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傻笑着，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苏慕云也轻轻笑着，这是苏慕云第一次露出笑容，如果他看到一定会有所感叹。

匆匆吃完了牛排，叶宁起身准备离开，对苏慕云说：“我要去医院了，你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苏慕云站起身来，“不会的，我马上大学了，已经是个大人了，而且我今天请假了，晚上按时回家没事的。全息座舱还要配置很多东西，我可以帮叶宁哥哥配置！”

八万元叶宁几乎没有犹豫就支付了，想到妹妹开心的笑脸，自己也能戴头盔体验体验真正vr，心里美滋滋的。

机翼收缩，车门打开，里面没有司机，是自动驾驶的。

叶宁和苏慕云上了车，京都第一人民医院偏北，选择了目的地后，ai语音提示道：“距离目的地三十五公里，标准25米离地轨道路况拥堵，大约需要四十分钟，是否升轨？”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叶宁一般，他激动得站起身，“诶？秒啊！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对于瘫痪病人来说，要是能在vr中下地行走别提有多高兴了！”说着忍不住搂住苏慕云一个熊抱。

要知道京都名流的vr体验只能算是虚拟现实的冰山一角，却已经可以让叶宁深深震撼，更不用说座舱级别专业的vr设备，妹妹收到这个礼物一定会非常非常开心。

叶宁呆了一下，点了点头，心想我知道，我知道他全家。

好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赵博士那个糟老头子就是天工幻世神经方面的主研人员，昨天的测验大概率也和天工幻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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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地面汽车逐步淘汰，飞行汽车为避免拥堵有自己的专属轨道，高度分为25-50米，50-100米，100-200米，200-300米等等，越往上造价越贵，道路也更加通畅。

大部分普通的飞行汽车高度是25-50米，当然，一些豪车轨道甚至可以越过城市建筑，达到直升飞机的高度，在空中畅行无阻。

四十分钟怕赶不上妹妹中午生日，叶宁决定升轨，“升到100米轨道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正在查询实时路况，100米轨道需要15分钟。”

“好，那就升轨到100米。”

飞行汽车翅膀长开，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嗡鸣，缓缓升空，渐行渐远。

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小小飞蛾般钻进迷离的繁华之中。

叶宁看着窗外高楼大厦从视野里飞速掠过，不一会儿便到了市中心。

大都市的市中心就像一颗时刻搏动的巨大心脏，不停地泵出新鲜血液，这些血液再经由无数绵延千里的血管，输送至四面八方，滋养着城市的每个角落。

叶宁常常想，自己也许就是这座城市流淌的血液中，最最微不足道的一分子？

甩了甩头，他赶忙抛开了这种思绪，努力欣赏起窗外的景色来。

毕竟他平时只能乘地铁。

两人到京都第一人民医院时，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刷脸支付了两百车费后向电梯走去。

15层，脊柱外科102室门前，叶宁的母亲顾然正和一名护士在走廊上交谈。

靠窗的走廊上还有一些病床，因为患者家庭负担不起高昂的住院费用，将床位挪到了过道，价格相对便宜了很多，也基本不会妨碍走路。

“真的不能再缓一下吗？千万不能断药啊大夫，安然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康复的！”

“顾女士，不好意思，这是医院规定，拖欠超过八万只能断药了，下一个关键疗程费用还要十五万，这个真的不能再拖了……”

顾然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心脏一颤，手里的果篮和蛋糕掉在了地上。

这医疗费用就像是无底洞，一个疗程就是十多万，这么高昂的费用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候一个蓝衣女人走了过来，这女人浓妆艳抹，看起来很精致的样子，说出的话却很是恶毒。

“住不起就别住了嘛，这是我最后一次过来交住院费，你女儿满十八岁了，叶总也就没有法律义务再缴费了。”她声音很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说话的女人是叶宁父亲叶谦的助手，叫刘翠红，因为不喜欢自己名字所以用英文名mary，叶宁却戏称她刘翠花。

叶宁父母离异后，叶宁抚养权归属母亲，叶安然抚养权虽然是父亲叶谦的，但他却避而不见自己的女儿，女儿住院后也只是应法律义务出了住院费和部分医药费而已。

刘翠红的话仿佛一记重拳击打在顾然心头，保险理赔后勉强够手术费用，后面的医药费大部分都是昂贵的自费药，无法报销，这些才是无底洞，普通的家庭根本承担不起。

生活的压力迫使她身兼数职，除了本职工作外，业余时间家政护理之类的也接了好几份，但还是远远不够，为了给叶安然治病也变卖了房产和车子。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前一个月就连稳定工作也丢掉了，面试也是处处碰壁，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她现在一无所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

这一刻，她的内心崩溃了，但作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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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她必须强撑着坚持下去，同时还要飞速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夫，您看这样可以吗，先把安然的病床挪到过道，用减少的住院费抵消一部分医药费，再给我一点时间，药可千万不能断掉啊，您要相信安然肯定能够痊愈的！”

