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怎么拔都拔不动封在冰中的镰刀，只好用拳头去锤。

两人隔着这透明的冰墙相视，一方带着对过去的悔意，一方带着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空明生转身离去，冥夜全力去锤那冰墙，直到身前的冰面沾满血，自己的拳头的拳峰打破露出皑皑白骨才颤抖着停下。

空明生摇摇头，诡笑道：“你看，当火焰没有了氧气，就会熄灭，生命也是，唯有无尽的星辰才是永恒的。”

先知：“这是在虚空之门关闭之前，未来向我们发出的警告，而我在这些年收集了所需的所有数据，进行了演算，是的，这将是唯一的未来。即便我非常支持您想要改变世界命运的想法，我们也做出了我们力所能及的努力，但我们真正要做的是为空白之后的未来留下底牌。”

神王：“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加入人类的愚火之中，像他们一样燃烧吗？那算什么未来？”

冥夜举起镰刀，用力将长柄尾端的带刃的鐏钉在地面，纯黑的镰刀上镶嵌着一块玫红色的灵石，她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烂，依稀能看出来是黑色的粗布斗篷，而她的脖子上还围着那条红色的围巾，那是残存的美好记忆。冥夜的脸颊划过一滴泪珠，而为了不让泪水落下，她用火焰将泪水蒸发，眼神也随之变得凶狠无比，说道：“我的火焰它不会熄灭，只会越烧越烈，空明生。”

“果然，我们是真正的宿敌啊，但是，今天不是决一生死的好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去完成我的使命。”说着，空明生将弑神剑举过头顶，剑尖喷涌出赤红色的光柱，直指向天穹之上的时空裂隙。

但这只是一段预言的映像，而作为观测者的神王也并没有实体，空明生大摇大摆地从他的身体穿过，走向艾尔希之塔。

“我真是看错你了，空明生！”冥夜突然出现喊道。

先知：“或者，您可以继续尝试除掉两个世界的威胁，审判之灵或是恶魔的使者（空明生），您会发现这些都只是安慰两个世界的徒劳，我们会丧失把握两个世界的未来的最后机会，那遥远未来的最后战役。”

神王的泪水难以抑制地流淌着，眼睛中充满了绝望，他沙哑地说道：“什么都不做……，看着我的儿子去死。”

先知：“忍耐、耐心，我们不像人类一样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我们还有最后的机会……”

神王从水池中缓缓爬出来，将灌进去的水全都吐在了地上。而这距离跌进水中只过了几十秒，在精神世界里的世界会比现实世界快上几百倍，并且这些未来的影像会反噬窥视者，对未来知道越多的人的生命消减的速度就越快。

“我叛逆的儿子啊……，多希望你能明白，世界的未来容不得我们的任性……”

……

金色的剑划破空明生的衣角，空明生也毫不客气地为希捷做了免费的发型修剪。不知道是打疯了还是怎么回事，两个人都无比愉悦，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是棋逢对手了。

两人到了赛道拐角处，空明生为了保持领先用滑板喷出一道激烈的尾焰并向侧面倾斜拐出一个急弯，空明生回头看了眼没看到秦穆的身影，觉得自己是遥遥领先了，却没想到回过头来秦穆从上方翻了个跟斗出现。

“嘣！”两人的剑刃碰撞，在天空爆开一朵烟花。

地面的行人抬头看，以为是谁在燃放烟花。

“妈妈，快看，有人在飞！一边飞一边放烟花。”人类幼崽一手拉着母亲的衣袖一手指着天空飞行的两人。

母亲看到后直接拿起手机报警。

“喂，是警察吗？”

两人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嚣张，依旧为城市的天空表演着烟火秀。

空明生从滑板上跃起，跳到秦穆的滑板上近身搏斗，两人相距只有一拳的距离，都想把对方踢下去。滑板旋转了一圈，空明生没站稳摔了下去，又回到了自己的滑板上。

眼看距离终点线越来越近了，空明生按耐不住急躁的心，将另一把枪也拔出来变成剑挥砍。

冥夜坐在终点线的大楼上，看着两人的定位标并驾齐驱，对空明生飞行技术的突飞猛进感到欣慰。

太阳逐渐靠近地平线，云彩被烤的焦黄，在橙色的果酱天空缓缓移动。

夔突然在空明生脑海中讲道：“我可以让你赢。”

空明生大声：“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秦穆一脸懵逼地说道：“什么？”

