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们是县衙，要是有那个部门也好了。”邻座的茶客摇摇头。

有人不服气，提醒道，“其实还有白云观和小雷音寺的。”

“得了吧，那俩地方，你香火钱少了都不代看你一眼的。”有人鄙夷。

“府衙啊，府衙可是厉害着呢，据说还有斩妖衙门。”有茶客羡慕道。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

一群茶客闲聊了起来，从担忧变成了斩妖部门有什么大能，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虽然没有解决办法，倒是有了解决问题的方向。

这哪里是供奉的神仙，分明是一个召集借口吃人的妖啊。

“那要取决那位山君多大饭量！”说书人看向一众茶客，遗憾道，“说到底你我不过是被豢养的血食罢了，一如前朝妖国一般。”

“我当然知道，这句是一个比喻。”说书人笑了笑，“问题在于我真的报仇了，你被山君吃了，回头你家里小子故意碰瓷，走到大街上被我打了一顿，而后他又告了山君，再把我吃了，而我家小子...”

说书人看着下面冒着冷汗的茶客，沉声问道，“你说们，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能不能把县城死绝户了？”

茶楼二层雅间，武大郎西门庆以及出黑五行会的的坐了一桌，默默的看着那说书人挑话题。

直到下面的人露出了他们想要的心思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这妖在文县，我们说他是恶妖，他就是恶妖，要不了多久那些大户就会联名上报府衙。”

西门庆喝着杯中小酒，看向那些出黑的，“大户联名，即便是府衙也得重视。”

“不光如此，若传闻能够动荡那虎妖的信仰，他不死既伤。”武大郎吃着鸡腿说道，“我料想届时他可能会坐不住，到时候寻我们麻烦。”

“来县衙寻麻烦，武都头还怕吗？”西门庆笑道。

“当然不怕，有诸位在此，那虎妖也翻不了天！”武大郎说着就举杯邀了一圈，可惜没有人搭理。

这让他脸上有些尴尬，确实，五百人去了死就死了，关键死的没有价值，那可是连它们都忌讳的队伍啊，结果出去一趟就没了！

武都头作为领兵都头，难辞其咎。

“仙家们最近操劳不少，也该我们兄弟我出力了。”西门庆看场上气氛不好，举杯说道，“实不相瞒，我已经给我干爹去了书信，让他对这事有个了解，若是府里有什么心思，我就让上面施加压力，那府衙也不得不办。”

“至于大郎的安慰也不用担心，这里是县城，之前城隍不护是他没犯事，但以后可说不定了。”

西门庆看着众人，“干扰阴司，无视衙门，那虎妖再作几次，城隍没准都得去剿了他。”

“大官人说的对。”武大郎闻言立马举杯与其碰了一下，“总之在金莲来之前，我们一定要把这里的障碍趟平了。”

“呵，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积极。”西门庆举杯喝酒笑骂道，“你是怕金莲过来之后，治你办事不利之罪吧？”

“我武某自当尽力！”武大郎闻言又喝一杯。

此话一出，桌上的其他几人也有了反应，那金行仙看向西门庆，“我们不是不出力，现在姐妹都死了三个，没有人比我们更出力的了。”

“了解。”西门庆微微点头，“如果我们这边不行，你们在运作。”

说着西门庆又把目光看向那协会的人。

刽子手和纸扎匠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刽子手说，“我们本来不是一起的，但行会老大是你们的人，多少有些关系，而我们也是要为了给老大报仇。”

“那阁下有什么章程呢？”西门庆笑问道。

“若是府衙不出，我们就在元青四处做事，分散那虎妖势力，届时你们做什么也好做一些。”刽子手说道。

“你若是让我们直面那虎妖是不可能的，我们能力不够，只能打个下手。”

“什么打不打下手，诸位有心就可以了。”西门庆闻言笑了笑，“这样等金莲掌控了这地界，我也好在金莲那里为诸位说话不是？”

“一切还要靠大官人的！”刽子手闻言也举起了酒杯。

“是啊，那些官在不行的时候可以跑，但我们这些吏可是本地的，本地人自然要团结啊。”

......

