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她眉头微皱，似乎猜到了一二。

“死了。”

“那这东西？”她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当时看着男孩的娘躺在路边，呼吸间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她便留下银两，让男孩带着娘赶紧去医馆。

此时，她也认出来这个少年是她在刚刚的镇上，遇到的那个卖身救母的男孩。

说罢，准备上马继续赶路。

“我没家了。”少年在她上马之前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少年一步步走近她，她在不动声色间，已经将手中的银枪移到了最方便发动的位置。

在离她还有两步左右的距离时，突然停下来脚步，猛的将手伸到她的面前。她心中一惊，刺出银枪，枪头抵住了少年的喉咙。

她一步步走近，那人却没有回应，也没有闪躲。

“不如出来一叙？”她停在树前几步开外的位置，“我想，我也没有做什么得罪你的事情吧。”

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停下来了上马的动作，“那你？”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能跟着你吗？”少年问她，“你卖了我。”

“可是我要去军中。”她眉头皱的更紧了。“而且我也没有马匹分给你。”

“我，只想讨口饭吃。”少年回答道，“你只管往前走吧，我能跟上你。”

“就像，刚刚那样。”

她定睛一看，竟然与那双眼睛对视上了。

“你的。”少年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她有些吃惊，愣了几秒将少年递过来的东西接下。

“娘没了，留着地也没用。当时着急，卖不出去。”他解释道。

“物归原主了。银子被我买了棺木。暂时还不了你。”

“无妨。”她窃喜，兵符和玉佩着了回来，“谢谢你啊。”

可是少年将手摊开，掌心里是她丢失的玉佩和兵符。

树后走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瞧着不过十余岁。

漆黑，深不见底的漆黑。

这是她看见那双眼睛后的第一反应，而且那眼睛看得她心底发寒，她下马，伸手握紧背后背着的银枪。向那双眼睛走去。

似乎，树后面有个人。

“你跟着我，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或者，是有什么事情？”

只是可惜。

“地契换的。”少年自始至终，声调里听不出来任何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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