希捷以为空明生看出了自己来的目的，有些惊讶，而就是这惊讶的一瞬间让他露出了破绽，空明生侧身撞了过来把他握剑的手踢了起来，两把剑瞬间架到了脖子上。

“吼吼，不赖么，空明生。”秦穆没有将握剑的手落下，而是顺势将两只手都举了起来投降。

“我赢了。”空明生有些得意。

“显而易见。”秦穆将剑收回手中。

空明生也将两把枪收回枪鞘，伸出右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秦穆公，哦说错了，秦穆同学。”

秦穆握住空明生的手，也学着调侃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小明同学。”

空明生松开手，前倾身体做最后的冲刺最终以第一名的成绩越过了终点线。

“没想到我输了。”秦穆一脸丧气地赶来说道。

冥夜站起来把胳膊搭在空明生的肩上，骄傲地说道：“木头有我这样的教练，打败职业选手也不在话下，你这样的小角色当然赢不了他的。”

秦穆听后被逗笑了，捂着肚子笑道：“哈哈哈哈哈，确实都是你的功劳，改天带你们开飞机，那，才是我的专长。”

冥夜高兴之后注意到了两人身上的变化，对两人上下打量道：“你们两个身上怎么这么多划痕？秦穆的发型都变了，邋遢男变清爽了。”稍微思考后冥夜明白了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立刻耷拉下脸转身用胳膊勾住空明生的脖子，“我懂了，你们两个把我岔开就是为了再打一架，我真傻，会相信你们两个和平相处。”

秦穆在胸前晃动着双手辩解道：“不不不，武轩同学，我们两个可是很要好的朋友，是吧，明生。”

空明生连连点头。

冥夜对秦穆的煽情感到反感，说道：“呕噫，所以现在变成朋友了？男生的友谊可真奇怪。还是让木头离你远点比较好，走了……”

说完，冥夜拉着空明生一起踏着滑板从楼顶飞下去，与落日一同落到地面。

希捷对着天空喊道：“看到没有，事情可以变得不一样，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如同机械齿轮一般运作，生命是有灵魂的，灵魂就是无法被预测的随机变量。”希捷白了白眼苦笑，“我在干什么，那些老顽固根本不会回应我。”

第二天，白芷安排同学们一起去英灵殿堂，今天是特别开放，普通人都是进不来的。

大理石砌成的英灵殿堂外流动着金色的辉光，但白芷将手触碰向辉光，那是一层能量保护罩，保护罩关闭，大理石的花纹不再流动。殿堂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红色的地毯铺在向下的阶梯上，踏在这条毯子上就宛如踏在一条流淌鲜血的长河中，走在上面的人是新鲜的血液，是传承未来的火种。

每向下一个台阶，都能感到身体变得更加沉重。同学们都抱着一捧鲜花，都是他们自己挑选的，有的五彩缤纷、而有的黑白肃穆，就像冥夜手中的雪绒花。

空明生看着手中的淡蓝色勿忘我，接下来要见到历史上的各种人物的墓碑与意识片段映像，这让他很紧张，他一边深呼吸一边攥紧花束，却未曾想到自己没看台阶一脚踩空。

千钧一发的瞬间，冥夜拉住了空明生的胳膊并嘱咐道：“注意脚下。”

空明生：“谢了，冥夜。”

“省了吧，空木头。”冥夜挑挑眉。

“嗯……火焰和木头，居然是这么温暖的组合吗？不可思议。”秦穆在旁边插了一嘴。

冥夜咬咬下唇。皱眉斜视道：“不管你的事。”

双琐拍拍秦穆的肩膀小声解释道：“武轩不想让你介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对你抱有敌意，别太在意。”

深藏地下的英灵殿堂意外地美丽，而不是一死气沉沉的灰暗，那五颜六色的花朵铺在一座座雕塑人像的墓碑前铺成了花海，不仅如此，这里用全息影像将顶部幻化成了湛蓝的天空，白鸽在云层中穿行带来微风，微风将花儿卷起吹到天空，变成由花组成的海浪。

白芷将花抛洒到空中，张开臂膀仰头低声悼念。

同学们也都模仿着将花抛洒到空中，空明生抛洒花朵时却低头看到了距离自己只有几米远的……托马斯的雕像，空明生悄悄走过去站在墓前，双手合十鞠躬掉念道：“师傅我会继承你的衣钵继续向前，您尽可放心……”

突然一个全息影像出现在雕像面前，把还在祈祷的空明生吓了一跳。

“我当然会放心。”托马斯背着手说道。

“托马斯？托马斯·杰斐逊？”白芷激动地走了过来。

托马斯伤感地笑了笑，看着白芷说道：“经过这么长时间，我们还是再会了，白芷……白芷学院长。”

“空明生？”白芷看着空明生要他一个解释。

托马斯挡在少年面前，说道：“不要为难这个少年，是我找到了他，这是我的意识碎片。别担心，是合法存在的。”

