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记得比我这个当爹的还清楚。”

夜已经深了，但是几个人都没有休息，风神城内，到处是断壁残垣，雨停了，只是四处都是烈火焚烧的焦味，时不时还能听得到百姓的啼哭声。

我们几个住在城中一个没被火焰波及的小房子里，都呆在一个房间相互照应，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炎淼更是到现在都没醒过来，赤奴和龙阳这两个久经沙场的战士也是虚弱的说不出话，迦叶和我在处理他们身上的口子，敖月看着炎淼发呆。

“还有十二日就五个月了。”

“至于我，”谷眠稍作停顿，“我没有恶意，那天秋禾第一个苏醒，是我问清楚他的来历之后让他替我保密我的来处，我的目的和你们一致，所以我们不算敌人，等事情结束，我会彻底消失，「穹顶窟」依旧不会存在，也本来就不算存在。”

敖月和龙阳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穹顶窟」，而且好像对谷眠很放心，都没有再问什么。

“嘶，”火神一脸坏笑，指着手上的珠子，“你有日子没见过孩子的母亲了吧。”

水神表情复杂，“……上千年了吧。”

“放心吧，”水神淡淡一笑，“我的「御水珠」今天一直在发光，看来，有老熟人在护着他呢……”

“老熟人……”火神看了看水神手上的珠子。

琼女圣祖给我的「御水珠」，是一个对证明身份太有力的物件。

迦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大家都知道，谷眠有能力，也有机会摧毁这支队伍，但是他只是在保护我们。

可我在想……我和龙阳看到的影子，以及我对谷眠的猜测，他要么是最好的队友，要么，就是最可怕的敌人。

此时的天界，已经不再有宴会的盛况，美酒佳肴洒落了一地，刀枪剑戟四处掉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厮杀的叫喊声响彻云霄，天界兵士和「狱都」大军正在交战，原本歌舞升平的天界，现在变成了一个修罗场，天帝和众神站在云端，看着云层中冲杀殆尽的天界兵士。

不远处的天空乌云滚滚，擂鼓轰鸣，为首的男子身披金色鳞甲，目光坚毅，眉宇之间尽是帝王之气，旁边站着蚩尤，身姿伟岸，赤裸着上半身，眼神阴翳，头上的墨色大角和胸膛的符文格外引人注目，身后是上万死侍，皆是身穿黑甲。

“你大可不必亲自来，有我在这儿，够击溃天界了，”蚩尤一脸的无所畏惧。

应龙目视前方，“你太小看天界了，没看到天界上古五大神都还没出手，他们后面还有那么多天兵，我们根本做不到击溃，我们的目的只是拖着，让刑天可以去彻底清扫人界，人界有难，最先求援的就是向天界，我们能让他们抽不开身，就够了。”

天又亮了。

炎淼终于醒了过来，我们几个又开始出发，只是行进速度慢了许多，昨晚的天空电闪雷鸣，却一直没有下雨，吵的头疼。

“一直电闪雷鸣，没有雨？！”炎淼突然激动起来，“是「天战」！”

“「天战」是什么？”敖月问他，他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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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顾自的呢喃，“不行，我要回去……”

“你现在的样子，回去又能做什么？”谷眠看着炎淼，“你的父亲、师父，还有天界其他几位古神都在，你是觉得自己比他们都强吗？”

炎淼愣在原地，“可我不放心……”

“他们也不放心你，”谷眠接着说:“你能保护好自己，完成五界交给你们的使命，就够了，上万年了，爆发「天战」的次数太多了，可天界始终还是那个天界，神也终究还是神，你能明白我所说的吗？”

炎淼沉默了，眼神却慢慢清晰，自顾自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从与风神飞廉那一仗之后，炎淼好像收敛了原本的性格，变得内敛。

