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检测咕姆身体，和昨天那三具尸体一样，血液锁在体内，全身气都丧失不见。

可以判断，这绝不是念能力者做的。

如果真有人在自己身边发动了念能力，还将人虐待成这样，自己绝对会察觉。

村上牧皱着眉，他昨夜睡的很好，一点也没有发现外界的异动。

另外两个人村上牧不了解，但咕姆和阿姆两个人，交汇点就很多了。

无论是蜂巢，羊群，还是和外人交谈，这两个人都做过。

而聚集点的人厌恶自己这个污染源的存在。

村上牧不管这些人怎么看。

所以，村上牧感受到的便是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的视线，视线中的恶意毫无掩饰。

但却没有人靠近自己身边十米。

村上牧有猜想要验证，利用排除法，村上牧抓了一个从早上到现在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恶意最重的老头。

强迫他跟自己说了两句话。

然后放走了他，老头骂骂咧咧离开。

村上牧现将此事涉及超凡事件，确认为念所为的报告提交，之后继续这项任务。

村上牧跟着老头，不在与其他人接触。

后勤武装小队传来消息，他们没能发现有效信息，村上牧让他们继续搜查，自己埋伏在老头身边。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第三天，村上牧将所有蜂巢都搬走，放到另一处地方，继续监视老头。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第四天，村上牧去放羊，给受伤的瘸腿羊为了草料，两天没有人喂，这只羊饿得不行。

它不像其他羊可以自食其力，行动不便影响非常大。

村上牧给它换了药。

晚上，村上牧还守在老头附近。

这次，星空在头顶流转，时间到了午夜。

村上牧调转气息覆盖身体，护住自己，不被身边白茫茫一片的白雾侵蚀。

雾气来得凶且快。

眨眼间，雾气就笼罩了过来。

视线里，老头的草屋不见，能见度低头不见脚趾。耳边传来嘻嘻索索的声响。

呼呼

风声呼啸。

啪的一下，带着倒刺的皮鞭抽向村上牧，村上牧躲了过去。

身后又来了一下，后空翻避开，身体两侧，分别有倒刺皮鞭抽来，村上牧冲皮鞭方向飞奔。

雾气缭绕间，什么都没有。

这里已经不在聚集地。

村上牧猛然调动气流动，在体内，脑中冲突，检测并无幻觉。

眼前的一切是一处货真价实异空间。

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皮鞭抽过来，天空，地面，空气里，到处都是飞舞的鞭影。

腾挪空间减少，村上牧尝试抵挡，皮鞭击打在手臂上，未能击破村上牧体表的气。

他抓住一根鞭子，猛然往自己这边拽来，鞭子破碎化作白雾，融进雾中。

所以，白雾才是尸体，其他都是虚假么。

村上牧扭扭头，他望着天空，气聚集在脚下，猛然跳起。

身体迅速升高，冲破鞭子的阻拦，在高处，村上牧冲破了雾气，他站在雾气上方往下看去。

视线终于没了遮挡。

头顶是虚无的黑色，一片圆团状白雾在脚下翻涌，随着村上牧跳上来，脚下白雾中随之蹿出大量黑色倒刺的巨大皮鞭。

皮鞭缠绕住村上牧的双脚，要将他拉下去。

既然只有这么大，村上牧计算着脚下圆团状白雾大小，他从常备旅行箱中掏出一个足球大小的南瓜球。

那就先烧一下吧。

南瓜球抛下。

南瓜球几秒的坠落时间里，村上牧脚踏着伸过来的皮鞭，再度朝天空高处跳去。

耀眼的橙红色光芒，在白雾中绽放，光和热随着火焰冲四面八方而扩散开来。

强烈的冲击波直接震碎白雾，在圆团中破坏出一个巨大的空腔。

村上牧遥遥看着脚下，当火焰消散，气体流动，那空腔内的场景印入眼中。

血泊中，白羊趴着身体，它的后腿系在绳索陷阱中，骨头穿过皮肉，形成倒刺。

一根根黑色的皮鞭倒刺，在白羊身边挥舞，它橙色的眼睛，侧着脸盯着天空上，急速坠落的村上牧。

“原来是你。”村上牧慢慢走来，“果然是个仪式契约么？”

村上牧脚踩着羊头，将它踩进血泥里，扬手一挥，抓住攻击过来的皮鞭，深深拽断，让其自然化作雾气消失。

村上牧附身，仔细打量着羊的身体，摇摇头，粗糙的仪式核心，高深的【绝】。

气沿着白羊画出一道道细线，透过羊的表面，找到位于心脏的核心，稍稍触碰，白雾所笼罩的这方世界轰然倒塌。

村上牧回神，他回到聚集点，但位置已经从老头的草屋附近来到聚集点外的羊群处。

羊的仪式遭到破坏，整个身体扭曲变态，身上的白毛变黑，身体内部仿佛有个东西在左突右窜。

它猛然窜高好几米，后肢落地，两脚站立，狰狞的羊脸上长出尖锐的牙齿。

它俯视着脚下的小人，嘴里发出怒吼。

村上牧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不管这吓人的巨羊。

走过去，找到那流血的血泊，从泥土中挖出绳索，绳索上挂着羊腿的一部分血肉。

村上牧倒了点燃烧油，点燃绳索，凄厉的惨叫让拿着铁矛的猎人族人吓得胆寒。

只见，巨羊身上燃烧器橙红的火焰。

绳索烧的越旺，羊就烧的越旺盛。

不多久，绳索烧成灰烬。

巨羊化作同样的灰烬，在晚风中洋洋洒洒，飞舞开来。

那一片片巨大的灰烬，仿佛一道道冥纸钱，在血祭死去的四个人。

次日，四具尸体运到山坡高处。

秃鹫飞下。

猎人族的悼词声里，四具尸体天葬完毕。

村上牧收拾好自己的帐篷行礼，遥遥看着葬礼举行，转身来到无人处。

回归。

传送回去。

任务完成。

一个接一个的离奇死亡，都和外来人有关。

昨天活生生的人，今天变成尸体，看着他满身子皮肉划痕，面目全非。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聚集点的人不配合，无法调查这四个人的社交关系和交叉点非常影响事态解决。

村上牧按照昨天的思路，将咕姆接触过的物品仔细查了一遍。

没有异常。

早晨骚乱惊醒了他，立刻从自己的帐篷里钻出来，来到咕姆尸体处。

这种情形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变成了污染源，看不见的病菌在十米范围内流转，只要接近就会生病死亡。

昨天新来一个外人，今天就又死了一个族人。

猎人族剩下的人们，目光凶狠盯着村上牧。

咕姆的死引发了更大的骚动。

但他们并非强者，也经受过痛苦和绝望。

对于事务所，超凡管理局，超凡事件，留下的这些大龄男女，心里是清楚自己无法与之抗争的。

排除掉人的因素，那一定和物有关。

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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