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咕咚”一口大酒进肚，苦笑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甄荏与胡不归在一起时很少谈起他们师徒之间的事情，如今听到胡不归说出这样话语，就知定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又不便多问，因为只要是他们之间不愿意说的话，双方都不会主动来问个究竟，更何况，这甄荏与胡不归年岁相当，性情相投，也早有隐逸之心。

甄荏道：“我真羡慕胡兄能够过上依山傍水的生活，我想如此还不能够啊。”

甄荏道：“我岳父对你一直期望很高，他老人家是不会同意的。”

二人沉默不语，胡不归抬头眼望星空，思绪万千，满脑浮现的皆是青山绿水的画面，而甄荏则是垂首哀叹，满脸悲苦之情。

四周静谧无声，万物在这温润如玉的月光下，似真如幻，犹如在梦中一般。胡不归看的心旷神怡，只见他凌空而起，舞动身躯，挥动右手在美丽的夜空中挥霍起来，一行行潇洒文字随着那灵动的手法赫然显悬在夜空之中：

胡不归仰望着皎洁的明月，叹道：“人生苦短，为何要为那些蝇营狗苟而白白浪费水秀山明。”

甄荏道：“人各有志，岂是能强求的。”

甄荏道：“正邪之间，自古就难评说清楚，如果天下有魔教来统治的话，我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之士或许也就成了邪魔外道。”

胡不归道：“是啊，正邪本无区别，只是人的心境不同罢了。魔教消灭了，本以为会天下太平，却不想还是这么污秽不堪，烂风靡气不断！”

“闲云野鹤意，漂泊浮萍身。不染一物志，不淫富贵心。天南地北客，滚滚入红尘。醒者不见几，醉者满乾坤。”

甄荏惊呼道：“想不到胡兄竟练成了这套‘凌虚指法’。”

胡不归淡然一笑道：“也只有我这样的闲人才有功夫去消磨它一下。”

甄荏道：“胡兄此言差矣，这‘凌虚指’虽说没有实战作用，但若是达不到忘我的境界是决计练不成的。放眼观看，现今世上又有几人能像胡兄这般的虚怀若谷。”

当下二人又谈了一会，见已近亥时，便起身回房休息，经过殷祯幸的房间时见他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夜静月美，亘古至今，如一不变，多少诗人墨客皆为她倾心醉倒。‘月夜年年有，人生代代传。’如此星空良夜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风雨春秋。

生老病死乃是人类同归之处，纵然是修真练气之人也难逃此厄。殷祯幸虽说是练气修道之人，但毕竟是年近八旬的古稀老人，体质有所不佳，亦实属正常。即使他修得大道，又能如何，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在世上多逗留几年罢了。

殷祯幸睡至二更，忽有溺尿之感，遂披衣下床，待到茅房完事之后，顿觉心身畅快许多。

此时正是盛夏天气，日间燥热难耐，但到了晚间便温降气凉，比日间舒服许多。殷祯幸身融在这清凉的世界之中，说不出的舒服享受。

四周无声，那吱吱不停的夏虫更衬出夤夜的寂静。殷祯幸听着虫鸣，迈着八字步向房中悠闲踱去。

他看着院中百花，争奇斗艳，尽显本色，在这温柔如玉的月光笼罩下更有一种如幻似梦的朦胧之美，让人自发的只可远赏而不忍亵玩也。

殷祯幸对此美不胜收的月夜花景，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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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痴如醉，兀自懊恼以前竟没有好好地留意白白错过而懊恼。就这时，他看见馥郁的鲜花绿枝丛中有些凌乱不整，心中不忍，便过去要把它扶起。来到跟前，在皎洁的月光下竟发现一物躺在那里，竟是他门下一名巡夜弟子。

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大惊，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向牢房冲去，同时叫弟子去通知魏军他们。

待他赶到牢房，只见牢门大开，心里更加不安，当下亦不多想，跨步向里直奔，两只脚还未跨过门槛，就从里面奔出一位黑衣女子，手中兀自扶着魏军日间带来的杨念光。

殷祯幸喝阻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我泰山派夜救魔人？”

这女子猛见一位红光满面的老道挡在她的前面，就知这人道法不浅，当下亦不答话，凝神静气，挥手就是一掌直劈过来。

殷祯幸见这掌凌厉异常，顿觉一股寒气直逼而来，心中一惊，不敢硬接，忙跃身避开，这女子趁势抱起杨念光就向外奔去。

殷祯幸虽已年迈，但是身形步伐依然矫健，忙提神运气向前拦截。这女子身带一人，轻身之法不免慢些，待得殷祯幸与这女子相距不到一尺之时，一招“泰山压顶”直击而来，女子急忙把念光轻放置一旁，双手举过头顶，使出一招“三花聚顶”，顿听“砰”的一声，划破了寂静的深夜。

殷祯幸翻身落地，胸中起伏不定，显然这一掌他受挫不少；再看那女子，岿然而立，娇气微喘，殷祯幸不由暗自惊赞这女子年纪轻轻，道行修为竟如此之深。

就在这时，泰山众弟子赶来，二话不说，挥起宝剑就打将过来。女子挥袖迈步，动作干净麻利，在中间来往穿梭，如同鬼魅，不移时，众弟子皆被女子点中死穴，匍匐倒地。

殷祯幸忙拦住其他欲要上的弟子道：“莫去送死。”

殷祯幸见这女子相救杨念光，心中便已然明了，即便这女子不是魔教余孽，也肯定与这少年有莫大的关系，但他还是不禁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女子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看着走过来的魏军众人，凛然道：“所谓的正道人士就喜欢以多欺少，如今又把我弟弟伤成这般模样，今天咱们新仇旧怨一起算！”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一怔：“难道他就是杨正光当年逃脱的那位女儿？”

此女子正是杨正光的女儿杨汝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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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无雅，总有赏它之人。胡不归与甄荏正坐在房顶上，对月举樽，畅怀痛饮。

甄荏听这话不对劲就问道：“胡兄何出此言？”

胡不归道：“我厌恶了这世俗的真真假假，要找个鲜人涉足的地方度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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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柔感叹道：“我这一生最庆幸的就是娶了柔儿为妻，若是没有她，我真不知道以后的路还能不能走下去。”

胡不归道：“师妹是个好女孩。”

胡不归道：“我们是不能左右别人，却能管住自己。甄兄明日会后我们就要永远分别了。”

甄荏道：“逸豫思淫。”

适才二人在大厅上见杨念光凄苦可怜，早生怜悯之心。但是由于人微言轻，所以忍口不发，待众人离开大厅后，他们没有直径回房休息，而是来到外边把酒赏月。

胡不归问道：“甄师叔最近可好？”

夜静空美，月光柔和。吕尚忠对这桂魄良夜根本无心观赏，因为他遵照师命正向牢房赶去。

甄荏淡淡回了一句：“他老人家很好，谢谢胡兄的关心。”显然是不愿多谈及此事。

胡不归遂转移话题道：“何为邪？何为正？难道邪教中人都是大奸大恶，我们正派人士都是正人君子？”

胡不归道：“我赤条条孑然一身，不像你有师妹相陪，能享受夫妻之间的天伦之乐。”

甄荏听胡不归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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