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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朱砂痣

  • 作者:玉堂
  • 类型:浪漫青春
  • 更新时间:2022-01-06 23:28:45
  • 章节字数:9356字

拿下他,以她的道行还浅点。

别说女人没这份毅力在一棵树上吊死,即使有,也不是沈桢这样的,她缺少死缠烂打的精神。

陈崇州讨厌无脑的缠,可男人多少都期待那种缠得特别有战术、擅长对症下药的高手女人。

他胸膛挨着沈桢的肩膀,“我可不是上个床能套住的男人,如果你只会最肤浅的招数,少在我面前现眼。”

陈崇州停顿了一下,吐出俩字,“不算。”

沈桢生怕引发误会,赶紧推门进去,“陈教授忙,您耽误他时间干什么。”

沈桢下意识偏头,陈崇州英挺的鼻梁骨和沾着热气的唇近在咫尺。

都说男人嘴唇薄,代表天生薄情。

抱怨得不显山不露水,还惹人怜惜,他突然对沈桢又产生那么点兴趣了。

这女人很会。

旁边的护士告诉她,陈主任是代替顾院长来复查。

沈桢噎住了,眼见陈崇州娴熟摆弄着听诊器,没忍住多嘴,“你会查吗。”

男科管下面,外科管上面,专业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崇州没理她,耐心检查了一会儿,“没什么问题。”

他一转身,“月经不调,体寒阴虚。”

沈桢这才发现他是和自己说话。

还真准,她每个月都延迟,可他怎么知道的。

“陈教授会看相?”

“你面色发虚。”陈崇州身体前倾,压低声,“是心虚。”

沈桢瞥了他一眼,扭头去盛粥。

李惠芝吃饭时忽然记起一件事,“你包里的药掉在地上,我捡着了,你和海乔不是准备离婚吗?”

沈桢先是一愣,紧接着明白了。

是那盒避孕药,她吃了一粒随手塞包里,后来忘扔了。

见不得人的事,沈桢不想节外生枝,扯了个慌,“是乔丽买的,搁在我这儿了。”

李惠芝不好糊弄,“她不是没对象吗?”

“最近新谈了一个。”

“小桢,你可别走错路,现在和你腻乎到一起的不是正经男人,你还没办手续。”

陈崇州摘下听诊器,整个人无波无澜。

沈桢只想揭过这话题,“我有分寸。”

李惠芝愁眉苦脸,“离了婚,以后再嫁千万要擦亮眼。”她看向陈崇州,满眼的喜爱,“能遇到像陈主任一样认真负责的男人就好了...”

“妈!”沈桢余光瞟他,表情不自在。

陈崇州淡淡一笑,没开口。

只要萌生了念头,往往刹不住车,李惠芝坐起来,“陈主任结婚了吗?”

“他都有孩子了!”沈桢拔高音量,“您问这些我多难堪啊。”

万一陈崇州当成是她授意的,她这脸皮没法要了。

“我随口问问,又不是给你撮合。”不过李惠芝吓了一跳,“有孩子了啊。”

陈崇州眼神不缓不慢掠过沈桢,“我未婚,有心仪的人了。”

李惠芝不无惋惜,“也难怪,陈主任这么仪表堂堂。”

沈桢待不下去了,她到楼下的食堂逛了一圈,那个在办公室喊“崇州老师”的小姑娘正好买包子,还特意在饭盒里拼出爱心的图案,一回头和沈桢撞个面对面。

女孩又急又怕,担心被她捅破,“你不许乱讲!不然我跟你没完。”

沈桢有些一言难尽,“你送他食堂里炒的饭菜,他吃不出来?”

“他从来不吃,而且我厨艺很差...”女孩反应过来,朝她瞪眼,“多管闲事!”

沈桢有心提醒她,玩套路钓陈崇州是死路一条,索性不多话了。

她调头要走,女孩却没打算放过她,“你有老公了还追男人?”

沈桢冤枉又好笑,“我对他没想法。”

“那你为什么周三中午给他送饭。”

“我欠他人情。”

女孩咄咄逼人,“什么情?”

搞得跟正室拷问小三似的,沈桢没心情配合她,“你去问陈崇州。”

廖坤这时端着一个空了的餐盘路过,和女孩打招呼,“陈主任今天下午不接诊,你去办公室堵他。”

女孩抱着饭盒,恶狠狠警告沈桢,“我下次找你算账。”

等她走了,廖坤问沈桢,“你得罪她了?”

