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是每次都能够顺利偷到的，因为被偷的太多了，果农甚至中午最热人们都在家里睡午觉的时候还在果园里看着，这次小五他们没有那么顺利了，刚爬上树就被人发现了，然后几个人慌慌张张感激顺手摘几个就往树下爬，有的直接往下跳，小五也着急了，下去的时候衣服被树杈勾住了，慌慌张张的扯了半天还是没扯开，索性就直接把树杈掰断了，然后直接往地上跳。可是小五没有那么幸运，由于树杈和他的衣服勾在一起，跳下去的时候为了不被树枝伤到，小五就用胳膊撑了一下地，结果就是撑的这一下，右胳膊断了。

他是最后一个，已经落下其他人一段距离了，而且果农大叔离他也只有不到五十米的直线距离，但是中间有一条沟，长满了杂草，还要一条垄，半人高，这帮小五争取了些时间。他拖着自己断了的胳膊赶紧去追小伙伴们，等到跑到很远确定人没有追上来的时候，几个人钻进了一片小树林里躲了起来，等到小五赶过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把偷来的苹果摆了一地，用手使劲擦了擦，看着光亮了就吃了起来。

小五一开始很遵从父母的话，说不去就不去，每次小伙伴一说要去，小五就会和他们分开直接回家了，但是后来小伙伴用各种各样的话诱惑他，还说把捉到的鱼、螃蟹多分给他，有多么多么好玩，小五想只是跟着去，我就远远地在附近的树下等他们就好了，反正也不去河里，甚至连河边都不算，于是小五就和他们一起去了。小五他们还没到跟前，远远地就听见了其他孩子们的吵闹声，还看见几个大孩子直接从岸上高高的地方跳了下去，小五也希望自己能够这么大胆。

他们看见小五过来了，一只手捂着另一条胳膊，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再看看其他人，虽然跑了一会儿确实有点热，但不至于这样，他们看小五的表情很难受，眉头已经挤出来一道道山沟沟了，比他们奶奶的眉头上的褶子都多，就问他怎么了，小五就直说胳膊疼，动不了了，大家这才意识到要赶紧送他回家。一回到家小五的爸妈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怎么弄的，就赶紧找人骑车送他到县医院去了，留下其他的小朋友被各家的大人领回家一顿教训。

大中午的一群光溜溜的像泥鳅一样的孩子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像下饺子一样地扑通扑通扎进了水里，大家互相比赛看谁游的快、看谁猛子扎的深，小点儿的孩子则在浅水区捉鱼、掏螃蟹，小五还是不敢下水，因为水里有一股腥味儿，一回家肯定会被发现的，于是他也在岸边浅水区或者在泉眼的石洞里转悠，看有什么宝贝。突然听到一声大喊，有一个孩子溺水了，其他吓得纷纷往岸上游，有几个胆大的年龄大的多的孩子游过去要救人，但是溺水的孩子就像被水里的什么东西拽着一样，怎么也拉不回来，最后几个人没有体力也害怕自己被拽下去，就也赶紧游回了岸上。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在水里挣扎、大喊，最后沉了下去。孩子们呆呆地站在岸上，离水远远的，胆小的已经开始打哆嗦了，也许是身上的水干了，带走了太多的热量，风一吹就感觉到寒意了。不知那个孩子说了一句，水里真的有淹死鬼，会吃人的淹死鬼！这下小孩子们有的直接被吓哭了，小五他们几个就一溜烟儿往家里跑，回到家里安安静静的，话也不说。

小五梦到自己回到了八岁那年，他和几个同龄的小伙伴一起去河边玩，这是他们在炎热的夏季最喜欢去的地方了，虽然父母一直会用水里有淹死鬼，会抓人来吓唬他们，但是仍然阻止不了孩子们爱玩的天性，只不过在父母的管制下去的不是那么频繁了，但终究是可以去的。那里是孩子们的乐园，有鱼可以逮，有螃蟹可以抓，幸运的话还能遇到几只小虾，又能游泳洗去夏日的烦躁和一身的臭汗。

等到傍晚的时候，爸妈在工作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就讨论这件事情，然后问小五有没有去，小五连忙摇头说自己没有去，还说大家都说那里有淹死鬼，不能去。听到这样的话，小五爸妈安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很严肃地说：就是，不要去！以后任何水边都不能去！你看这个孩子多可惜啊，他爸妈养这么大多不容易，人说没就没了，这一家以后得多难过啊！多年以后，小五上了高中学到了更多的知识之后才知道，那个时候拽住那个孩子的不是淹死鬼，而是水草，但是谁又会相信、谁又愿意相信是水草而不是什么淹死鬼呢！但是从那以后，小五确实再也没有进过水，游过泳，直到那一次。

几个月之后，小五和小伙伴们就忘记了那件事情，他们偶尔还是会在家里大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水边，然而就只是去水边，不再进水里捉鱼，而是在岸边钓鱼，小孩子就是这样，不开心的事情不会困扰他们很久，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使他们快乐的事情。但是他们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已经从水里变成了树上，他们会爬到树上掏鸟窝，会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向远方眺望，会只是坐在树上吹吹风，当然到了秋季丰收的季节就开始偷摘人家种的苹果、柿子了，这现在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了。仿佛只有自己从别人家树上偷摘来的苹果才是最甜最可口的，哪怕是青的苹果，甚至还有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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