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是吞噬了几个普通人的灵体后，原身就直接自闭了。

尼玛，如厕的时候，总感觉有小姐姐在跟前跳舞。

喝酒吃肉的时候，又感觉旁边有和尚念经：

没几天，整个金陵都传开了消息，说是每到深更半夜，就有妖人疯狂掘墓。

吕翰霖肃然起敬：“感谢原身！感谢你的作死，换来了如此珍贵的情报。”

在吕翰霖看来，通灵术完全是可用的，老爷子把东西流传下来，自然不会害了孙子。

不一样的价值观，不一样的人生。

长此以往，阅读的记忆多了之后，整个人的精神就直接裂开了。

吕翰霖脸色一变。

没错，通灵有一个极大的隐患。

只是原身被贪念控制，欲速则不达。

“所有的技能都有一个逐步学习，逐步适应的过程，通灵术应该也是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精神抗性很低，只能读取片段记忆。”

“只有随着不断的训练和使用，才能豁免更多的精神污染。”

吕翰霖对原身的做法有些嗤之以鼻，给你金手指你不会用啊，人的一生这么庞大的记忆，肯定不能一次性吞掉的。

如果把人脑看作一块硬盘，一次性往里面塞那么多小电影，它能撑得住吗？

正确的做法，肯定是只能化整为零，每天消化一点点记忆。

或者只提取其中的片段记忆，最关键最有用的那部分记忆。

比如青楼的小姐姐如何上厕所这种事情，你一个带把的也用不上啊。

所以这种记忆就不要读取了，反正也没有逼用。

回到现实。

“有了通灵术，我就能读取尸体的记忆，也许能解决案件。”

“关键是，我怎么出去。”

“以及，出去后怎么接触到死者的尸体！”

吕翰霖想到这里，愈发心如火燎。

只剩三天的时间，自己就要上路了！

“哒——”

惊愕间，吕翰霖看见牢门被打开，狱卒在门后敲着火棍，面无表情道：

“千户大人提你过去。作为当值的守卫，他想亲口听你描述案情。”

机会！

吕翰霖眼睛一亮，激动万分。

成与不成，就看这一遭了！

……

半小时后，吕翰霖换上鹅帽锦衣的服饰。

狱卒道：“一会到场的都是大人物，不仅有锦衣卫的千户大人，还有金陵知府张大人，神工监的顾问，以及众百户。所以暂时给你换上官服，体面些。珍惜吧，这也许是你上刑场前最后一次穿官服的机会了。”

吕翰霖攥紧拳头，不！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很快，他看到了其他同僚，有缇骑，也有原身的直接上司，一名姓屠的旗官。

在锦衣卫当中，缇骑属于最末流，旗官次之，但好歹有品级，算个官。

“这也许是咱们最后一次相聚了。”姓屠的旗官勉强笑了笑，声音都有些沙哑。

吕翰霖听了，莫名感到一阵心酸，一阵不舍。

我明明都不认识他……

“走！”

十名缇骑，紧跟在屠旗官，在一队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的锦衣卫护送下，前往案牍库。

也许是前几日发生了凶杀案的原因，如今的案牍库，守备更加森严。

大伙到了一处铁门前，负责护送的锦衣卫头目，掏出锦衣卫腰牌，放入一处凹孔中。

墨家机关术……吕翰霖脑中飘过一个词眼。

这个大明仙朝跟前世的那个历史朝代，有太多的不一样。

比如这个世界仍然有诸子百家。其中儒家因为科举的原因，成为天下读书人的首选，国子监更是儒家圣地。百家之中，儒家毫无疑问当为魁首，儒生道的修行者遍布天下。

而阴阳家主张阴阳五行学说，阴阳道的修行者更是以神鬼莫测、修行阴阳五行遁法而让人感到棘手。

至于墨家，早期的墨家为大明提供了种类丰富、数量庞大的军械，为明代初祖覆灭前朝、雄霸天下奠定了基础，墨家也因此成为了大明的开国功臣——这一点，就跟吕翰霖前世所了解到的历史知识完全不一样。

前世的大明是朱元璋参与元末农民起义，而这个世界……大概相当于东方版蒸汽革命？

科技作为第一生产力，推动了朝代演变？

吕翰霖继续回顾关于墨家的记忆。

墨家学派的偃师道，有点像是古代版的科学家、机械师，拥有极其强大的算术能力和格物能力，所谓格物学，大致相当于古代物理学。

偃师道的修行者可以制作机械奇物、简单的非凡物品、千奇百怪的奇观建筑——比如神工监的基地，乃是大明九大奇观之一的神工机关城，又被称为浮空城。

那是一座飘浮在天空中的、固若金汤的堡垒！听说，大明开国之初，神工监曾出动浮空城，以寥寥数百人之力，一举攻溃了来自北方百万妖军的侵袭，简直恐怖如斯！

吕翰霖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始读取这一段被原身尘封的记忆。

再也分不清自己和他人，从此陷入无限月读。

原身刚获得通灵术时，也十分激动，立刻买了洛阳铲开始锄大地。

而且时间长了之后，他发现自己时常会做出不符合自身性格的事情，变得不再像自己……

于是原身惊恐之下停止使用通灵术，将所有的记忆都尘封进了脑海深处，再也不愿意想起。

许久之后，精神情况才逐渐好转。

我是谁？我在哪？

每次读取他人的记忆，就相当于身体里储存了另一个灵魂。

他有点奇怪，这么强大的神通，为什么原身选择了放弃？

选择了尘封在脑海深处？

“呼……”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夺舍！”

“佛有八戒，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邪，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

那些亡者的声音在脑子里嗡嗡响个不停，让原身感觉自己快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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