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虽美，却是凶器。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往往最能识别善良，也最珍惜善良。

可即便如此、一个身上黯淡无光的人连奢求光明的资格都没有。

次日清晨。

可命运却总是如此不公，梅叔因为年轻时候的烙病患上了重疾，这令他越发的衰老，而布莱恩这个从小到大满腔热血的少年。他总是独自面对着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可他依然选择在需要的时候对他们出手相助，可所谓的善良只是停留于理想化而脱离实际的单纯和无力。

“哼，布莱恩那个小害人精，早该死掉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他可怜布莱恩这个失去父母的少年，让他来到自己的木房打工，帮他搬运砍锯木头，正好这年轻人也很有力气，干起来特别利索，而布莱恩也在这些日子，回到家有模有样的跟梅叔学了起来。

“哟，小伙子，有点东西，但是东西不多。”

他拿出早晨留下的半块糠饼，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家里大部分的家具都是布莱恩自己做的，明显看得出做工还有些粗糙，棱角也不光滑，不过特别实用。

这天是他发柴薪的日子，镇上虽然大部分人看见布莱恩都跟见了鬼一样，都恨不得立马关上门窗，但总有一些心地善良的人们，梅叔，他也有着与布莱恩同样的经历，早年丧母，父亲在战争中死去，同村人把他赶了出来，将他的房子据为已有。还好他又一技之长，会制作一些简单的木质家具。

路人们群情激愤，陆家姥爷的到来也引得此地的官府衙门前往此地。

书瑶拒绝和父亲坐在一个马车里，她同着陪伴她的侍女小魏。书瑶闭上双眼听着周围人的声音，很是愤怒，面对世人的愚昧与不公，却无可奈何。

“这些人怎么这样！”

书瑶重重的砸在马车里的木门框上，沙包大的拳头却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响。

“小姐，别这样。不可以这样伤害自己啊。你不要和那些人一般见识。”

坐在一旁的小魏急忙上前摸着书瑶已经发红的手背，眼神很是慌张，她跪倒在地板上，这恰巧也是书瑶不愿意看到的。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用这样跪着。”

书瑶语气无奈带有一点生气。

“是。”

小魏低声下气，连忙答应，像极了一个被操控的木线人偶。

这里像一个满是灰天鹅和黑天鹅的村庄，突然有一天降临了一只白天鹅，与众不同的颜色引得其他天鹅们的遐想，白天鹅是恶魔的孩子，是神明的愤怒，是灾祸的根源，是粮食收成不好的罪魁祸首……黑天鹅们控制着灰天鹅的思想，他们把所有一切的不幸都归咎于白天鹅，而在我看来，布莱恩就是那种白天鹅。

另一辆马车上，陆姥爷和陆家管家眯着眼睛谈论着这场姻缘，他们的马车周围布满了黑色的武士，作为风凌城的前十大商铺，他们经营者马尔诺斯省大半的民生用品出口，这或许也是陈家上门来陆家提亲的原因，陆丞相作为开国大将军，他退役之后大量的招兵买马汇集物资豢养死侍与私兵。

“到了姥爷。”

马车停在原地，陆管家掀开幕布探出头看了看，便拉起幕帘扶着陆姥爷走下了马车。

“去去去去。敲门去。我要亲自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来头。敢打我们陆家千金小姐的主意。”

陆管家对着汇报的那名随从命令到，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衙门的人也逐渐赶来。这里的管事者是一个叫李步的胖子，他听闻此时，对外声称去外地办事，便派人来到此地意思意思。吃着老百姓的钱收着贿赂不管事，在这个封建帝王制的国家，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虽然这个国家极为腐败，但仗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与其中为朝廷效力的由托邦，这里拥有绝大片西部荒原为数不多的绿色，让这个国家繁荣且腐败。

姥爷一副达官贵人的姿态，看见陆管家的举止并没有喝止阻止。身后跟着数名随从，此时书瑶和那名贴身侍女缓缓走来。

“为什么要这样，父亲。”