龙阳突然倒下，赤奴伸出手接住了他的身体，没有让他摔到地上，龙阳脸色苍白，一直在冒汗，迦叶上前，察看了一下，“龙阳身上的伤太重了，被飞廉的风刃切开的刀口都没有愈合，”谷眠慢慢走过来，“这就是飞廉的厉害之处，受到他风刃造成的伤是不那么容易自己治愈的，这里没有药物，他们又是肉体凡胎，撑不住的。”

赤奴很紧张，“那怎么办？！”

“人界有一味草药，叫石眠草，长在极寒之地，凡人称吃了可以延年益寿，起死回生，可以治愈飞廉造成的伤，只不过这种草药在极寒之地也非常难找……”谷眠还没说完，突然赤奴激动起来。

“石眠草！我们有！王爷，您本来打算献给皇上的石眠草呢？”

“在……幽王府。”

炎淼思索了片刻，上前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颗丸药，“凡人，把这个吃了，”龙阳抬头看着他，几个人都愣住了，看着因为来自天界所以一向不跟龙阳和赤奴太亲近的炎淼，“它治愈不了你的伤，但是可以让你暂时恢复体力，回去拿药治伤。”

龙阳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赤奴立刻把药拿过来就喂给了龙阳，龙阳咽下，过了一会儿，缓缓起身，朝龙阳深深作揖，“龙阳谢过大神。”

迦叶取下胸前的一串佛珠，“阿弥陀佛……你御剑飞行也很快，回去把伤治好，然后这串佛珠会带你找到我们。”

龙阳看看我们几个，他知道他留下只会慢慢死去，必须治愈伤患才能回来，他突然单膝下跪，然后另一条腿也放下了地上，拜谢我们，赤奴本来想扶，后来索性也跪下了，我跟迦叶赶忙把他们俩扶起来。

赤奴没有办法御剑，再想跟着他的主人也知道龙阳治伤要紧，他在只是拖累，只能跟着我们继续前进。

（本章完）

.

众神正在为五古神之一无上道宗终于时满出关开宴庆贺，整个大殿放满了美酒佳肴，灯火通明，群神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水神一人站在大殿之外，掏出了怀里的「御水珠」，火神走过来，自顾自的说:“仙娥都在传，超世脱俗活了千万年的水神，今天就像一个有心上人的少年一样心神不宁，局促不安，我可不能错过你水神这种丑态，赶忙来看看热闹。”

“活着的人，有时候不是更痛苦吗？”

气氛越来越压抑，“炎淼这孩子去了四个多月了吧，”火神赶忙硬生生转换话题。

化成仙，是假的，秋禾也来自「穹顶」。”

敖月、龙阳和赤奴没有说话，但是都扭过头看着我们，整个房间一片寂静。

我正在想，要怎么告诉他们事实，谷眠扫了一眼，像是在看我，又像是看迦叶，“你们佛家的典籍中，我还以为只有阿弥陀佛呢，竟然还记这种无聊的东西，秋禾确实来自仙界，不然他的「御水珠」又怎么会是真的。”

火神收起了自己的笑意，“千年前那场大战，伤害了太多人，你的两个孩子、还有琼女……但是跟很多人相比，我们俩算是幸运的，至少我们活下来了。”

“更何况，我也相信这孩子，以后，他会比我们俩都要好。”

水神温润如玉，摸着珠子，“里面不够热闹吗？跑这儿看热闹，像你的火爆脾气，难道不应该替我警示那些嚼舌根的小辈吗？”

“哈哈哈，说什么呢，我跟他们可是一个阵营的！”

天界。

过了半晌。

“不知道炎淼这臭小子怎么样了？”火神看着远处自言自语，“不过，我相信这孩子”。

大家都需要休息，迦叶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看着站在门口的谷眠:“飞廉所说的「穹顶」，是那个我在佛家典籍中看到的「境外之地」吗？那个地方真的还存在？所以你是来自那里，不是什么仙使是吗？所以秋禾说的你们两个是灵石被水神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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