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回味着操控裁决的感觉。

心中剑，手中剑，原来是这么锁定。

颜凝镜应该是六品的境界，借她的身躯驱使裁决，就变得这么容易。

在杨牧借颜凝镜之口说话后，他的意识就退出颜凝镜身躯，回到石殿之中。

再以此类推满江红的驭剑之法。

只是想刘如蟾描述的，十步之内，剑气纵横的驭剑手段，杨牧没有一点点眉目。

成为獬豸宫的主人。

崔闲步看看身边的颜父，不知道他有没有明白她女儿那句话的意思？不过看他志得意满的样子，恐怕也听不进劝。

颜凝镜作为法神代言，说明他们走这一步是对的，而且还可以往前在往前一步。

只是颜凝镜说完之后愣愣不动，不知是拔出裁决耗尽心力，还是替神明代言，还没恢复。

技近于道，即为神技。

想要学前人，以后天武道斩杀金丹高手，哪有那么容易。

……

又过几日，灵蛊不再变化。

此时的灵蛊已经大变样。

原本漆黑如墨的身体变成黑身金背，背上的纹路全部消失。

杨牧心有所动，立即以虎扑姿势，导引元灵之气。

骨极！

灵蛊破壳，金背裂开，一对薄翅无风扇动。

灵蛊王。

蛊中之王。

在一瞬间，杨牧好像看到一尊金身骷髅，骷髅上面附着无数蛊虫。

……

地支谷地宫深井，凄厉的惨叫传来。

井底之下，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一具百丈长的金骨骷髅平躺在地。

惨叫声来自骷髅头顶的黑雾之中，黑雾中有盘腿而坐的人形，微弱的金光从骷髅双目射出。

这些金光对黑雾中人伤害很大。

同样的，黑雾也在全力压制金光，控制蛊虫消磨金身。

骷髅的身躯之上爬满黑色蛊虫，这些蛊虫噬啮骨头，很多骨头已经被啃的坑坑洼洼。

黑雾之中，杨清波口中的支相宗老祖，控制着所有灵蛊，也就控制着所有支相宗弟子的性命。而此时，杨牧的灵蛊突破，变成灵蛊王。

原本强干弱枝，现在变成辅强主弱。

灵蛊反噬，让猝不及防的老祖发出惨叫声。

金身险些压制不住，老祖连忙招蛊虫向头顶金光聚集。

黑色蛊虫被金光照射，就化作飞灰。

不过源源不断的蛊虫，让金光减弱几分。

杨清波

羊堂执事杨清波听到恐怖呼喊，赶紧下地宫。

而在他进入密室的瞬间，黑雾把他吞噬。

七只百足蛊虫爬入杨清波七窍之中。

原本面容清瘦的杨清波变得更加骨瘦如柴，身上蒸腾黑色雾气，如同从地狱深处出来的恶魔。

在密室深处，杨清波看向杨牧所在。

那金光如此刺眼。

杨清波双手举天，开始诵念奥秘难懂的咒语。

地支谷，地支谷外，不管是堂主执事，还是内外门弟子，一个个全部倒地不起。

如果是开天眼通的高手，就能够看见这些倒地不起的人、妖、人偶身上，一只只黑色蛊虫爬出，向着地宫方向爬行。

等到新的蛊虫爬进地宫之下的井口，杨清波消失在密室。

……

灵蛊飞王出杨牧体外，犹如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一瞬间，刘如蟾就用守门人的权限，开启三一归元阵，遮蔽隐藏这一道金光。

不过这只能遮蔽大多数人的感知，对于释道儒三教在霞格城的监控人员，应该已经清楚知道此处发生的事情。

霞格城的秘密竟然在废柴一般的杨牧身上。

出乎刘如蟾的意料，来到小院子的并不是惠明，紫霞真人，顾明章这三人，而是支相宗外门执事杨清波。

此时的杨清波脸上黑气侵蚀面部，脸上黑色条纹纵横交错。

看着魔焰蒸腾的杨清波，刘如蟾手掐剑诀，满江红脱鞘飞到他身旁。

“来者何人？”

“一个勉强三品境的剑修也敢在我面前动剑。”怪异的声调想起，好像每个字都是从杨清波的牙齿缝里挤出。

杨清波双手张开，后背遮天幡冲天而起。

阵阵阴风飘起，院中花草瞬间枯萎。

灵犀猴，白龙囚也抵挡不住这刮骨销魂的阴风，躲到刘如蟾背后，只有杨牧依旧无知无觉入定中。

“想不到，白白浪费五百年。”杨清波死死地盯着杨牧头顶，好像要穿过金光，把他脑袋拔开看清楚。

五百年，那还是霞格城建立之前。刘如蟾下地宫之后，已经察觉到支相宗的异常，可是没想到，支相宗的历史在如此之久。这就说明，五百年之前，百家大能来到此地，都没有发现眼前之人。

五百年前用遮天幡的巫修大能，会是谁？

刘如蟾心念急转，想要找到眼前人跟脚，寻找破解之法。

“前辈是遮天大圣？”刘如蟾问道。

“你见识到不浅，想不到那小子凭一面遮天幡闯出大圣的名头。”杨清波淡淡说道。

听口气，遮天大圣都是眼前之人的徒子徒孙辈。

五百年前在霞格城一带出现过的巫修大能，而且还是遮天大圣的门中前辈。刘如蟾心中已经有答案，并且暗中开启三一归元阵的警示，相比现在小雷音寺，神霄观，霞格书院已经开启阵中阵。

杨清波出现之后也没动静，只是盯着杨牧，好像在等一个契机。

“没用的。”察觉到小院中的异常，杨清波看着刘如蟾皱着眉头，阴沉沉的说道：“三一归元阵，确实能锁住巅峰一品境，但只能锁住一处。”

杨清波说完，遮天幡遮住小院。

与此同时，地宫的蛊虫不再堵骷髅发出的金光，全部离开地宫，飞向遮天幡。

没有了蛊虫压制，骷髅金光直冲云霄。

像崔闲步这种法家大能，只听其名，就能理解其中之意。

不知会不会出一个女商君。

……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颜凝镜并没有再出獬豸宫，也再没替法神传话。好像突然之间沉迷剑道，每次御剑，一直到力竭。

……

杨牧借颜凝镜的身躯，领悟裁决剑意，养心中剑。

法在人道之上！

不过，今日之后，颜凝镜将独掌獬豸宫。

但是，对于颜凝镜话中之意，却感觉被颠覆。要知道对民众普法，才推广施行没有几年。

从刑不可知到法布于众，法家内部就争论不下数百年。

私权，公权，獬豸宫里的众人还是首次听到。

刑不可知，威不可测，则民畏上也。今制法以定之，勒鼎以示之，民知在上不敢越法以罪己，又不能曲法以施恩，则权柄移于法，故民皆不畏上。

民知在上不敢越法以罪己，又不能曲法以施恩，就是对‘法无授权不可为’言论的解释。

可惜自己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到达六品境？

为了感受裁决剑意，杨牧每次等到图腾光环充能后，就‘上身’颜凝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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