“书瑶，你乃我堂堂陆家千金宝贝，这乡野村夫妄想攀上金枝玉叶，我不允许这种人来打扰你的生活。”

父亲面对着周围无数双的眼睛，冷漠的说着他的道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周围的乡亲们不约而同的喊了起来。这时候官府的人站了出来，手中握着长矛把过于向前的人们拦住驱使他们向后站，形成了一排排警戒线。

“你说过了父亲，是我去找的布莱恩，你们这是要干嘛！”

书瑶愈来愈激动，眼看周围的气氛不对，气得快要哭了出来。

“你更是与当今丞相的儿子陈睿有婚约，这要是让陈家知道了，这个乡野村夫不得好死。我今日前来并不会做别的，为父知道你知书达理。”

陆老见状急忙说道，果不其然，这像是给了在场所有人一颗定心丸，周围顿时安静了许多。

“我才不要嫁给陈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就算她是玉皇大帝的儿子也不嫁！”

“混账！”

陆老一个大耳巴子朝着书瑶扇去，不过在接触到书瑶那稚嫩的皮肤时，他还是止住了，书瑶不可思议的闭上了眼睛，却只感受到一阵微风拂过。

他靠近书瑶，贴着女儿的耳边说道。

“为父也不想杀他，只是风凌城中，陈家貌似知道了他的存在，让为父做刽子手，只要你答应为父，安心嫁给陈公子，父亲会暗中派人让布莱恩换一个地方生活。”

陆家老爷眼冒金星，显然他撒谎了，今日的做法不过是给周围人乃至陈家的眼线演出的一场戏。他曾暗自打听过布莱恩，得知他的情况以后还有更为精密的计划。

书瑶听完，面如死灰，她抬起了头看向父亲，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父亲，从小她在这个小镇长大，父亲说是那几年经商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母亲在书瑶七岁大的时候离去了。她一直听闻他父亲是一个诚信道德不耻下问，明善理的人。可这么多年她自从前几年开始前几年开始才真正见到这个父亲，但令她不知道的是风凌城中父亲花天酒地，她早就已经多了好几个哥哥弟弟，不过父亲还是最喜欢她，或者是因为她是女儿身吧。

“好。”

书瑶回答的有气无力。

在敲门了几次等待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回应后，那名随从赶紧向马车旁跑来。

“报告，陆管家，没有人回应。”

“混账！给我报告什么，没看见姥爷在旁边吗。”

管家见状一脚给那随从踢了上去，对随从的做法显得已由为恼火，便转身对身后的姥爷说道。

“姥爷，怎么办，可能是这个乡野村夫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以为这么多人是来抓他的，便找个自己地窖躲起来了，我们要不然破门而出，把这个懦夫给揪出来。”

“不行！”

陆老刚想开口，书瑶抢先一步一口否定。

“听到了吗，不行，我们就在此…..”

陆老话又未说完，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呐喊，周围拥挤的人群连忙让出一条道路，好像这条路上有着什么不干净点东西，生怕惹祸上身。

“诶诶诶诶。”

“这不是布莱恩嘛！怪物他在这！”

“快让开！我可不想被他离他太近！”

“你还有脸回来！”

“居然敢勾搭别人千金大小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早就说了，这个人我现在愈发讨厌。”

道路两旁的乡亲们众说纷纭，但布莱恩毫不在意，他径直的走在这条路上，表情充满了疑惑，不过当他看到书瑶的那一刻，他停了下来，这个没头没脑的少年居然在这个时候高兴的笑了起来。他手里还提着从梅叔那里得到的鸡蛋，想必是刚与梅叔道别，但少年可能永远不会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梅叔了。

“来人，把小姐带下去。”

“布莱恩…你…跑..们..你..要..命…”

