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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万岁

  • 作者:聃耳
  • 类型:科幻空间
  • 更新时间:2022-01-04 23:02:21
  • 章节字数:15160字

说完后,赤岭的上方安静了许久,正当他以为万岁不会再开口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一道懒懒的声音。

“你说,我杀了九千岁是错还是对。”皇帝看着桌上累累的奏章,深深地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内阁文臣都是一群吃白饭的老家伙,出事情时尽是相互推诿,下决断时都是万岁裁决,没有一个能为他所用。

“杀也杀了,对与错都是文史口舌之争。只要万岁心中所念成了,那么世人皆错,万岁亦为对的。”赤岭没想到,皇帝想到的友人会是他自己亲手杀了的魏忠贤。想来这魏贼这太监自是有几分能耐,才能爬到九千岁的地位。要知道就连继承江山的太子,也只是被宫人称作千岁的。

“大明的运势就在万岁的手中,岂是我凭着一个字就可动摇的。”赤岭低头作了一礼,“万岁书友字,一说乃反字出头,大明内有李自成,外有皇太极,两个反贼让万岁忧心。二说友,五行为土,其义乃朋友或友好。此字是因也是果,若万岁想解眼下危机,需寻得五行重土的友人相助。”

偌大的养心殿,金碧辉煌,片刻后,悄无声息地就剩下了两个人。赤岭低头看着地上的金砖,亮堂的能照出他清晰的倒影。

他走上前,在离宝座还有一丈左右就停了下来:“不知万岁有何事要交代草民?”

“听沈妃说,你测字极准。我这也有一张字,你来算算。”万岁说完,把手中的纸给了近身太监。

“友”字,赤岭一惊,想起一则坊间传闻,说是万岁曾微服上街,在宫门外不远处,遇到一个测字先生。万岁也测了个字,想看看国运如何。测字先生让他随手写个字,他就写了个友字。测字先生见了,皱着眉头说:“友字乃是反字出头,现在李自成已攻下洛阳,这不意味着反贼已经出头了吗?大为不利啊。”万岁十分不快,又说他想写得是有没有的有,不是这个朋友的友。测字先生连连摇头:“这回更不妙,有字拆开来看,就是大明两个字各自去掉了一半。”万岁又改口,说他想写的是申酉戌亥的酉。测字先生神色紧张地说:“不得了啊,酉字就是把尊字去首去尾而成,这不是说至尊连头都保不住了吗?”万岁吃了三次闷棍,心中气急败坏,等他回宫派人捉拿测字先生时,那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起来吧。”头上传来的声音很清朗。

赤岭站了起来,面前的万岁不足七尺,瘦弱不堪,面上还带着一丝怒气。

“辽东有一兽,祸我子民。朕听闻姚明邦有收服异兽之能,想来作为他关门弟子的你应也能解我之忧。”

“承蒙万岁看得上,草民定不负所托。”万岁所指,就是关外的皇太极吧,到是听老鬼说起过,此人胸怀大略,从努尔哈赤的四大贝勒中脱颖而出,在盛京称帝,建立大清,与大明分庭抗礼。

“若得朕愿,朕,便告诉你开封府的人。”皇帝似乎有些累了,闭上了眼,挥了挥手,示意赤岭可以出去了。

“谢万岁。”赤岭匆匆看了上头一眼,行了礼后就退了出去。养心殿外,天高云阔,阳光刺眼的很。不知怎么,赤岭胸中浮起一股心酸,他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张疲惫的脸。万岁今年,和老鬼差不多年岁吧,可脸上的老态却让他看起来似花甲之人。

师傅生前不让他来顺天府,说是豺狼虎豹之地。来了以后,他才发觉,哪有什么豺狼虎豹,不过各个人心不足。例如他,为了大明,为了小竹,也要去盛京走一遭。那八旗子弟猛如山虎,万岁予他大任,也同时弃了他的生死。

来紫禁城走了一圈,感觉鬓间白发都要长出两根来才对得起自己的“殚精竭虑”,赤岭不由得嘲笑了自己一声。他跟在方才领他进来的毛公公身后,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又出了承天门。和毛公公道别后,他赶往附近的面摊吃了一碗阳春面,解决了五脏庙的事,又匆匆去了安和堂。