白芷用铁扇挡住惊讶的嘴，眼角流下一滴泪水，用抱怨的语气说道：“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曾现身，而你现在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出现在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托马斯。”

“一个警告、一个情报。”托马斯分别竖起食指和中指。

白芷摇摇头说道：“那两个东西正是杀死你的原因，你还是深藏在你的心底吧，我不会让这些孩子参与到世界变迁的战争中。”

托马斯继续解释道：“白芷，我能明白你对我的突然离去感到怨恨，但这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逃避的事态了，你要理解。”

白芷撇着嘴，抓住空明生的肩膀说道：“我不能理解，你看看他们，是为了保护人们不受那些魔物的侵袭而存在的，他们根本没有准备好去面对人与人，或是三个世界的争执之中。他们是都有一腔热血，就像你曾经那样，但结果是什么，你我都很清楚！”

白芷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同学们都聚了过来。

“没事的同学们，你们去祭拜那些自己喜欢的英雄们去吧。”说着，白芷摆摆手将同学们打发走了。

但冥夜、双琐和秦穆三人还站在旁边。

托马斯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死亡的确是我的一时冲动，但我接下来要说的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无论你喜欢与否我都要传达给你。”

听后，白芷转身就要将身边剩下的几名学生赶走，托马斯抓住白芷的胳膊制止道：“让他们留下。”

白芷把胳膊猛地抽回来，扇着铁扇妥协道：“你快讲吧。”

“对不起，我要借一下这里的全息投影。”说着，托马斯将晴空变换为一片灿烂的星空。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

托马斯：“在我执行最后的任务之前，特意将我的意识碎片设定成在我任务失败后尽可能的回收关于我的数据，并一直保存着，直到我遇到一个适合的人选，也就是这位少年——空明生，他有足够的潜力去面对接下来的危机。死后的约一年的时间，我成功找回了自己生前的数据，还带着一些意外的惊喜，那就是他们正在建造一个庞大的数据库，用来储存巨量的人类记忆。”

白芷不解地问道：“人类智慧结晶的数据库，他们收集这个干什么？”

托马斯打了个响指回道：“好问题，一个以大脑为处理器的计算矩阵，你可以理解为，比神灵的先知更高一级的先知——灵魂先知。但，与先知不同的是，它并不是在预言未来，恰恰相反，它要实现自己的预言，将其变为现实，在暗中掌控一切。灵魂先知可能已经降生了，这是我对你们的警告。而情报是，空明生的父亲，空冬凯，参与建造了灵魂先知，他能够帮助我们摧毁灵魂先知。”

空明生晃了晃手掌，遗憾地说道：“我的父亲？他？自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我的父亲，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托马斯晃晃食指，说道：“错！少年，你的父亲会先找到你，而之后，我相信他会站到我们这边。”

“他对我来说无异于一个陌生人。”空明生耸耸肩。

托马斯拍拍空明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讲道：“爱会让他做出抉择，少年。”

空明生听得肉麻，拉直嘴看向冥夜，试图从冥夜那寻找答案。

冥夜把视线移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毕竟她从未感受过所谓的爱。

这时，双琐打包票道：“没错，爱会让人做出抉择，我们都会。”

秦穆看上去不太同意托马斯和双琐的说法，抱着胳膊紧盯地面微微摇头。

双琐看出了他的否认，主动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秦穆。”

秦穆皱眉思考了一下，笑道：“他们都老了，有着自己的观念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告诉我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为我们铺好道路，走向正确的方向。所以我认为，空明生的父亲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他会有更优先级的大局观。”虽然嘴里说的是空明生的父亲，但是希捷一直批判的都是自己的父亲。

白芷长叹一口气，合起铁扇说道：“最后信你一次，托马斯。”

托马斯回道：“你不用相信我，我已经在地下安眠了。”他指指雕像前的地面，又摆手向学子们“你需要相信他们，他们会创造一个预言中不存在的未来，而我们都是他们风……”

说完，花海的浪拍打过来，将全息影像吞没，天空重返光明之中。

这一灭一明的又把一些同学吓到惊呼。

“我靠！”

白芷杵在原地，自言自语道：“灵魂……”

“我们会解决的，眼下我们会好好完成自己的学业，真等到那一天的时候，木头……呵空明生他不会独自面对那些危险。”冥夜一脸严肃的样子有点可爱。

白芷用胳膊揽住两人抱在一起，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秦穆看着他们，也愈发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信心，这个世界一定会挣脱束缚。