书瑶见到布莱恩也很是兴奋，急忙想上前去，却被身后的陆管家拿着手帕握住了嘴。

“对不起了，小姐。”

布莱恩见状急忙想向前，但陆老爷站在人群让出的入口。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见布莱恩没有开口，陆姥爷便又说了下去。

“我听这个小镇上的人都说你是个怪物，想必你自然有不少手段，你说你喜欢瑶儿，我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此事，好啊，若你半年内，攒够一百两银钱，我就把瑶儿嫁给你！”

陆家姥爷站在高台，俯视着脚下的少年，他嘴角略带轻蔑，眼神一副绝不可能的样子。

“一百两！这怎么可能！”

“这绝不可能！”

“明明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你要是拿不出一百两，就自己离别人闺女远点！”

“哼，都说了，还整天厚着脸皮恬不知耻的去找人家。”

村民们听到陆姥爷的话后议论纷纷，这时候已经是接近响午了，不远处燃起了袅袅的炊烟，但与平时相比少了不少，小镇的绝大部分人都汇聚在布莱恩的家门口，他们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正是秋的中午，和照的秋阳照在人们的身上，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抬头看，嗬，好一片湛蓝的天宇！那么开阔，那么幽深，那么旷远！落叶纷飞，若说春是万物的开始，那么秋，就是事物的衰败与随之而来的凋零。

“好。”

少年听到此话抬起了头，面带苦笑，宛如晴天霹雳，可是一听到终有有机会能娶书瑶为妻，内心深处顿时如春雨沐浴般，他心里那棵即将枯萎的桂花树焕发生机，不停的增长，几秒过去，枝繁叶茂。少年的眼神坚定而清澈，他无比向往与憧憬着未来。

“别做梦了！”路人a

整个镇的路人早早收到过陆家的报酬，所有人都在瞒着这个无知的少年，他想娶到是当初的开国大将军当今丞相的长子陈睿，他们恨不得布莱恩将来去顶撞陈家最后落个尸无全骨的下场。

姥爷见状轻蔑的笑了笑，像是在注视着一只蚂蚁，他在审视着布莱恩的价值，少年的回答令他很是满意，他从没有想过少年能弄到一百两，不过既然有人肯为自己赚钱，这又何乐而不为呢。等到布莱恩的价值榨干，也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布莱恩答应后心想，可一百两银钱，要知道就算整个小镇一年的积蓄，也不过是七八百文，对普通人来说，面对一百两银子这种天文数字，可尽管如此，布莱恩还是答应了，就在陆家姥爷说出那一句话之后，布莱恩没有片刻的犹豫。

不过他即将为他热脑的决定付出惨重的代价。

“是啊，一百两，我半年内得从哪里找到这一百两银钱。”

布莱恩沉默思索了起来。

“姥爷这招真是高明。在乡亲们面前这样对布莱恩许下承诺，他答应绝对是自讨苦吃，他根本拿不出一百两银子。”

陆家的管家眯着眼睛，笑起来像只狐狸，对姥爷的这步棋赞不绝口，面对陆管的评价陆老心想你还是只看得见第二层罢了。

“行了！既然如此！就散了吧！”

姥爷一声令下，周围的人如被装满水的水袋，水袋被搓破，里面满满的水四溢而出，不一会儿就流干了。

布莱恩坐在木椅上，家里只有他一人，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他看向了筐中的鸡蛋，便急忙拔身而起，他赶紧烧柴生活，梅叔赠予了自己一筐的鸡蛋，他打算做一点好吃的给梅叔送去，再拿着隔壁小镇买的小酒去和梅叔好好的喝一壶，顺便请教一下短时间赚钱的方法，梅叔游历西大陆多年，想必一定有办法指点自己。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可以。”

少年心想，便麻溜的动了起来，他用木遂钻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把火光对准柴火下放的干草，对着烧柴的柴坑吹起气来，没一会儿，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布莱恩的脸上布满了灰尘。

