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模一定不小。

瞧现在车上的赌客数量，也能看得出了。

刘小卿看着大巴车上的三四十号人，心中就很是吃惊。

而一般能用这样手段的赌场，也不是小赌场。

就用寻常的眼光去看，谁能看出这是一辆去往赌场的车。

半个小时后，

刘小卿语塞，但是在这大巴车里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只好用目光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这和刘小卿办案子，就是问题多。

还是刘志显得沉稳。

大巴车行驶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道路开始变得狭窄。

目光随意向外扫去，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山头耸立。

这应该是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荒郊野岭。

这选址也挺有意思的，

在这样的地方，能很有效地防止警方大规模的抓捕。

因为一旦大批人马走进这个狭窄的道路，山林中的鸟儿都会惊得四处乱窜，更别提赌徒们会不会发现了。

更何况还有放风的呢？

陈凡抬眼看去，不远处的一个小潭子旁，有一个养鱼人建起的水泥小砖房。

里面，一个假装是钓鱼佬的男人，正在踱步着、拿着对讲机汇报。

这就是赌场的明哨，放在路口望风，还能防着谁？

不止于此，暗哨也一定会有。

有那么夸张吗？

不就是赌博嘛，怎么警惕得像是电视剧谍战片似的？

若没有亲眼所见，陈凡肯定也这么想。

可能，也只能说群众的智慧是‘伟大’的。

别说赌个博能搞出这样的布置，去查查二十年前的井岗村和马田村的械斗案件，那才更是‘离奇’。

两个村子之间的‘打架械斗’，却集中了5000名青壮年，手握鸟铳、猎枪、炸药包....连土炮都搬出来了。

双方不仅炮火覆盖面积达两平方公里，每分钟互相发射炮弹10发。还在村道中间、村后山头做起了制高点，形成立体交织火力网！

村民编成了22个战斗群，步兵三三制、火力压制、侦查后勤预备队分工明确....

这，可能就是zg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吧。

哪怕没上过几天学，也一定知道个三十六计兵法！

所以，赌博能搞出这样的布置，一点都不稀奇。而且，在各个赌博案中，都能看到类似的普遍手法。

毕竟，开设赌场的人很清楚，这也是要坐牢的违法犯罪。

这还只是设赌的人在地形上的布置。

根据陈凡对大妈情报的搜索得知，这些个赌局的位置还是流动的、不固定的。

像今天这设赌局后面的老板，他每次都会更换赌博的位置。

并且，每次赌场的位置是不告诉赌客的。

更不允许赌客自行开车前往，赌客只能在指定地点坐摇车前往。

往往，这个赌局老板所选择的地点都在荒郊野外的废弃工厂、偏僻河道边，甚至，还会放置在高速路下的桥洞下。

这就是给他的‘生意’，再加了一层保险。

也怪不得对这条线索，刘小卿一直像抓到了一只刺猬，无从下口。

这也是陈凡为什么在得知赌场开赌的时间后，一定要拉上刘小卿到里面查看一番的原因吧。

既是固定一层证据，也是为了查明里面的情况。

......

“老规矩哦，不准中途离开，不准手机拍摄，不准大声喧哗。”

“左边是二八杠，右边是斗牛，祝大家玩得开心。”

终于，大巴车到达目的地。

下了大巴车后，赌客们还走了一段路程，才到达赌场。

简易至极的赌场，就是架起来的两个大棚，里面除了摆放着赌桌外，还放满了不少东西。

清一色的华子，全都是拆了包装，满满登登地塞进一个大圆筒内。

高档的槟榔，散开了一包又一包，全都在桌子上堆积。

甚至，还有应季的高档水果提供，榴莲什么的都是一个一个切好的盒子被踩在脚下；小包装的高档零食，鸭舌什么的，更是无限量供应......

这些，都是免费的。

任凭赌客消遣。

哪怕你今晚一分钱都不赌。

这也是设赌老板的一个留客小心思了，这些小便宜任你占。

不怕你来白女票，就怕你不来。

甚至，你若是今晚的消费特别高，你说突然想吃朝阳区派出所旁边的那家小面，赌场的人都能开车给你买回来。

“这家老板够豪气的。”

看见这番场面的刘小卿，都不禁咋舌。

若是平时的那些小赌场，放置的香烟槟榔小零食都没有今天见到的高档。

“呵呵...别客气。”

陈凡顺手拿过了鸭舌，拆开就是吃。

今晚，他可是准备了大出血的。

“下场玩哪个?”