待赤岭赶到安和堂,午时日中,街上做活的人都热得大汗淋漓,恨不得躲进绿荫里凉快一下。狗儿也拖着长长的舌头,藏到了低矮的巷道里,热得懒得抬头。

一片嘈杂的蝉鸣声中,赤岭走进了安和堂,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现老鬼和小竹。问了梁大夫,梁大夫说他也没能从古籍中找出安全又有效地祛除胎记的方法,这种东西,只要不是长在面上,一般都是藏一辈子的。

他又问了小竹的脉象。梁大夫说是和老鬼一样,沉稳有劲,并无异常。看完诊后他二人就去院中了。赤岭找了个正在忙碌的小药童,说是好像看到老鬼和小竹在院里坐了一阵儿,而后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不是说在这里等他吗?赤岭转念一想,老鬼他们是自己走的,那么肯定是有急事了。难不成,他们发现了如何去除九凤困了。那怎么也不留一个口信给自己,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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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句话的时间总是有的。

除非,他们没有机会开口。

那就是,他们是被胁迫走的。可是,问了一圈小药童,都说只有他们两个人走了,并没有别人跟从。这时,从药堂里出来了一个病人。小药童就去招呼下一个看病的进去。

对了,如果胁迫他们的,也是来看病的人呢?他完全可以在不引起药童的注意下,和老鬼还有小竹搭上话,然后目送他们出去。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们要去何处了。

赤岭想到此,不由得汗毛倒立,老鬼和小竹两人比他涉世更深,若是连他俩都拿这个人没办法,那他又要去何处找他们呢?

他在廊中慢慢地踱步,头脑却飞速地运转着。他抹掉了头上的细汗,决定先回广源客栈,等天暗下来,再去找他们。

夏日的天格外的长,赤岭在客栈的一楼坐了许久,都没有看到老鬼和小竹的身影,这让他的心不断地下沉着,没有消息,既不是好的,也不是坏的。

等暮色笼罩起京师,赤岭的身影出现在狭长的屋檐上。他似一只猫,轻轻跃起,缓缓落下,游走在不同地方找寻着同伴的身影。

找了几处他心中的预计的地方,都没有发现。赤岭坐在一户人家的屋顶,月正当空,明亮的月光照在他满是汗水的脸上,越发透出他着急的心。他一面担忧老鬼和小竹遭遇不测,一面又安慰自己依他俩的本事,也一定会撑到自己赶到。

对了,还有一处地方,赤岭缓了口气,突然想到那里,可老鬼真的会在那里吗?不管了,去看了再说。赤岭想到后,就立刻抽身前往。

屈家老宅在京师的黄华坊。黄华坊九街十八巷,胡同更是数不胜数,那屈家就是其中七进的大宅子,听老鬼曾说,他祖宅占了大半条胡同,六户人家的宅子连起来还不比上他家的大。

然而当赤岭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俩一前一后地从屈府走了出来。

没事就好,赤岭跃下房顶,却因为长时间不停歇地奔跑,脚下一紧,跌到在地。

“你瞧,我说他肯定能找到。”小竹看见赤岭的样子,虽是好笑了些,但也知道他肯定为寻他们万分辛苦,急忙去把他扶了起来。

“幸好他来得迟,不然又让他看见你凶神恶煞的模样了。”老鬼不由调侃道,心里想着他们不告而别其实不知情的赤岭也挺惨的。

“彼此彼此。”小竹不落下风。这狗地方,她不拆了已经是看在老鬼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赤岭有些疼,他推了推小竹的手,很快就自己站了起来。

小竹收了手,瞥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就要往广源客栈走。

“夜禁了,我的姑奶奶。”老鬼提醒道,指着头上如盘子大的月亮。

“那怎么办?勾栏里去快活一宿?”小竹转向老鬼,晶莹透彻的眼注视着老鬼,似乎真的在问老鬼讨个主意。

“姑娘家的,也不嫌害臊。走吧,这附近有我家的外院,先去那待一会儿吧。”

