沈非念藕节一样白皙的手腕上，沈非念好奇地盯着他看。

沈非念歪进顾执渊怀里，搂着他的腰不肯松。

顾执渊长臂揽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低语：“不用担心，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

晏宗文只看向文华公主。

文华公主解释道：“他是我请来的军师，以鬼火逼退乾军便是他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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