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清薇将话绕了一圈，还是问到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想不到南大哥对于我的千里雪还挺上心，一个普普通通的养马奴，都被南大哥挂在心上，带着去羽化门。”

“普普通通，好评价，”南梦成听到这番评价，差点笑出了声，转头看向方清雪，“清雪，你怎么看？我看你不是关注到了那小子了吗？”

方清薇听到南梦成这番话，才意识到她的姐姐门前那一次的驻足看的是方寒。这也不怪她，方家下人这么多，她又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住。能记住方寒，还是因为一个月前赏了他几鞭子。

这时，大部队开始缓慢进发，随着先头部队陆续走掉，方清雪所在的马车也开始行使。

“嗯，”方清薇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姐姐和南大哥都知道他偷学了，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抓起来？”

南梦成听到这里，笑了笑，反问方清薇：“偷学‘松鹤万寿拳’的可不止他一个哦，莫非你也要把我抓起来？”

“南大哥，看来你这话语权还不如蔷儿呢。”

南梦成听了这话后也不尴尬，轻轻拍了拍手，坐在了方清雪右边的空座上，说道：“怎么，清薇是要帮我出口恶气？”

而且，仅仅是叫自己去驾马车，说不定就是方清雪借着南梦成的口叫自己跟着去羽化门呢？

方寒只能找这么个借口来安慰自己，在方蔷出声将南梦成的命令重复一遍后，方寒应声达道：“小人在这............”

方清薇瞥了一眼依旧笑呵的南梦成，就差给他个白眼了，说道：“你，你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要不是姐姐护着你，你早就被拉去废掉武功了。”

谁知南梦成还是那副笑脸，可说出了让方清雪和方清薇脸色一变的话。

“护着方寒的人，可比现在的清雪厉害多了。”

方清雪本是双目微闭，盘腿打坐，听到南梦成这句话睁开了双眼，双目中透露着清冷。

她虽行事霸道，但心思却十分细腻，听到南梦成如此说，再联想到自己搜遍龙渊河也为找到的白海禅，很自然地将二者联系到了一起。

“他身后的那个人，和白海禅有关系？”

南梦成也收起了玩乐的笑意，因为接下来要跟她们说的话，每一句都意义非凡。

“其实可以更准确的说，白海禅找到的那两样东西，九窍金丹已经被方寒用了，蛟伏黄泉图也在方寒身上。”

听到这话，方清薇还有些疑惑，而方清雪则是眼神一凝，九窍金丹和蛟伏黄泉图的事情，自己从没跟南梦成和方清薇讲过，如今却从南梦成口中说了出来。

方清薇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看到方清雪的反应，也就明白这两样东西的重要程度。而自方清雪归家后，方家上下的好手都没日没夜地在龙渊河搜寻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她也不傻，大致摸清了事情的脉络。

“姐姐，那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方清雪收回了自己严厉的目光，她又仔细探查了南梦成的状态，如假包换，不存在被人夺舍的可能。

听到妹妹的询问，方清雪点头应道：“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截住白海禅，从他手中拿到九窍金丹和蛟伏黄泉图。九窍金丹乃是天级丹药，服用之后，此生必定晋升神通。我更看中的，是那蛟伏黄泉图。”

“相传，那是魔门黄泉大帝的符诏，拥有无穷威能。更关键的是，黄泉大帝当年将世间第一奇水——忘情水全都移入图内。忘情水对于我如今突破境界有很大助力。”

方清薇听到这宝贝对于方清雪这么重要，现在又触手可得，不由得有些激动。

可南梦成下一秒就泼下一盆凉水。

“你也说了，那是黄泉大帝的符诏。”

方清雪脸色一凝，道：“你是说？”

南梦成郑重地点了头：“方寒，就是黄泉大帝选择的继承人。”