老鬼话音刚落,更声响起,一声一声,紧催着他们离开。

小竹和赤岭跟着老鬼,在月光下,三人的影子长短不一,路过墙角时,又瞬间隐没,仿佛消失在了黑暗中。

老鬼家外院是一进一出,即使院落一眼就能看遍,但也有一扇一殿一卷式垂花门,矗立于大门左进的游廊之前。老鬼进门后在这门前望了一会,就进院打水烧水了。

赤岭跟着老鬼看了看垂花门,屋面调清水脊,脊两端饰以蝎子尾,雕刻精美简约,彩画纷繁多样,在夜里,也十分的绚丽夺目。这里,触及了老鬼最深沉的记忆了吧。

忙活了一阵,小竹把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赤岭先收拾了外院虫蛇,怕蛇的老鬼跟在他身后拔除杂草。

待三人能好好坐下来吃口水时,都满面灰尘的。

小竹先笑出了声,但一想老鬼和赤岭憋笑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比他俩也好不了多少。她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一脸的汗混着灰,一擦更是花猫的脸。

老鬼和赤岭也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天的奔波和憋屈仿佛都在这片笑声中消散了。

三人举起茶杯,干了一杯,无茶无酒,喝的白水也是万分滋味。

赤岭喝完水,正想问老鬼他们经历了什么。

老鬼似是知道赤岭的想法,给自己续了一杯水,就说了起来:“我与小竹在安和堂等你时,碰到我屈家的人。我和你说过,我的父亲是在家族里除了名字的。我呢,也在那以后就浪迹江湖了。屈家虽与我是亲眷,但已有十数年不曾来往。他们突然找到我并直言家主要见我,不得与外人知。我其实在他们找到我的时候,就明白了,他们定是知道了我们去过神女墓的事,不然怎么会连小竹也一并邀请去屈家呢。”

“然后呢?”赤岭见老鬼不说话了,就问了一声。

小竹看了一眼老鬼,继续往下说:“然后嘛,我就和老鬼还有他所谓的屈家仆人一同到了那屈氏老宅。没曾想,等到了傍晚,还没等到人。我这人耐心不好,开了门,就要出去,谁有那闲工夫等一个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心为老鬼好的人出现。谁知那院里的守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倒也是我先前小瞧了他们,以为屈家就算是蓄养家卫,也不过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于是,我和他们打了一场,花费了些力气。哼哼,那家主早在宅子里,等到我打完了人,才慢悠悠地从月亮门里走出来。你说可不可气?”

突然被问话,赤岭点了点头,从心里赞同小竹的话:“可气,真可气。”

“对嘛,我与老鬼还想早点回客栈找你。那老……”小竹看了眼老鬼,把东西两个字咽了下去,“那老头,阴恻恻地看了我们一眼。那感觉就像被一条黏+腻的毒蛇盯着,浑身上下的不舒服。要我说,有这样的家主,老鬼早早地脱离屈家这苦海才是正道。或许当年,你父亲也是看透了屈家,才宁可受辱也要除籍的。”

“你懂……”老鬼的话音刚响起,就顿住了。当年父亲受刑,他只在被人逐出屈家时才知晓。而后母亲郁郁而亡,他便独自漂泊,到处找寻父亲的下落。十数年来,出生入死间,每每想起父亲,他脑海中的样子已越来越模糊。若是真如小竹所说,父亲当年是看穿了屈家的斗争,选择让他们独善其身呢?那他这些年的恨,岂不都是一场笑话?老鬼思虑间,也说不出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的,只得化作一声幽幽的叹,叹得身旁的两人都不由得安慰起他来。

“老鬼,正所谓当局者迷。小竹的话虽然有些夸大,但仔细想来,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赤岭觉得老鬼除了钱财外,都看得十分通透。不过这钱财之事,也与他幼年经历的事有关。要是他能明白小竹说的话,就定能理解他父亲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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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老鬼,只要你想,我就帮你去挖挖当年的真相。”小竹饶有兴趣,屈家这一家子,在京师乃至九州都盘踞良久。只不过,敢触碰她的朋友,不让他们晓得竹字怎么写,她就改姓!

