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返回自家地窖，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布包，里面放着两把短刀，径直朝着坊市而去。

······

十多分钟后，路南站在了牌甲三八的摊子前。

所以，还是缺钱！

“不是买，而是卖！”

他拿出了布包包裹的短剑，“牌甲三八！”

“我会的！”

路南钻出地窖，脑海中掠过死亡夜的信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个死亡夜，那是阳光最晦暗的一天，阴气化为浓郁的阴云，席卷大地。

刘药点了点头，忽然说道：“你的隐匿符真的卖了么？”

“嗯！卖了！”

孔有德眼眸掠过一丝讶然之色，“是你！”

“是的！给个价吧！”路南没有和他叙旧的打算。

“30个铜子！”

“40！”

“好吧！成交！”孔有德露出一丝痛心，眼前这人似乎总能看透他心理的底价，或许，在面对他的时候，不用耍那么多的小心思。

路南笑道：“这短剑随便打磨一下就是一把新物品，从你手中脱手，又是50个铜子！”

“兄弟，账可不是这么算的！短刀能够出手的概率可不大，说不定都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出手一把！我放在这不用保管费的么？”孔有德嘀咕道。

路南不想和他扯这些，说道：“给我换点脂血药材！”

“行！”

孔有德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即卖即买的顾客，连兜里的铜子都没出去，就回来了。

不过，就在他思考要如何赚取路南铜子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路南的声音。

“我这里有一笔价值上千铜子的生意，不知道兄弟想不想做？”

孔有德的小心思彻底溃散，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掩饰不去的激动，以及一丝清醒的迟疑。

“兄弟开玩笑的吧！上千铜子的生意，可不多见！”

路南神秘地一笑，看向他手里的脂血药材，“此事过后再找你详谈！脂血药材先给我！”

“好！”

路南掂量了一下药材，心中感慨此人的神通广大。

正因为脂血药膏的普遍性，药材反而不会很多，出外的猎人们总会直接把药材配置成脂血药膏出手，虽然最后的价格仅仅是多了一个铜子，但配置过程中获得的配药经验也能弥补过去。

孔有德看着路南离开，目光在路南的背影上停留许久，直到彻底消失，才将目光收回。

这下，他确定能够记住了这个人。

“上千铜子的生意？”

“口气倒是蛮大的！”

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怀疑。

在野村多年，他根本没法猜到路南的生意，是哪方面的生意。

只是希望，那些底价售卖给路南的药材，不会让他血本无归！

“这让人忧伤的赌性啊！”

······

回到地窖，路南就开始了配药的学习。

“配药能力的掌控在于分量的多寡，据我了解，任何一种药物的配置，都有其最佳的配量，多一点，少一点，都会引起药物之间的共鸣！”

地窖内的桌面上摆放了一些泥制器皿，品质最好的是一个金属罐子，不过，做工很是粗糙，像是用一个圆柱形的硬物捣出来的。

野村的工艺制品显然并不发达。

在刘药的指导下，路南用指甲分别将几种药材扫到器皿内，将其捣碎成为汁状，然后起火烧制。

“想要高品质的脂血，配量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在于火候！药物间的共鸣隐晦而剧烈！这不是矛盾的说法，而是事实如此，剧烈在于无法看清的内部，而隐晦，在于能够看到的表面！”

他不断地往里面增减材火，暗自默数时间。

“一般来说，在控制火候的时候，如果没有足够丰富的经验，最好的办法就是数数！取以往品质最好的一个数！”

“我配置过的脂血，品质最好的已经十分接近中品！”

砰！

话音刚落，那封闭的器皿发出一声异响，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逸散出来。

“好了！这就是脂血药膏！等它冷了一些，就能刮出来，用毛皮裹住！”

路南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熟练度+1！”

“熟练度+1！”

“熟练度+1！”

······

“野村就这么大，药材产出越来越少，所以，一般来说，想要通过配药赚钱，靠经验很难行得通！平常，也是阿诚除外收集药材，然后我才能配置一些脂血！其他时候，都是将心思放在新药方身上！”

没有隐匿符的话，很大的概率会被发现。

这也是为什么隐匿符能成为硬通货的原因之一，只要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村民不会轻易地拿去交易。

后来，他逐渐地放弃了幻想，将目光放到了那些存活得最久的人身上。

生存，是强者的权力，死亡，是弱者的归属！

因此，他与路南的见面，真的只是一次单纯的交易。

到了那个时候，夜里的诡异会变得更加活跃，对于活人的气息敏感度大大增强。

刘药一声轻叹，“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在死亡夜购买一个！”

刘药说道：“新配方代表了新的需求，如果能够研究出来，那么就是巨大的财富！可惜，我尝试了不少的药草，都未能实现这个目标！”

说着，叹了口气，每一种药方都需要完善所有的药材拼图，然后才能真正地凝成所需要的药膏，否则就是徒有其表，像脂血的几种药草，少了任何一种，都无法产生药物之间的共鸣。

“脂血是野村最常见的药方，很多人都知道，外出的猎人若是收获了相关的药材，也能够用来配制脂血，用来售卖或是自用。”

“不过，配置脂血需要的药材我这里已经没有了！”

“等会我去购买一些！”

“想要买什么？”孔有德看着面前之人，随意地问道。

他没有认出包着头巾的路南，200铜子的花销虽然可观，但并不稀奇，在他行商的岁月里，也曾遇到了不少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将保命用的隐匿符卖掉的人，起初他还记下了对方的身体特征，但后来发现根本就是一件徒劳的事情，那些人并不是可能存在的大客户，而是悬崖边上的纵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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