若是其他人跟自己说，黄泉大帝选了一个不起眼的养马奴当继承者，方清雪和方清薇只会怀疑来者是否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可这话是从南梦成口中说出，二人就不得不信，哪怕这个事情再离奇，二人也会去相信。

这也是南梦成会和她们二人挑明一些事情的原因，三人对彼此都是十分信任，是会将背后安心交给对方的人。

方清雪自不必多说，凭借着南梦成这么多年与方清薇的相处和了解，这绝对不会是原作里那个衬托电母的废物妹妹。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身上的谜团，都暗示着方清薇的背景也非同一般。

不过如果不提醒，方清薇真的像原作中和方寒对着干，南梦成怕是欲哭无泪，打不过，那是真的打不过。

永生的新纪元，那必定要是方寒和华天都中的胜者，来开启，其余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就算南梦成依托于系统，跳出这个世界的框架，也是没有办法代替二人开启新纪元的。

他们两个人，一个开启过两千九百九十九个纪元，一个终结过两千九百九十九个纪元。

前两千九百九十九个纪元，都是他们种下的“因”，在这第三千纪元里，只有他们二人，有那个资格，去收这个“果”。

纵使命运的轨迹已经被打乱，可这因果关系是不会断的。

尤其，还是这种大因果。

永生世界里，虽然大命运术排名第一，大因果术屈居第二，但是，因果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

就连通晓大命运术的方寒，最后觉醒了记忆，执掌诸天荣耀，当初与造化仙王结下的因果，也必须有个说法。

不仅仅如此，原作里是很注重因果。

想到这里，南梦成不由得看向还被他的话语震撼住的方清雪，这倒是鲜有的风景。

为什么？

为什么是方清雪出手，重创的白海禅，导致白海禅身死？

为什么不是方泽涛率领人马包围的白海禅？同样的神变高手，带领着护卫群，一样可以杀死白海禅。

原作里可没有南梦成的存在，也不存在方泽山惹到了方清雪，方清雪想要敲打一下她的二叔的事情。

因为，当年，杀电母天君，使得电母天君只能够以真灵不断转世，还不断被追杀的，正是白海禅的正身——造化仙王。

但方寒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恐惧。这就像中了头彩的幸运儿，走在大街上感觉谁都想谋害自己一样。

“我那马车多狭隘多颠簸，怎么赶得上这辆。我睡觉的时候再回去。”南梦成此言非虚，其他的马车都是凡物，唯有方清雪的马车，蕴含法力，似乎是一件法器。

坐在其中，不会感觉闷，更不会因为糟糕的路况而上下颠簸。

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方清薇，看到方清雪和南梦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突然冷静了下来。刚刚也只是“偷学”的信息有些惊人，使得她失了姿态。

现在主事的是姐姐方清雪，方清雪又听南梦成的，有什么事要自己操心，天塌了有个子高的去顶着就行了。

方清薇冷静下来后，方清雪赞赏地点了点头：“很好！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静思考，越急躁越于事无补。”

“呵呵，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方清薇别过话题，道：“你不是有马车吗？干嘛非得过来挤我们这辆？”

而刚刚钻进马车的南梦成，迎面就遭到了方清薇的调侃。

他的呆滞，不再是计划没实现，没被方清雪赏识的迷茫，而是变成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对未知的恐惧。

方寒是知道南梦成的，或者说方家的下人，很少有人不知道这么个寄宿在方家的王爷的。

南梦成第一声命令，方寒就听到了。

方寒听到南梦成呼唤自己的第一时间，脑海里闪过“逃跑”的念头。可马上也就被他推翻了。

逃，往哪里逃？连他师傅白海禅都逃不掉。

看到方清薇也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方清雪知道三人里就剩下方清薇困于自身境界，没有察觉，便出声道：“那方寒浑身气血充沛，身体刚柔有力，显然是有了肉身四重刚柔的境界了，而且气息充盈，估计不日将会突破到神变。”

“什么！”方清薇吓了一跳，道：“他居然敢偷学武艺！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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