她情不自禁地抓住护士的胳膊，自觉失礼，又快速放开。

刘翠红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到底不还是得靠叶总的住院费。”

顾然没有理她，只是看着那个护士，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之意。

“这……这样也行，我跟主任报告下，你们得快点搬出来，其他病人还会入住，稍后做一下床位更换登记。”

“好的，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顾然连连道谢，生活早已使她放下颜面，学会了妥协和让步，甚至唯唯诺诺低三下四。

这时叶宁和苏慕云走了过来。

没有看刘翠红一眼，叶宁径直走到顾然身旁，提起果篮和蛋糕。

顾然慌忙躲避叶宁的目光，平复心情想和叶宁解释。

“住不起就快搬出去吧，住什么过道，真是的，挡着别人路怎么办，没钱还要在这丢人！”

刘翠红一脸怨毒地看着叶宁，恨不得生吃了他，这些话也明显是说给他听的。

“妈，安然要住过道？”叶宁没有理她，只是诧异地看着母亲。

“嗯……小宁，咱们进去吧，给安然换下床铺。”

“哼哼。”刘翠红冷哼两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叶宁扭过头淡淡道：“刘翠花，你住院金交好没？交好可以滚了，别让小爷再抽你一巴掌。”

“你……我再说一遍，我叫mary！”刘翠红气的牙齿紧咬，眼神更为怨毒，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毕竟上次被打了一巴掌叶宁也只是在看守所坐了几个小时就出来了，而且就算闹大叶总那边也不好看。

叶宁随顾然进去，刘翠红也跟了过来，非要亲眼看他们一家人的窘境才能解心头之恨。

102室病房属于脊柱外科，里面住着两个瘫痪病人。

住在外侧的是一个小女孩，她是全身性神经瘫痪，只有头部勉强能动，但无法说话，一名老妪在床边守着。

里面那个床铺就是叶宁的妹妹叶安然的，她半年前因为自动驾驶系统故障遭遇了一场车祸，导致脊髓功能障碍，影响了脊柱神经。

她能够感受到双腿的存在却很难控制，而且即使没有外界压迫，脊髓损伤所产生的疼痛是持续自发性的，她经常在夜里被疼醒。

每次疼痛剧烈的时候，叶宁就会给她一颗自己特制的‘止疼药’，然后安慰她说吃了就不疼了，这是叶宁从医生那里学来的“安慰剂效应”。

叶安然吃了后只觉得甜甜的，像巧克力豆一样，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止疼药，但有了心理上的安慰，就感觉不那么疼了。

而且安慰剂效应更厉害的地方在于，即便患者知情也会有舒缓病情的错觉，可能更多与情感寄托有关吧。

虽然疼痛难忍，叶安然却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相较于旁边的小女孩，完全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最终的归宿可能只有意识挂载，自己至少还有痛觉，有感觉就有治愈的希望。

叶宁则不以为然，与其痛得那么厉害，还不如没有感觉的好。

叶安然知道叶宁是心疼她，所以后来叶宁只要问，她就强忍着说不痛。

（本章完）

.

“8.17号，完了完了，妹妹生日都忘记了，现在几点了，十点半，怎么办，生日礼物也没准备……都是昨天，呜……”

叶宁连忙唤醒小京同学，找到残障人士专区，存货充足，随时可以发货！

他一眼就叨中了一个可以无缝衔接床位的定制版座舱，还附赠一个虚拟现实头盔的活动，立马下了订单，指定十二点之前送达京都第一人民医院。

楼顶有一个停车场，里面是临时泊车点。

叶宁和苏慕云来到十一号泊车点，十号以后都是计程车类型，其他泊车点属于私家车类型，额外配有自动轨道可以将飞行汽车运输至停车场。

呼叫完计程车后，没过多久，一辆黄色的飞行汽车悬停在头顶，缓缓降落在两人身前。

苏慕云两颊泛红，轻轻挣开，指了指智能音箱，“小京就能快速下单，当地存量够的话，人工加急派送中午应该可以送到。”

苏慕云继续道：“天工幻世的全息座舱有残……有特殊病患定制版，即使病人下不了床，也能在虚拟现实的座舱中体验到美好世界。”

叶宁放下手机捂着脑袋，愁容满面。

苏慕云见他这么焦急，试探问道：“你妹妹生病了吗，在医院？今天是她生日？”

正吃着，手机突然响了，叶宁打开一看是妈妈发来的语音短讯：今天是安然的生日，别忘记了，中午来医院。

叶宁点点头，向苏慕云简单讲述了他妹妹叶安然因为车祸下肢神经性瘫痪，现在已经在康复期的经过。

苏慕云想了想，突然问道：“叶宁哥哥，你知道天工幻世吗？”

叶宁虽然疑惑他今天为什么请假，但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微微一笑就答应了，带着苏慕云上了电梯，去往顶层打车。

到了酒店楼顶后，各种形状的飞行汽车在空中飞掠穿梭，城市中高楼大厦鳞次栉比，vr广告氤氲在空气中形成一片彩色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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