还用得罪吗,但凡女人坠入情网,是母的一律视为情敌,母猫都不行。

沈桢撕开刚买的雪糕包装,“原来陈主任下午没班,怪不得被分配去心血管病房兼职了。”

廖坤推开食堂后门,外面正对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他背靠墙,“是陈教授主动提出接替顾院长,男科挂他号的都排到下周末了,他可一点不清闲。”

这一句,把沈桢说懵了。

陈崇州竟然是主动去,沈桢以为他对自己避之不及。

她思来想去,他肯定有愧,毕竟他态度太恶劣了。

事后弥补,还算个男人。

沈桢吃完雪糕,擦嘴感慨,“如今的小姑娘真有心计。”

廖坤咬着烟,“你多大啊。”

“二十四。”

他哂了一声,“你也不老。”

沈桢纯属好奇,“听说陈教授有心仪的人,本院的护士?”

廖坤斜目睥睨她,“你听谁说的。”

“道听途说。”

他笑得深意十足,“你挺关注他啊,他这款形象的女人缘是不错。”

沈桢尴尬摆手,“没有,误打误撞听来的。”

廖坤语出惊人,“陈教授曾经也为爱痴狂过,他的朱砂痣叫倪影,演话剧的,像90年代的香港大美人那么靓,和他同岁。”

港风美人,陈崇州嗜好这口。

廖坤说倪影的初恋是导演,谈了半年,第二任男友是一名摄像师,获得过国家级的大奖,现任老公是奉子成婚,据说年纪能当她爸爸了。

沈桢觉得那女人的眼界不是一般的高,凭陈崇州的条件,不说拔尖儿,也妥妥地优质男,正常来讲只有他挑剔女人,没有他出局的份儿。

沈桢问,“她喜欢有才华的?”

“陈教授也有。”

那只剩一个原因了,“她喜欢年纪老,有安全感的男人?”

廖坤被逗笑,“哪有女人真喜欢老男人啊,满脸褶子没头发。”

沈桢想不通,“那她图什么?”

廖坤故作高深喷了个烟圈,“有一种女人本性就坏,坏得让人上头,那些外表矜持,骨子里坏得够味的女人,男人抗拒不了,和她们谈恋爱很刺激。”

话是如此,沈桢一想起何娅,到底不平衡。

她就坏,可周海乔眼巴巴当宝贝儿哄着。

廖坤继续说,“倪影与摄影师分手后,和陈教授短暂相好过,拿了他几百万,开酒吧,开美容院,没多久又跟了一个资产百亿的大富豪,这回结婚了,把陈教授彻底折腾伤了,消沉了好一阵。”

感情中越是冷血洒脱,变成这副模样之前,一定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磋磨。

尤其男人,动了情又活生生被扼杀,从此在“渣坏阴毒”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这就是恶性循环。

沈桢想象不出冷淡禁欲系的陈崇州为一个女人半死不活,究竟是什么模样。

“还有啊...”廖坤说一半,戛然而止。

沈桢顺着他的目光看身后,陈崇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穿着崭新的白大褂。

沈桢脑海闪过两个词:衣冠楚楚,英姿勃发。

他这样的男人,有毒。

不藏着掖着,反而亮明他的毒,谁陷进去了就清醒不了。

沈桢移开视线,廖坤迎上他,“追你的迷妹在食堂找她麻烦,我亲自解围的。别说,她蛮有意思,她老公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陈崇州看着他,“你嘴真碎。”

廖坤拍他后背,使了个眼色,“后面我没说。”

他撤了沈桢也要跟上,和陈崇州擦肩而过的一刻,听到他说,“你还挺多情,广泛撒网重点捕捉。”

沈桢驻足,正正经经向他解释,“陈教授,我不着急找下家,我现任还解决不了。”

陈崇州摸出烟盒,唇间含住一根,“廖主任的眼光高,他前任是法医,前前任是国标舞老师,你不对他胃口。”

沈桢反问,“比你还高?”

他眯眼望远处冒着白烟的烟囱,“差不多。审美品味不同,但都看不上你这种清汤寡水,别白费精力。”

清汤寡水...

沈桢怀疑自己听岔了。

她是黄金腰臀比,水滴胸型,腿不长,胜在细直,怎么也和清汤寡水不沾边。

她脱口而出,“你近视?”