县城那边西门庆他们算计着，而在庙里修行的陆虎则默默的看着前来上香的信众。

“大人，比开业少了好多，是受了那边谣言的影响，您有没有感觉到难受？”张角看着上香的香客，对身边隐身的陆虎问道。

“我又不是专门修神道，能有什么影响。”陆虎微微摇头。

事实上他的香火都让山君印收走了，反馈回来的不过辅助功能。

比如修炼加十倍，修炼加百倍。

而就算哪天断了香火，陆虎也没事，他不靠这个，山君印需要这个，但香火就像钱，它收了就揣起来了，万没有流失的一说。

最多就是信仰没了。

所以陆虎最近在编书，弄一些脍炙人口的小故事，可以代代相承的那种，又不跟本地神特色冲突。

比如圣诞老人。

孩子时期的信仰，长大就会忽略，并且代代相承。

陆虎觉得自己可以当一回圣诞老虎，甚至创造一个节日，然后往信众家里丢点小礼物，再人前显示。

而这样的好处就是每年只需要工作一天，就能获得永久的信仰，自己可以先在文县试验，再慢慢推广。

没有神庙，没有牌位，信仰却能在人心里扎根。

这个不错，只是刚开始会费点钱。

从此以后他就是陆.圣诞老虎了。

“庙祝，距离小年还有多久。”陆虎看向张角问道。

“还有一个月。”张角回答。

陆虎点点头，“让人剪纸，做成我的模样，要可爱一些，就是温柔一些，然后让人帮忙宣传，就说腊月二十三时有小年老虎，穿着红色衣服，夜里给聪明的孩子送糖果。”

“那笨的呢。”张角问，“山君要一视同仁啊。”

陆虎看向张角，“他们的家长会自己准备的。”

“毕竟没有人会承认自己的孩子笨。”

张角闻言瞪大了眼睛，“那...”

“这是技巧，习俗是过年图个彩头，你真以为吃几颗糖果就能考状元啊，那要夫子干什么？”

张角闻言连忙点头，“我这就吩咐李浩他们去办。”

“糖要买好糖，不然孩子不爱吃。”

“知道了。”

县城茶楼，说书人看着下面的茶客，打着折扇说道，“当一只妖想要吃人，又让人认同，需要怎么做，自然是安插罪名了。”

他们心下阴沉眼中狠厉，“那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呢？”

“县城四大庄子的高手都去了，除了县尉和两位都头，都没有回来。”说书人微微摇头，“那何捕头倒是被保举到府衙学习，也不知道回来能不能除了那妖。”

那茶客看到小二敷衍，不由的叹息，“也不知道县令老爷叫了没有。”

小二想了想，“再死人，县令老爷也得想办法吧。”

“没错。”

画本里的故事下方茶客还是看到过的，要是那样还真是生不如死，尤其是自己的父母妻儿也无法被自己保护。

一群人没有说话，端着茶碗喝口茶都感觉心凉。

“不要以为这事与你们无关，他目前只是杀大户，但是当大户杀绝时，轮到的就是你们了。”

“这位客官说了，我没做过坏事，他凭什么杀我，嘿！那你可就错了，人生在世谁没有点矛盾呐！”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你张三六年前听我说书拿水泼我，断了我的营生，这算不算作恶，往大了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再倒点霉，干别的买卖也没起色，最后把这源头怪在你这里，说你毁了我的一生，再拜那老虎杀你，你冤不冤，起因就是喝多了泼了一杯茶而已？”

“冤，冤。”被指的人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说书人，我可没泼你啊！”

“但是若我们这里出大问题，安平府不会做事不理吧。”

一茶客拉着小二问道，小二苦笑，只能顺着回答，“是啊！我们可以让府城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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