看来刘小卿也是知道陈凡计划的。

“别急，看看先。”

陈凡一边晃悠着，一边看着赌局开赌。

同时，打开了衣领上的袖珍摄像头，将它对准了赌桌上发牌的老板。

此时，赌局已经抓紧时间开始了。

从大巴车一同下来的赌客们，也各自分散找着空台子玩耍了起来。

可能，和平常人想象中的不一样。

真正线下的这种赌博，不管玩牌还是玩筛子牌九，都不会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玩德扑这种浪费时间的玩法。

往往，就是简单的比大小。

甚至还有更简单的，就是盖个碗，扔两枚硬币进去，猜正反面。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时间牟利最多啊！

也只有这样简单的玩法，才能拉得进来更多的人，还让赌客们觉得公平，输赢不过是运气问题。

像现在，陈凡还没有看一会，赌桌上的赌局已经开了三把了。

庄家输了一把，赢了两把。

红彤彤的钱，已经扔上去厚厚一叠了。

点钱也容易，每张赌桌上都放着一台验钞机。

每次点钱，哗啦啦的一转，就扔给了赌客或庄家。

这种场面，可以参考《民众的名义》电视剧中的经典画面。

甚至，赌场内的情形一点都不虚。

一叠又一叠的钱，在这里就像上厕所的草纸一样，哗哗哗的一点，就是随意地扔出去。

这就是在赌博中，赌客心中的阈值已经被提高了。

可能，他昨天一整天的饭钱，还没有一百块钱。

而在这里，随便点出去的钱，都是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挥金如土的感觉，输赢之间分泌的多巴胺，从开始下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让人上头了。

连续赢了庄家两把的一位赌客，明显就是上头了。

他看着面前堆积成小山的红钞，也在别人一声声的恭维中，逐渐迷失了。

二郎腿不自觉地翘着，拿过香烟点起，槟榔都开始嚼起来，下注也开始随意地抓过一把钱，瞎扔。

于是，肉眼可见的，他面前堆积如山的钱，开始逐渐变少。

马上，他烟也没兴趣抽了，槟榔也嚼不动了，还让庄家换了一副牌。

庄家很干脆，从一旁的箱子中，直接拿过了一副新的扑克牌。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拆开后，还从一旁拿过了一盏矿灯。

矿灯斜放在桌面上，让本就明亮的桌子上，更加清晰。

这是在有人怀疑后，庄家的自我证明。

“唉....”

陈凡轻声叹了一口气。

这里的赌局够高明！

看得出来，压根就不靠玩花样来挣钱。

属于纯靠抽水来维持的那种。

这也怪不得这里时常就能聚集三五十号人。

看参赌大妈的情报，这里人多的时候还能到上百号人，那也不奇怪了。

赌客赌红了眼，临时还开个‘加时场’，更不奇怪了。

因为，看起来公平啊！

实际呢？

赌客们已经自动忽略了赌场的抽水聚少成多，是有多恐怖了。

抽水，指的是每局赌桌上，赌场的抽成。

不管赌客每局输赢与否，赌场都会从中抽取一成左右的钱。

一般是在赢家的手里抽，但也有更狠的，碰到指定点数的输家，也会被罚抽。

这玩法很多，各个赌场也都不太一样。

但相同点就是，你永远玩不过庄家的。

嗯，如果数学不好。

打牌这些的，你就不要碰了。

特别是过年时期，回家自认为的娱乐活动。

“走吧，咱下场！”

觉得时机成熟了，陈凡对一旁的刘小卿说道。

接着，从包里拿出了两叠整齐的钞票。

“那么多钱，你自己出吗？”

“这可报销不了的！”

刘小卿有些被感动到，查案子牺牲到这种程度的，还有谁？

“没啊。”

“我从你队里的办案经费中，拿出来的。”

刘小卿：！！！

我有一句脏话，不知当不当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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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你查案都这么查的嘛？！”

用行话讲，这叫‘摇车’。

是开设赌场的人，专门集中接送赌客的车辆。

唉，也是，会搞案子的人就是牛哔！

就在刘小卿的惊讶下，大巴车开出了城区，往乡镇的方向走。

倒也没有什么墨迹的绕路，一切都显得正常极了。

没错，这是辆开往赌场的专车。

“额....”

当毫无准备的刘小卿被陈凡叫上，在一个停车场内上了一辆大巴车后，满脸的震惊和无奈！

“别大惊小怪。”

第四十六章赌局里的钞票像厕纸！

“咱们不得知道里面情况吗？”

陈凡淡定地说道。

而更让他吃惊的是，陈凡怎么找到方法带他混上来的！

才短短的一天时间，陈凡又是从哪里挖出来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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