“得,我的姑奶奶,谢谢您嘞。眼前还是先把九凤困这东西去掉再说吧。”老鬼一看小竹的神情,就知道她正思索着怎么鼓捣屈家呢。如今他们三人在明,面对的是不知道联合了多少世族的屈家。哪怕他们双拳能抵四手,那也扛不住对手以众欺寡的偷袭。

“所以,你们是怎么从屈家走出来的?”赤岭问道。方才被小竹的猜想打断了,屈家那样大费周章地找他们去,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地让他们离开。

“你不是见到了嘛?用脚呗。”小竹说了事实,见赤岭睨了她一眼,又补充道,“屈家不会杀我们。哦,不对,是你们。因为你们算是神女的‘奴隶’。那老头说,每个能从神女墓活着出来的义士都是屈家选出来的良将。他们毕生的任务,就是寻找出方家所占卜出来的祸国殃民的逆贼。然后杀死逆贼,以身祭天,为世间求得安宁。不过安心点,千年难得才出一个逆贼,也许运气好的,就平平安安地戴着神女所赐之符过完一生,而且,能终生享受屈家的供养,不必面对苛捐杂税和家长里短。”

“家长里短?”赤岭重复了小竹的话,表面上听着虽然有风险,但其实比普通人活得滋润的多,只是回过味儿来总感觉很奇怪。

“哦,因为这符,也就是九凤困他是会一代代相传的。所以,屈家选出来的人,都做好了绝户的准备。毕竟谁也不想,下一辈还做神女的‘奴隶’。听那老头的意思,几百年前有个家伙不听话,偷偷瞒着屈家生下了后代,结果不知是诅咒还是命运,他那一支家族在几年间就全部离世。屈家听到消息后,查遍了整个家族才放下心来。所以说,没有了媳妇,没有了连襟,你们也就没有了家长里短的琐事缠身了。”

那不是堪比太监?赤岭听了以后,抬起眼看了老鬼,他神情郁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屈家来找我们,是因为我们并不是他们所选的人,而且还顺利地从神女墓出来了。既然有了神女赐符,那他们屈家对于我们是责无旁贷的要好好‘照顾’。此次见面,那老头就是给我们提醒,如果方家卦动,那我们就必须献出性命。”

“凭什么?就不能让他们选出来的人去献命吗?咦,他知道你没有九凤困的事情吗?”赤岭一时激动,他还有事要做,在此之前要他为一个毫无关系的家族献命,简直是无稽之谈。同时他也感叹,好在小竹的九凤困已经消失了,她就应该不需要白白牺牲性命了。

“屈家经营至今,自然不希望家中直系的子弟去做这件事,但是交给与屈家无关的人,又会被人觊觎。因为屈家的发迹最主要的就是依靠神女墓的巫术。神女是聪慧的,她早就算到后辈的屈家想要摆脱她,就早早地设下了令人眼红的利益让他们永远也摆脱不了。近千年来,由于方家一直没有卦动,屈家就逐渐减少了直系子弟去神女墓,或者派一些能干的旁支子弟去。小竹的事,他不清楚,不然他也不会把如此秘辛之事告诉她之后,还让她走。在他眼里,我们已经是他们屈家一条船上的人了。”老鬼开口把事情讲了下去,“被神女赐符之人,需要每年除夕在家主的巫术下延命。所以,我们,如果不把这该死的九凤困弄掉,就真的沦落成为屈家的‘奴隶’了。”

原来还有这招,这九凤困就像一种定期发作的毒,有屈家的巫术能延缓。赤岭心口发寒,这种毒在第一代还能在巫术下平安活到老,从下一辈开始就无药可解。在小竹之前,或许连屈家人都不知道这是能够彻底消除的。此事一定不能被屈家知道,不然小竹就危险了。

“方家,是不是就是小竹遇到的那个方茂的本家?”听老鬼再次提及方家,赤岭就觉得十分耳熟,方茂能制女丑之尸,想来方家也不是个善茬。

方家与屈家,气味相投,狼狈为奸,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对。”老鬼给了赤岭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方家也是鱼龙混杂。据我所知,屈方两家联姻甚多,这不在眼前的,就是方家的三小姐快要嫁给屈家家主的嫡孙了。”

