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空办公室怎么办？再往进搬其它单位的人？”

“哪个单位都闲房子多的很，办公的人少，都空空闲着。”

“哪怎么办？闲着就封了？”

“搬到新盖的大楼里去了。”

“今年活少的很。”

“我刚过来，前面那个厕所在改造，外面堆满垃圾，我进去一看，墙都剃了砸地面。”

“楼上办公室怎么都贴了封条？”李大龙问门卫。

“办公室都闲着，就用封条封了，”门卫说。

“高局长来了，出了一头就走了。”

“我看小张在吗？”

“前几天，我都进去过，好好的。”

“好几个厕所都干着。”

“照是邱富贵干？怎么没有吭声？去年我们把路踏开，今年不让我们干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

“上面查的严的很。”

“啥意思？”

“去年议标的时候，人家就提出来改造一个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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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的资金相当于重新建了一个厕所，”何夫人说：“另一个也说肯定就是，把厕所里外墙砸了，拆旧费，就等于重新建了一个新的，人家有问题就要查呢？”

“大行大势预算跟行情走，就哪么预算都不挣钱，还怎么算？”

“人家拿大头，你拿小头，你怎么挣钱？”

“就是。”

“去年的瓷砖钱都还没有给商家，身上没有钱，全垫进去了。”

“我也没有给。”

有人进来了，有事跟何夫人谈，李大龙告辞出来了。

李大龙来到市场，市场前面路边在施工，半个路都用彩钢封了，来往的车只能从一面通行，显的很涌挤。李大龙开车过去，找个位置把车停下来，下了车，看到彩钢处有个豁口，就走过去。他看见一个熟人在里面，曾经一起干过活，就走进去。那个人也看见他，李大龙走过去问他承包的这工程，他说不是，他给工头施工。前面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戴着口罩，瘦瘦的，穿着半袖衬衣，一掉头，李大龙一看，是住建局的小张。

“张领导，你负责这里？”李大龙笑着说。

“啥领导？”小张谦虚的笑着说：“你干啥来了？”

“我过来转一转。”

“你又再哪里干？”

“没活，闲转，”李大龙问：“住建局还有啥活？”

“我不清楚，去问马主任？”

“马主任没有来？”

“跟高局长走了。”

“噢。”

这路边是一条渠，两边打混泥土墙，上面铺水泥板，前面打的混泥土墙的板子都已经拆了，这里还没有支模，渠里还有水，已经满过了基础，桥底下用大袋子装满土垒成坝阻挡水，水还是流过来。工人在下面用泵抽水，两边的钢筋已经挷扎好了，就等着合模，可是，水一直流着，抽不完。

“把渠上面的闸关了，”李大龙说。

“上面没有闸，”小张说。

“噢。”

小张一直戴着口罩，大热天的，一个大男人，害怕晒黑了？本来他就黑，尖嘴猴腮的，黑不溜鳅的，还戴着眼镜，戴着遮阳帽，跟女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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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包的哪么严实？可能整天在外面风吹雨淋太阳晒的，害怕晒黑了，不象个坐办公室的，象女人一样捂着，脸就白了。他也捂着，管别人怎么看呢？太阳也就毒的很，站了一会儿，大家都跑到树阴下。一会儿，就看见高局长的车来了，高局长，马主任下了车，小张干紧摘下口罩走过去，一起往工地一边走去。马主任看见李大龙，笑着打了招呼，人多，李大龙赶紧走开了。

“回来了？”庄邻媳妇问李大龙。庄邻媳妇不正经，五十多岁的人了，穿着白衬衣，花裙子，白大腿露在那里，双手抱着娃娃。

“谁的娃娃？”李大龙问。

“我的孙子。”

“两个孙子了？”

“嗯，两个了，”她笑着说，很满足，她享受着抱孙子的感觉，传孙接代的本事有的是。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传孙接代，把香火沿续下去。断了香火，再有钱也是枉然。李大龙最看不惯她那幅德性，从没有害臊的样子，走路高傲的抬着头，怡然自得的样子。而那些系着头巾，戴着口罩，穿着长袖衫，穿条旧裤子，骑上电动车，不是车上挷着铁锹，就是稍上筐子的女人。从早上出门，到黄昏回来，连口热水都没有，舀起一瓢凉水就灌进肚子的女人，不知道打扮自己，拼命挣钱。那里有活就赶紧去挣钱，不怕苦，不怕累，男人能干的活她们也干，一个人伺候几个大工，拿的工资却不到大工的一半。风里来，雨里去，冷暖只有自己知道，忍受着饥饿，口渴，劳累，却从不叫一声苦。回到家里还要做饭，灌田，喂鸡，喂猪，操心孩子又操心老人的女人们，她们才是受人尊敬的，勤劳的，可爱的人。

李大龙回来，张招弟打来电话。

“有活没有？”张招弟问。

“没有，”李大龙说：“刚回来，哪来的活？”

“妈没有在？”

“没有，又去李小龙那儿了。”

“噢，你抽空去一趟我家，看我妈身体好着没有？”

“行。”

“好了，挂了。”

李大龙挂了电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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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龙来到住建局，大院里停放着不多几辆车，平时塞得满满的。

“市政上的人都撤出去了，房子空了，就封了。”

“市政上的人都搬到哪里去了？”

“你好，何老板干什么去了？”李大龙问。

“在飞机场，那里有点活。”

“飞机场也有活，哪么远？”

“没人，就封了？”李大龙说：“我上去门上都贴着封条，去年都有人办公？”

门卫点点头，李大龙上楼去了。他来到四楼，四楼的办公室全贴着封条，三楼也没有人，李大龙下楼来。

“你找谁？”门卫问。

“马主任在吗？”李大龙问。

（三十二）

“马主任好象今天没有来？”

“高局长在吗？”

门卫笑笑。

李大龙出来，他来到老何公司门口，门开着，他把车停好，下车走进去，老何的老婆坐在电脑前，看见李大龙进来，笑着问：“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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