此时在布莱恩外，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一双白色的瞳孔乍现，露出了曼妙的身姿，下一秒像凭空消失一般。

一小时后。

布莱恩迈着欢快的步伐，手中端着盘子与一个盖上红色布的酒坛，在前往梅叔家里的上，他发自内心的笑了，远方燃起了袅袅的黑烟，这个时候了还有人在烧东西，布莱恩心想，不会是那个家伙在烤鱼吃吧，毕竟他们两以前经常这样干。

这是他这一天来最轻松的时候，在这个世界，梅叔是除了书瑶以外第二个为数不多的朋友，或者说是家人。他已经能想到那个三四十岁长了白头发的中年男人的样子了，见到我准会说。

“谁让你过来的。”

“我自己想过来看看你不可以吗。”

布莱恩老是喜欢和梅叔顶嘴，一个爱清静的善良木匠，遇到了一个活泼热血的少年，这些年来摩擦出不少的火花，其实梅叔很喜欢布莱恩来找他，只不过他永远都是那样刀子嘴豆腐心。

这也经常被布莱恩拿来调侃，难怪你这辈子都结不到婆娘。这时候梅叔准会而生气，抄起家伙追着布莱恩在院子里跑，从小到大，可他从来抓不住布莱恩，说来也奇怪。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怎么会抓不住七八岁的小孩呢，不过有一天小孩子长大了，梅叔也慢慢在衰老，小孩子的体内有一种未知的力量在逐渐觉醒，梅叔再也抓不到布莱恩那个调皮蛋了。

有一次他们喝醉了，躺在院子里的干草堆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如此耀眼的星光，让人不得以向往。

两人仰望着布满星星的夜空。它象一张偌大的棋盘，而星星则是那棋子，它们不会针锋相对，善良使它们永远也分不出胜负来

这时候，布莱恩开口说话了。

“喂，老头，你为什么不娶个媳妇儿啊。你说你能做这么多的东西，来你这里买家具的人排到了隔壁镇，你现在也不缺文钱啊。”

“你这混小子，叫谁老头呢，我啊，我这是有原因的。”

“哟？什么原因。”

布莱恩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他对夜空中的星星好奇，对月亮好奇，对梅叔为什么没有娶个媳妇儿好奇，对这个星空之上，会不会有更大的世界而感到好奇。

“我啊，年轻时候也和你一样喜欢一个姑娘，只不过后来，别人嫁人啦！”

“就这么简单？”

“对啊，就这么简单，嫁给了我们村的首富，我年轻的时候始终觉得，她只有嫁给我才能得到幸福，不过现在看来，至少她不必像我一样，到处流浪了吧。”

布莱恩听闻一阵沉默，这让他想到了自己和书瑶，故事中的姑娘和少年，正如同自己和她。

人总是在年少时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向往，那里会是一片祥和没有争吵和非议的乌托邦，世外桃源总是存在于人们无限的遐想中。

过了好一会儿，布莱恩又问了起来。

“你说，老头，真的会有那种世界存在吗。”

布莱恩双眸始终望着星空，他这一句话在问梅叔，同时也是在问自己。

星星的活泼和夜空的柔美汇成了一幅绚丽多姿的画卷，令人意犹未尽，它的变化万千，它的深邃神秘，不过老头好像是睡着了，他并未来得及给布莱恩答应，亦或许他也不知道答案，这个世界很多的因果本就没有答案，我始终相信，相信即是存在。

就在下一个转弯，走在路上的布莱恩震惊的跪倒在地！手中的菜肴和酒坛打碎在地上，顺着地面流向了他的膝盖。

他的目光紧盯着山坡下梅叔的家，梅叔倒在血泊里，那熟悉的房子被烈火烧的不成样子，家里的四处像是被打砸过的痕迹，他起身发了疯似的像梅叔家里跑，边跑边哭，梅叔的家还在燃烧，烧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在几个小时前，少年与梅叔道别，提着那框满满的鸡蛋，走之前还不忘调侃梅叔的头发又白了很多。