陈崇州心下了然,倚着门框审视了她两三分钟,抬手掐灭烟,“平时见得太多,没感觉哪儿好。”

沈桢确实不如何娅那款风骚,可她这点傲人的本钱,也真不至于烂大街。

陈崇州既然看腻了,可见他的身份绝不单单是一个医院的科室主任,没大把的财力和地位支撑,根本进不去美女成群的地方开开眼。

“明天办出院。”

他撂下这句,先离开了。

傍晚沈桢在停车场又碰上了陈崇州,他在副驾驶,驾驶位坐着一个女人,不是为难沈桢那女孩,这是熟女,齐耳卷发,虽然平胸,很高级感。

她匍匐在陈崇州腿上,看不清说什么,一脸试探。

陈崇州倒是平静,还抽空发微信,心思没全在这。

女人好像问他,“去我家吗?”

他声音低沉,“你家有什么。”

“我啊。”女人胳膊轻轻搂着他腰,“和新买的睡衣。”

陈崇州发完微信,终于腾出空,“不穿好看。”

这算是接受邀请,女人正欣喜,他拿开了女人的手,“晚上有安排了。”

女人大失所望,“明晚呢。”

陈崇州说,“再定。”

男人模棱两可,基本是没答应。

女人路子挺野的,想勾起陈崇州的冲动,直接凑到他怀里,沈桢按响了喇叭,有意提示他们隔墙有眼。

陈崇州侧过身,女人随着也坐直,两辆同时倒车,在空地的中央车头顶了车尾。

女人本就不满被打扰,降下车窗更没好气,“你会开车吗?”她十分轻蔑梭巡着车标,沈桢开的是迷你宝马。

比陈崇州那辆高档捷豹,是不太入眼。

“我鸣笛了。”

女人不屑,“都快报废了,谁听得清啊。”

沈桢重新发动,“你身边的陈教授,别浪费资源,让他替你挂耳鼻喉科,专治耳聋。”

她从右侧绕过捷豹,两车交错,陈崇州朝窗外看了她一眼。

沈桢是好心,落在他眼中成了吃醋,吃得毫无道理。

陈崇州松了松领口,这女人还是碰不得。

沈桢开出医院,就将这段插曲抛在脑后,她当务之急是找周海乔谈判。

自从两人闹僵分居,周海乔把他妈接进婚房了,沈桢回到家,她的行李都堆在阳台上,落了一层灰,而主卧是周海乔妈在住。

沈桢压着火,说明来意,周海乔盯着她冷笑,“你有证据吗。”

“你在婚内变更夫妻财产,没征求我的同意。”

他完全不把沈桢放在眼里,“我收入高,房贷是我还,和你有什么关系?离婚协议我拟好了,车归你,其余财产你一毛钱也分不到,离就离,不离咱俩耗着。”

不过陈崇州对她也从未有情,一直都淡漠得很。

陈崇州的唇形不薄不厚,没有烟熏后的青紫色,像他这个人,淡,硬朗,利落。

那天她没出血,陈崇州在这方面像是个老手,他应该有感觉,装傻而已。

沈桢妈躺在床上,“陈主任,我听顾院长说是您请他出山的。”

陈崇州一边侧身听护士汇报病情,一边好脾气回答,“我和您女儿认识。”

“你们是朋友?没听她提过。”

扯什么臊,男人渣不渣和长相无关,还不是儿女情长里滚了一遭,受了大罪,开始长记性了。

陈崇州走过去,和她的距离缩短到半米,稳稳停下,“一个男人,你丈夫还是我。”

沈桢收拾好饭盒,没走几步,心里实在委屈,又站住,“我只谈过一次恋爱,有过一个男人,我不懂男女之间的深浅,或许感激的方式不恰当,但我对你没有企图,更不会不要脸纠缠你。”

她自认表达清楚了,可陈崇州只回味那句:有过一个男人。

男人一旦绝情,真是不留颜面。

她仿佛在暗示,借此捆绑他,拉个长期后台。

蛇打七寸,这招挺精彩的。

沈桢妈转到普通病房后找过陈崇州两回,奈何他手术多,始终没露面,这天沈桢买了饭回去,刚到病房,就看见陈崇州在里面。

他手中捏着一张住院牌:李惠芝,心血管1床,主治顾渊博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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