英灵殿堂不仅仅是祭奠逝去英雄的场所，更是存储着两个世纪前电磁时代的遗留物历史博物馆，地下的玻璃展厅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电磁器械，电脑、收音机、电力台灯、风扇、燃油汽车，甚至直升飞机与火箭，古老的时代感扑面而来。

空明生趴在展台的玻璃上，一脸好奇地仔细看着那些东西，说道：“古老的电器，智博翰一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说完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铁扇合着打到手背上，空明生疼得松开了手，手机自由落体，却被一阵风接住，轻缓地落在地面。

“不准拍照。”白芷刚好从空明生身边路过，刚说完又发现一个不听话的同学，于是又打了那个同学的手背，“还有你！”

“嗷！”那位同学疼得尖叫。

空明生捡起手机，戈康揉着手背走来向空明生抱怨道：“真严格，都黄发婆娑了还要戾气这么重，略略略。”戈康比起了鬼脸。

艾羽给了戈康一个白眼，说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没有。”戈康自然地将胳膊架在空明生的肩上向他看去。

空明生挤了挤鼻子和眼睛，没说什么，因为艾羽看起来挺凶狠的，特别是那双海族特有的黑色巩膜，使得她的眼神深邃又恐怖，同为海族的夏米尔就没有这种感觉。

戈康尴尬地把头扭回去，还没开口就中心不稳跌了一跤，因为旁边的空明生被冥夜一把拉走了。

“我还有别的没看！”戈康找了个理由就开溜了。

艾羽看着戈康的背影吐槽道：“就这胆量还想当魔王。”

被拉走的空明生极力刹车，说道：“干嘛呀？你别拉我。”

“这个！”冥夜指着面前反光的玻璃，里面似乎有什么长长的东西。

空明生走近去看，原来是一个四个轮子的滑板，板子上还有一些奇怪的字母涂鸦。

“在地上滑的滑板，怎么了？”空明生没明白冥夜为什么要自己看。

“不，是旁边那个。”

“哇哦……”

那是一个与旁边画风截然不同的装甲，或者说是机甲，能够乘坐在里面用放大版的武器战斗。

“帅吧。”冥夜说着两眼放光。

“确实，有机会坐坐就好了。”空明生点点头。

在英灵殿堂的祭拜参观活动很快就结束了，临走前白芷还让大家集合宣布要写一篇三千字的感想，这下不仅是戈康抱怨白芷，所有同学都在心里抱怨她。

白芷看着大家不爽的表情，那是心情大好，用扇子遮住扬起笑容的嘴转身款款离去。

“让我再看一眼，先知。”神王用尽全力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但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跌进了水池中。

裂缝中的虚空被光柱唤醒，虚空的能量瞬间将裂缝周围的空间撕开，黑暗从裂缝中涌出，向两个世界发起进攻。

冥夜挥舞起燃火的镰刀向空明生砍去，空明生身侧结起一堵高千米、长百米的冰墙，将冥夜的镰刀卡在了上面，火焰也随之熄灭。

之后的未来，先知无法再预知，变成了一片空白，这正是先知所畏惧的未来。

先知在一片空白中出现，用机械的身躯安抚神王，说道：“如你所见，在我被摧毁后，未来就只剩下未知的恐怖。”

“只有这一个未来吗？”神王崩溃地坐在地上，弓着腰看向地面。

神王顺着那束光望向裂缝彼端的云晶星，喊道：“不！”

空明生转身对峙道：“我们认识了有将近两年了吧，武轩冥夜，你应该早就明白，这是我的命运。为这个世界除去愚昧的火焰，破除枷锁，为人类文明带来永恒的星辰。”

跌进水池后的一瞬间，一段影像涌入神王的脑海中，他再次看到了那黑暗的未来。

“希捷！儿子！”神王呼唤着影像中熟悉的背影。

神王坐在轮椅上，低头面对着先知的水池，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他的面庞消瘦没有血色，每次窥探未来的时候，他的寿命就会消减，而他觉得自己看到的还不够，想要掌握更多关于未来的信息。

希捷那苗条干练的身躯被一把大剑贯穿，蓝色的血液喷涌到神王的面庞，遮住了眼前的视线，等将血迹用手擦去后才能在一片暗红中看到一个浑身环绕着黑暗与寒冰的身影，双眼冒着恶魔的红光。这个人正是空明生，而他手中的巨剑正是斩破一切的弑神剑。

“恶魔的爪牙，空明生，你为什么要摧毁两个世界的未来？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神王一边后退一边质问道。

之后的发展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三个世界划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崇尚火焰、一个敬仰寒冷。

世界树被点燃，先知被摧毁，所有残留在人间的恶魔眼之石都被重新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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