“你这混小子。”

这是梅叔的口头禅，虽然布莱恩很是调皮，不过梅叔怎么样都不会生气，他从未见过梅叔对他大吼大叫，有一次梅叔面临来买家具的刁难顾客第一次大声说不卖，这把在一旁啃玉米的布莱恩吓坏了。

“不卖就不卖有什么了不起。你这个家具值不了这个价。哼！”

那个人最后污蔑了一句，嘴里小声嘟哝着走出了梅叔的院子，估计是在咒骂这个西部小有名气的木匠。

这时候梅叔轻轻走来，摸了摸小布莱恩的的头，布莱恩仿佛被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

布莱恩跑到梅叔面前，喘着大气，他发了疯似的躁动，眼睛发出了淡淡的紫光，这一情况被人捕捉在眼里。不过布莱恩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梅叔背倒在血泊里，他小心翼翼的把梅叔翻了过来，拿起自己的衣服一点一点的给梅叔擦去脸上的血迹。

“老头！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又在像小时候扮演木头人的游戏那样对不对！”

“我们不玩了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话好不好，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去隔壁镇给你带了最爱喝的好酒，我们再一起去钓鱼好不好，我们上次看星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聊完，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东西，你理理我好不好。”

布莱恩撕心裂肺的大喊，不愿意接受现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轻轻的摸着梅叔那双没有温度的手，可他最亲爱的梅叔永远不会再醒来。

谁又会知道在梅叔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拼尽全力的朝着布莱恩家的方向爬去，他把那里当作是他的归宿。

梅叔口吐着鲜血，他中伤的部位在胸口，能爬到这里，他的体力早已经到极限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极力眺望，估计那混小子，现在应该在家高高兴兴的吃着蛋饼吧。

“这样也挺好，我已经非常幸福了。”

两个孤独的灵魂彼此慰藉，但是，有人失约了，对于梅叔来说，前半生庸庸碌碌四处流浪，后半生遇到了布莱恩，一想到这混小子梅叔也跟着傻笑着，他的血差不多已经快流干了。

“能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

“你不是怪物，你是最后的希望。”

“谢谢你….布莱…”

。

画面转回马尔诺斯省的不知明小镇。

“想想想，那自然是想。”

其实梅叔早已把布莱恩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这么多年来，只有人们称为怪物的两人抱团取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腊月。

随着一声破口大骂，陆家姥爷便亲自率人启程前往小镇，在处理了诸多事宜后，便带着书瑶与诸多随从来到布莱恩的家门口。

这仗势引来了，不少的围观群众，他们跟随在马车部队的后面窃窃私语，

“看来今天有人是要遭殃了。”

“想学啊，我教你啊。”

他不想再看见乡亲们那股看棺材的眼神，便索性一个人开始流浪，最后在马尔诺斯省这个偏远的小镇安了家，不过这里也一样，在腐败的帝国统治下，大量增税财税，这里表面上一切平和，却也暗潮汹涌。他一个外乡人，没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除了他年轻的时候几个家的小孩也没有人关心他，后来那些小孩子长大了，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和他人无异，他迄今为止也是一个人，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

布莱恩拎着大包小包，在翻飞的落叶中跑过。小镇里弥漫着烧煮晚饭的香气，他脚步留下的声音好像一支轻快的音乐。

“我回来啦！”

那时候的天空还晴朗，阳光温暖，仿佛一切阴影都不足以抹去这份平安快乐。一切都应该还有机会，一切都应该还来得及，所有糟糕的结果都还能改变，在命运的轮盘没有最终停下之前。

他推开门，大声说。

可回答他的是风吹着树叶的哗哗声，阳光扑面而来，在背后拉出修长的影子。

陈睿的信封加急送到了马尔诺斯省的风凌城陆府。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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