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围猎郑重的缘故，奴婢让王妃取下头上的白丝带，王妃看起来特别难受，接着就让奴婢出去了。”春晓哆嗦着回答。

秦谨瑜叹口气，“衣裳让王妃试过了？合身吗？”

提起这个，春晓眼前一亮，“合身的，十分好看。”

听着屋里的动静，秦谨瑜皱皱眉问身旁的春晓，“这是怎么了？”

“人死不能复生，对不起有什么用。”萧昧染红着眼看向他，“秦谨瑜，我还有个问题，一直没有问出口，你现在能给我一个回答吗？”

“你问。”他的眼神十分深邃，萧昧染感觉怎么都望不到底。

萧昧染低垂了眼眸，伸手取下，白丝带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春晓才满意的点点头。

春晓笑，忽然看到她发间的白丝带，“王妃，这个要取下来。”

萧昧染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为何？”

她苦笑，“我真的看不透你。”

秦谨瑜沉默。

“为了在我身边安眼线，有必要把锦簇也给杀了吗？我是有多不让你放心？”萧昧染侧着脸。眼泪从鼻梁滑落，掉在床上，隐匿。

秦谨瑜温柔地替她擦去泪痕，“染染，你不是对我也不放心吗？”

萧昧染笑，眼底却冰冷得很，“我确实，对你也不放心。”

“可是染染，杀锦簇是在开诚布公之前的事情了。在那天之后......”

“可是锦簇确确实实地死掉了。”萧昧染固执道，“是你下的命令，是你要求怀行杀了她。”

“......是，是我要杀了她。”

“为什么？有这个必要吗？”萧昧染眼里含泪，“她是你登上那个位子必须要除掉的人吗？秦谨瑜，她挡不住你的呀。”

“染染，我知道锦簇的死一直横亘在我们之间，导致你郁郁寡欢甚至不敢再相信我。但是我保证，在我们开诚布公之后，你可以相信我，好吗？”

萧昧染闭了眼，似乎不想看见他，“我不知道。”

“也许你可以重新试着相信我。”秦谨瑜在她的手上加了些力。

萧昧染有些泄气，“我真的不知道。”

“没事，我可以给你时间。”秦谨瑜也坐下来慢慢将她抱在怀里，“你可以好好考虑。”

她在他怀里缓缓睁开眼，“萧府的事.....”

“我知道你大哥夹带了什么，放心，我不会对你和萧家做什么。”秦谨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如此便好。”

他主动说，“那批货已经到嘉亲王府上了。”

“当真？”

“确为嘉亲王所为，不过矛头意在对准我。”

“我知道。”萧昧染道。

“染染一如既往地聪慧。”他赞许道。

白丝带轻飘飘地从她掌心滑出来，落在地上，悄无生息。

“如此华美......”萧昧染抚上衣领处的花纹，不禁感叹。即使在富得流油的萧家也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刺绣。

“是。”

看着手里的白丝带，萧昧染失了力般倒在床边，她攥紧了手里的白丝带，锦簇......

待春晓走后，秦谨瑜推门而入，萧昧染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边，手里还攥着白丝带。

感受到来人的气息，萧昧染还是不愿动一下。

秦谨瑜半蹲下来，握上她攥得紧紧的手，“染染，对不起。”

萧昧染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围猎是皇室一年一度的大事，万万不可触霉头的。您戴着这个去，太犯忌讳。”

“那是自然，王妃如此好看，可不能因为衣服就在围猎场上被其他女眷比了下去。”春晓替她穿上，一边说着，“王爷自然是挑着最好看最金贵的给王妃送来试试。”

穿好，萧昧染未着珠翠，只一身华服，水灵灵地，恰似初夏刚露出头的荷花，洁白未染一丝污秽，亭亭玉立，甚是惹人爱怜。

春晓端过来一套衣裳。

春晓不禁赞叹道，“奴婢就说王爷的眼光是极好的，这一身水蓝色极衬我们王妃呢！内敛却不失高贵，和我们王妃气质甚是符合！”

萧昧染被她夸得红了脸，“好了好了，再说我就要得意忘形啦！”

“那便好，你先下去准备准备东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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