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吗！”二王子愤怒道。

碧云没有理他，而是转而问一旁的大王子：“大哥，你王府的管家呢？”

“管家，管家怎么了？”大王子一脸的迷茫，小妹怎么突然问起管家。

“是啊，信上确实是这么写的，韩硕也确实是自杀而亡，但二哥可知，韩硕在自杀之前他唯一的儿子却是在一周前就被一伙人给悄悄带走了，究竟是谁带走了韩硕的儿子，二哥不知道吗？”碧云公主问道。

“小妹，你说了这么多不还是大哥要害我吗，管家可是大哥府上的，你可别把所有的罪都推给一个管家，我可不信他有这么大的胆子。”二王子直接打断碧云。

“二哥不要着急吗，小妹又没说是管家一人做的，管家的背后另有其人，而这个人绝不是我大哥。”碧云十分肯定。

大王子灰败的一屁股歪座在地上，心里的声音告诉他，他完了，父王要放弃他了。二王子则是内心欢喜，认为自己的时机到了，正要继续开口卖卖惨，让父王心疼心疼，座上的父王却开了口，让他到嘴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

“云儿，这件事父王交给你来查，现在，你和他们说清楚。”

“大哥，这是韩硕的亲笔信，整个北莽谁不知道这戍兵司校尉韩硕是你的部下。”

“父王，我没有，冤枉啊。”大王子喊冤、磕头。

绝对不是我大哥，听到这话，二王子都气笑了，大声的喝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就凭我知道，生辰宴当晚管家去见了校尉韩硕，还有二哥你。”碧云也没好脾气给二王子。

“二哥，小妹还有一事不明，你当日可是中毒被下人抬回府中的，按医师所说，要彻底治好你的毒是需要三日的，而当时你见管家的时候不仅给了他许多的钱，还一点不像中过毒一样，你若是不信，小妹就只好请二哥最疼的小妾上殿问问话了。”

“碧云，你竟然派人监视我。”二王子愤怒。

“这么说二哥是承认了。”

“承认，承认什么，我承认什么，我确实是中毒了，只不过我的府中恰好有解药罢了，所以当晚就解了毒，怎么，不行吗？”二王子辩白道。

“那二哥又为什么要给管家钱。”

“我，我，我只是可怜他。”

“真的吗？”

“我让他帮我传递一些大哥的消息。”面对碧云的质问，二王子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老二你…”大王子怒啊，可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吗，我怎么有些不信呢。”碧云还要继续说，却被其父打断了。

“行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下毒的人是管家和韩硕，派人追捕管家，韩硕已死，将二人罪行公布。”又没好气的对着大王子道：

“老大，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家。”

“老二，敢在自己亲大哥身边安排人，你很行啊，罚你在府中思过半年，罚俸一年。都回去，云儿留下。”

“是，父王。”

二人离去，北莽王又挥退身后的侍从，房间内就剩下父女二人。

碧云不满道：“父王，你为什么要打断我。”

男人没好气道：“不打断你，让你继续针对你二哥，说，是你二哥自导自演，自己给自己下毒，你有什么证据。”

“只要找到管家就有证据。”碧云执拗道。

“哼，找管家，你能找到就有鬼了，估计管家早就被处理了，你还想找到他。”随后还赞叹一句：“老二不错，有勇有谋，也够狠。”

“父王你…”碧云一脸的不理解。

“云儿，你跟随道妙真人学艺十年，兵法、谋略等都很好，唯独王道不行，或者说道妙没教，或者他也不在行。父王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王是要带领北莽走向强大的，你大哥，优点是仁慈，能够听人意见，可缺点也很明显，小气、没魄力、偶尔脑子发热了还特冲动，如是在和平盛世，北莽交给你大哥没有错，可如今不是和平盛世，东云皇朝有衰落之势，西戎、南疆、东荒蠢蠢欲动，我北莽要想在将来能够有所收获，那么下一任的王就不能只是个仁慈的王，他要够狠够胆，要不择手段，才能在将来的乱世中为北莽打下一片天地。而你二哥就有这个能力。至于老三，我就没考虑他，当个将军还绰绰有余，让他当王，我还不如直接将北莽送给东云皇朝。”

