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上到五楼之后，沈珺瑶才真切感受到书海之广。

这一层的书架布置与下面几层的书架布置不同，一列书架的长度相当于下面几层三列书架的长度。

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眸中探究渐消，沈珺瑶对着守门人微微颔首，道了声谢，而后提步上楼。

找到她时，她正一本接一本地翻看。

她看书极快。

洪福笑眯眯，“殿下，门大人守在藏书阁近四十年，他所言鲜少出错。”

守门人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叫谁门大人！”

“戊二至己九。”守门人开口说道。

沈珺瑶瞳孔动了动，范围小了。

一本书拿起，先是看前三四页，然后从头到尾掠一遍，放下，拿起另外一本书。

她们在五楼站定的短短时间，沈珺瑶已然看过四五本。

沈凌目瞪口呆，“她这样，能看进去什么？故事梗概都看不出来吧。”

“嘘。”翊姝抬眼看了看沈珺瑶，拉着沈凌下去了。

“她那不是在看书，而是在找书。”翊姝给沈凌解释，“她拿着钥匙进宫，许是想找什么书来的。”

而她想找的书，许是跟曹瑾有关。

翊姝的视线落在手中的书上。

沈凌点头，往上望，话语中夹带着遗憾，“她若是告诉我们，我们也可以帮她找。”

“你有这份心便是好的，但咱们还是去下边等着吧。”

沈珺瑶全程注意力集中，没有注意到两人到来，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知她的手腕有些酸，翻书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将一本书放回，拿起与它相邻的另一本书。

翻开。

字体古朴，书页厚重，目光扫掠过，瞬时被页面中一个字吸引凝聚。

蠱。

仿若天光乍破。

沈珺瑶的脑袋空白了一瞬。

她赶紧往前翻看目录，目录记载的是地支湖泊，与蛊毫无干系。

她放慢速度，隔几页翻看，直至大概翻完。

终于确定，这本书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内容是蛊术。

仔细观察之后，她还发现这本书与相邻书的不同之处在于装帧。

虽然这些书都是以金线相连，但是其他书在书脊处金线是连着的，而记载蛊术的这本书，其书脊处的金线乍一看亦是连着的，但手碰过去它会断开。

沈珺瑶不确定这是个例，还是记载蛊术的书都是这样，她按着自己先前的法子继续寻找。

终是找到了三本这样的书。

他仿佛知道她要找什么书。

相较于守门人，沈珺瑶更信任洪福。

而他待守门人算是亲近，那她也不必再想太多。

便是戊二至己九这几列，便足够她看的了。

“来吧。”

沈凌和翊姝的书找的差不多了，两人相伴来找沈珺瑶。

洪福一点不惧他，依旧笑眯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记错了，还是在帮她？

沈珺瑶心中警惕，她的这一行为其实也是在冒险。

因为没人比守门人更清楚藏书阁的书架上都放着些什么书。

沈珺瑶疑惑回身，正对上守门人犀利的眼睛。

她也提前想好了说辞。

若是他问起，她也就直接回答。

沈珺瑶捏着耳垂，长长吁出一口气。

这幸好是缩小了范围，不然便是看到天黑，可能也找不出个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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