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下手轻点，别打脸！”

……

挨了顿胖揍的路仁畏畏缩缩的站在沙发旁小声道歉着，余怒未消的叶草身穿小熊睡衣翘着二郎腿瞅着这个登徒子。

“狡辩是吧？啊？”

坐在教室里路仁有点恍惚，太魔幻了前几天。

现在乍一回归正常生活节奏，实在难以适应，所以早上才会整出那档子事……

“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路仁倒在地上抬头一看，

“登徒子！！”外加啪的一巴掌。

直接给路仁干懵了。

“上课，同学们把手机交上来。”

路仁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俗称中文系。近几年学风有些懈怠，领导们想来想去决定上课收手机。

路仁觉得鸟用没有，收了手机就会好好听课了？那我把叶亦怀资料报上去是不是就把身份给她办了？

痴人说梦。

普通平常的一上午过去了。

下课拿到手机直接朝狗子发来的位置赶过去。

“这儿！这儿！”

先一步抵达的狗子早已坐在小炒店角落里，举着菜单向门口的路仁示意。

狗子大名唐韬光，两家世交的缘故，俩人从小玩到大。

小时候路仁口齿不清，“光子”总是喊成“狗子”。

等到大了口齿伶俐也懒得改口了，就这么叫吧。

路仁转转头看到唐韬光，走过去笑道：“唐律师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说着吸溜一口白开水，

“说吧，找我啥事？”

“没事不能找你吗？真是，把我当什么了？”

路仁莫名心虚，但嘴上不能虚。

“行，点菜。”

一份羊杂锅，一份酱鸭，两个素菜外加两瓶啤酒。

“实习辛苦不？有没有什么官司比较棘手的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去你的，损不损哪！”白了路仁一眼，狗子开启吐槽模式。

“我一开始以为实习能跟着前辈们打几个大官司，再不济也能自己亲自操几个案子，谁知道叫我天天搁前台接待来访者，跟大爷大妈们唠嗑，唠完再把他们好言好语的送出去。”狗子一脸便秘地说道，“因为他们的事儿太鸡毛蒜皮了，不至于上事务所打官司。”

这货从小向往当律师，努力后终于考上河省大学法学系，今年大四实习前还对路仁说看自己一鸣惊人。

可惜栽在大爷大妈手里。

至于路仁为何还在上课没实习，这个后面再说。

闲聊扯淡一会儿，饭菜陆续上桌，两人拿着酒瓶碰一下，开吃。

“我最近在网上看到个段子挺有意思，我给你说说？”

啃着鸭腿的狗子挥挥手示意路仁快讲。

“就是说，假如你身边突然冒出一个人，你得想办法给他找个容身之处，赚钱之路，还得让他变得清白起来，摆脱黑户身份。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啊？”狗子含着鸭腿，口齿不清的问道。

“我要知道还告诉你干嘛？哦对，还加一条，不能交给国家。”路仁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看网上评论清一色都是‘帮不了，没办法，告辞‘。”

“都是一帮沙雕网友。”狗子毫不留情。

“那你有法子？”

“开玩笑，我唐某人肯定有想法咯。”狗子咽下嘴里的肉，擦擦嘴开始长篇大论，

“综合你说的条件，只要摆脱黑户身份，后面就是搬砖都行对吧？那只能先申请常住人口登记，之后才能凭此办理新的身份。”

“根据《关于解决无户口人员登记户口问题》里的第八条，由于其他原因造成的无户口人员，本人或者承担监护职责的单位和个人可以提出申请，经公安机关会同有关部门调查核实后，可办理常住户口登记。”

“之后就很简单了，正常的办身份证的手续，你总不能不会吧？”

“嗯嗯。”路仁点头如捣蒜，“牛的牛的，我的狗子！”

话锋一转，

“那要是这个人之前没有任何生活痕迹，凭空冒出的呢？”

“或者说，他不属于现代社会，怎么办？”

“你这说的，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来抬杠的。”唐韬光吐槽。

“别闹，说正经的。”路仁正色道。

“那你这调查核实肯定过不去啊。”

“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帮不了，没办法，告辞。”狗子翻个白眼。

这路仁甲一段时间不见就得整点幺蛾子，真闹心。

“你问这么清楚干嘛？还是说这不是段子，你小子真成路人甲了？”

“滚蛋，我就是单纯好奇，你说你身边要是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你怎么办？”

“我？扭头就给他送局子里！说不定还能领个‘邺城好市民‘锦旗。”

很真实的回答，可惜碰到这事儿的是路仁。

酒足饭饱。

狗子非要说自己实习了有工资，这顿他请，路仁扯不过他，也就由着他去了。

反正两人从小就穿一条裤子，也不必斤斤计较。

付过账后狗子还得回去继续配大爷大妈唠嗑，打了个车先走了，剩路仁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中午时分，路上都是匆忙的车辆，人群。可能急着回家与柴米油盐打交道，可能忙着追逐下一桶金，各有各的活法。

都是生活。

路过“开封菜”，想起了家里那个爱喝可乐的吸血鬼少女。

没多想，路仁买了份儿童套餐带了回去。

这就是他现在的生活。

“喂狗子，明早上班不？”

覆着黑光的金色长发无风自动，赤红的眸子俯视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某人。

“你听我狡辩，啊不是，解释！”

“下不为例，滚去上课！”

“诶是是，溜了溜了。”

早饭也没吃上的路仁抓起灰溜溜的上课去了。

娘咧，这姑奶奶怎么又超进化了？！

随之而来的是冰冷无情的声音，

“有？那行，等我放学找个地儿一起吃个饭呗？”

“我请客！”

匆匆忙忙擦干身子，跑回房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周四，早上七点。

睡眼惺忪的路仁从房间出来，迷迷糊糊的一把拉开洗手间的门。

“……就是这样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路仁觉得委屈。

叶草瞪他一眼，伸手扯住路仁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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