还真是亲家,赤岭不意外,反而想笑。他忽然想起周亲王来,是他让自己去神女墓的,那他知不知道,屈家的秘密。

“我们的事说完了,你呢?听老鬼说你被皇帝叫进宫了。”小竹喝了一口水,发觉手有点抖,伸了个腰,身体也各处发酸。今儿个动手,着实有点费力了。

“嗯。万岁叫我,除了辽东的皇太极。”赤岭一句话就讲完了。这不是件容易的事,皇太极能收复蒙古各部,稳坐大清第一把交椅,显然是个不好对付的人。万岁让他解外患后,才能告诉他谋害兰儿的真凶。他要守大明,自己要报仇,对彼此都是一场只许赢不许输的交易。

“你疯了,皇太极啊,那可是大清的巴图鲁,莫说是他年轻的时候,现在正是他手握大权之际,怎么可能让人偷袭成功呢。你就是要寻死也得给自己找个好点的死法,落在关外那群人手里,生不如死啊。”老鬼拍了拍赤岭的手臂,语重心长地对他诉说着大清的野蛮和危险。

小竹瞪了一眼老鬼,问向赤岭:“我想你主意已定,不知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是万岁叫我去找皇太极,那我就正大光明地去。偷袭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我打算以扶乩师的身份去面见他。”说来,这还是沈妃娘娘给他的提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难以割舍的人,相信皇太极也不例外。

“大清是有萨满的,你一个大明的扶乩师,我担心……”被那些满族贵族知道,激化了信仰的矛盾,他恐怕会死得更快。

“老鬼,好不容易能与万岁有交易,我不会放弃。”家仇国恨他分得清楚,“所以,要拜托你俩,和我一道去盛京做个局。等我顺利见了皇太极,我有信心可以全身而退。”赤岭说得很有自信。他怕老鬼和小竹不同意,毕竟如今他们身上的九凤困还在,与屈家的纠缠也没有结束。

“行,既然你要扶乩,那便先与我去苏州请金采来一趟顺天府。路上你也与他多学一些本事,皇太极身边的汉臣不少,你的名号不如他的管用。”老鬼提议道,除去皇太极,也是为家国做贡献。虽然他被赶出了屈家,但还是记得从小父亲的教诲:天下兴亡,屈氏有责。

“要做大事,还是早些歇息吧。”小竹打了个哈欠,一灯如豆,看得她眼睛发昏。

“都去睡吧,明日我们再商议。”

老鬼和赤岭把最大的厢房留给了小竹,他们走到东厢卧房,胡乱地擦了把身子,就到头睡下了。

(本章完)

.

终于看到毛公公的脚步停了下来,赤岭也停住,看着上方的牌匾:养心殿。

“不知万岁想测什么?”赤岭慢慢地问道。

“测大明的运势。”

“多谢万岁夸奖。”赤岭又行了一个礼,默默腹诽,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紫禁城,在这里待着就像吴承恩笔下孙猴子的金箍,被束缚着无法自在。

“上前来,朕有话同你说。”皇帝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监。

太监们心领神会地都退了下去。

如今,他手上的这张“友”字,是万岁想让他反驳当日的测字先生的话吧。至尊之上的他,也害怕测字先生话灵验。

都说皇家喜悲不见于容,上头这万岁若是不是万岁,这生气的模样到跟秀青山下的屡试不中的章秀才有七八分相似。

有养心殿的太监将他带了进去,穿过几道门,他来到了殿中,飞快观望一圈,没人!不是说万岁召见他吗?

他想起老鬼同他说得两个字,站直了身不动,静静地等候着。

紫禁城很大,赤岭未用早膳,进了又出,出了又进,饿的肚子都有些难受。毛公公在前头引路,走得不卑不亢。他摸了摸肚子,与毛公公保持了距离,又不至于落在身后。

当腿有些麻的时候,听到身后的太监细细地扬着嗓子喊了一声:“万岁驾到。”

赤岭连忙下跪行礼,眼角瞥见明黄色的衣角从他身边飘过,最让他震惊的是,衮龙袍里头的中衣居然是打着补丁的。万岁坐拥大明,如此节俭,竟连带他进门的太监的中衣穿着都比不上。

差一步就是万岁,魏贼治理大明的手段是在万岁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影响,所以在此刻他想的不是大明皇亲,也不是众妃外戚,更不是满朝能文能武的官僚,而是一个死了的太监。

“呵呵,你倒真敢说。”皇帝笑了,笑得风轻云淡。他一旁的近身太监却在心里吓了一跳,皇帝许久不曾这样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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