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确实是如此。

不过这只是其中最不重要的原因之一。

“你可知百年的光阴，于仙人何其短暂，弹指即逝，而凡界百年，便可改朝换代，万物更替，沧海桑田。”

梨花如雪，清澈干净，千尘不染。

那些皆是亦渊看不懂的。

日色渐西，橘黄色的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斑驳的光点落在二人的身上。

女子顺手折下一只梨花，拿在手里把玩，对于小徒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并无强求。

耳边传来疑惑之声，停下脚步，侧头看去。

自然是因为心存希望和有些…心虚。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亦渊随着无尘帝君越走越偏，周围已经听不到游人的喧闹之声。

不过此处比之刚才所经之处的花儿，更为葱茏茂盛，清香怡人。

亦渊只以为是师尊常年来才知道的缘故。

殊不知，这数十里的梨花，是无尘帝君当年下令所植，而她正是这林子的主人。

“师尊，父亲想让我搬回临渊宫去。”无起伏的声音响起，陈述着这件事。

无尘帝君:“嗯，你的意思呢？”

虽然平淡的问道，心中却有了一些计较。

天帝让小徒弟回去，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不妥，亦是合乎情理，不过她总觉得有些放不下心。

小徒弟身为天界未来的继承人，天帝理应从小就要教导他关于这方面的事，然而事实却是，自从养在她这里开始，便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而今却突然要渊儿回去，着实有些奇怪。

不由得她不多想。

不过小徒儿的身份，注定了许多事都要自己去一经受，她不可能永远的让他呆着自己身边。

“师尊不是说过，无尘宫是家，这世上哪有离家不归的人。”亦渊说着自己的决定。

他自是不能说不舍得，想陪着师尊。只能以此为借口，表明心中已做的决定。

他不会离开，至多每日多麻烦一些。

“为师又未曾说过要赶你走，你决定便好。”轻笑着答道。

孩子长大了在她眼中依旧还是孩子，那语气中的孩子气，她又何尝听不出来。

“无知而无罪，难道你要一一去辩解告知一番吗？”无尘帝君笑着说道。

平淡的语气，却夹杂着一些说不清，辨不明的情绪。

不可说与外人所知。

曾经的好也罢，坏也罢，那些人早就轮回几世。

谁又还记得那些千年已过的岁月。

语气轻柔，却是遥不可及的怀念和眷恋。

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大概是因为……粘上红尘味道的梨花用来酿酒，更别有一番滋味。”

亦渊开口，问了另一个，他已经疑惑了很久的事:“师尊为何年年都来这里？”

不是不在意，而是不与不知之人计较。

身外之物，她们二人不过此间过客，何需多做计较。

【长乐无忧（三十一）】

“倒是你，为何会有此一问？”奇怪的看了亦渊一眼。

为何？

足已磨灭去一切所有的痕迹。

那千年的光阴于她仿佛不过昨日，仍旧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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