“云儿，父王知道你和你大哥关系好，希望你能多和他谈谈，五年，我在给他们五年的时间，若是他还不能改变，超越你二哥，为父也就只能废弃这祖宗传下来立嫡长子的规矩了。去吧，云儿。”

“是，父王。”碧云离开，她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这次，他帮你了。”耳边传来父王悠悠的声音。

“嗯”碧云应声，她知道父王说的是谁。

黑夜里，大王子的脸被烛光印着，看起来稍显恐怖，低沉的吩咐道：“小石，找到他，敢背叛我，本殿下就让他绝后。”

“是，殿下。”

轻轻吹灭蜡烛，大王子又恢复了满脸笑容，笑着道：“我得做点什么。”

……

明历十二年十月，使团在冬季到来前回到北莽。察哈尔?荣琦向北莽王禀报：王上，此次虽有小小波折，但总的目标达到了。东云已经同意开启东西南北共十二城与四国建立互市，并同意了盐铁的公平交易，而且此次五国会武，三王子殿下取得第二的成绩。

“公平交易，倒是出乎意料，东云的老头子能答应？”

“王上，东云皇帝是不答应的，他要求我们用两倍的牛羊才能换取一倍的盐铁，但是东云的宰相劝说过后减少了半成，最后私下里宰相李大人又减少了半成。”

“原来如此啊，看来这位李宰相有大图谋啊。”

“第二，谁得了第一，不会是东云吧。”

“王上，自然不是，东云第四，第一是西戎。”

“西戎”王座上的男人轻轻敲打这手指。

“西戎的焰心公主，是她打败了三王子殿下。”

“爱卿辛苦，快些下去休息，后日与三儿一同封赏。”

“为王上效力是臣的本分，岂敢再要赏赐，微臣告退。”察哈尔?荣琦推诿道。

出了宫的察哈尔?荣琦仅自去了二王子府，许久未见，他还挺想念这个聪慧的外甥。

……

弘历三十六年十一月，天子发布诏书。诏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百国来朝，蛮夷臣服，圣德天子感念其心，赏赐边关一十二城互通互市。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大王子、二王子跪在地上，北莽王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信，整个氛围显得压抑。大王子求助似的看向站在父王身边的小妹。

碧云看着自己的两位哥哥，道：“二哥，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

二王子内心一突，但面色不该道：“小妹，二哥知道你和大哥亲厚，但你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看，这信上说的清清楚楚：末将韩硕，未能完成殿下所托之事，无颜再见殿下，羞愧难当，愿一死而报殿下昔日之恩。”

“唉，大哥，你好歹也关心关心你府中的人啊，管家可是你府中仆人之首，他人都没了你不找找的吗？”碧云无语道。

“奥，对了，我想起来了，管家可能回老家照顾他生病的妻子去了，就在我生辰宴的前两天，说他妻子生病了，需要买一些名贵的药材，向我借钱，可是他要的有点多，我就没给，管家倒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大哥，你真是小气，你知不知道给二哥下毒的就是你府上的管家，管家先是让珠儿在二哥的酒里下毒，然后就将珠儿杀害，以此来达到死无对证的目的，幸好被我的侍卫发现，着急救人的同时又不太肯定，因为我的侍卫只是看下手的人身影和管家相似，她将此事禀报我之后，我便派人监视管家。”

“是，父王。”

“好了，冤不冤枉不是你说了算的，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让父王今后怎么放心把王位交给你。”北莽王本不想说什么，但看见自己这大儿子没出息的样子，就一时没忍住，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给他看看吧。”男人将信递给身后的侍从，侍从恭敬接过呈于大王子面前，大王子一把抓过，当看清楚信上所写内容后，大惊失色道：

“父王，冤枉啊，这是诬陷，诬陷，绝不是儿臣所谓。”

王宫。

二王子夺过大王子手中的信，看过后一脸悲痛道：“大哥，二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我们不过是平日里有点小摩擦，你竟然要毒死我。”

“不是我，不是我，二弟你休要胡说。”大王子辩解道。

“大哥，就是你府上的管家啊。”

“奥，管家啊，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小妹，管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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