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闻言，立刻去准备。小梓回了房换了衣，顾右年也换上顾奕之小时候的衣裳。自己仅仅比顾右年大了三岁，可瞧着顾右年的模样，仍像是个小孩。

平日里的淡定想必都是装出来的，此时的顾右年就像只小白兔子，抱着汤婆子瑟瑟发抖。小梓走到顾右年跟前，轻声道:“孙姨娘是不是经常打你？”

顾右年不肯说。

“钱嬷嬷，麻烦您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四公子吧。”小梓说。

钱嬷嬷原本已经想好与老太太说道此事，听顾右年吩咐，她为难了起来:“四公子，你现在这个情况，让我如何不说？”

“我……”

“我不信。”小梓拧起眉头，“你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自己伤害自己呢。”

“是不是孙氏给你弄的？”小梓问。

顾右年无奈的笑笑，小梓注意到顾右年锁骨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小梓微微一愣，上前撩开顾右年的衣领，一条长长的鞭痕出现在自己眼前。

小梓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挽起顾右年的袖口，只见一道道刺眼的伤口出现在自己眼前。小梓咽下一口唾沫，抬眸不敢置信的望着顾右年:“这是怎么回事？”

“四公子放心，我们答应你，不将这件事说出去。”小梓道。

顾右年抬头，认真的望着小梓:“小梓姑娘，谢谢你。”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小梓道。

小梓匆匆跑向湖旁，顾不得任何，直接跳入水中，冬日的湖水格外冰冷，每一寸湖水都好似藏着刀子一般，令人生寒。

冬日的寒风刮过，小梓牵起顾右年的手回了偏院，钱嬷嬷远远瞧见小梓与顾右年两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奇。

“小梓？你和顾公子全身怎么都湿透了？”钱嬷嬷问。

“母亲打儿子天经地义的事情。”顾右年说。

“天经地义？”小梓挑眉，“什么叫做天经地义？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打你，就是他的不对，四公子，我知道你爱着孙姨娘，可是……您首先是个人啊！你得反抗才是！”

顾右年心中如何不清楚呢？他苦笑一声，偏过头去。小梓见他不愿说话，与钱嬷嬷互相看了一眼，小梓刚要开口，顾右年道:“小梓，这件事，你先别与任何人说，还有钱嬷嬷。”

顾右年抽回了手，不置可否。小梓呼出一口气来，看来果然是孙氏。

“我自己弄的，”顾右年叹出一口气，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忧愁。

小梓捞起水中的顾右年，上岸时，小梓几乎脱了力气。

“四公子，你这是发什么疯！”小梓大怒，胸口阵阵的痛，看来伤口又裂开了。

“四公子！”

顾右年张了张嘴，衣衫凌乱，他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低垂着头:“对不起小梓，我只是……我只是想洗澡罢了。”

“洗澡？”小梓听不明白。

“你为何不还手？”小梓又问。

顾右年掉转头，不敢看小梓。小梓叹出一口浊气，揉了揉眉眼:“四公子，孙姨娘不配当你的姨娘，你是活生生的人，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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