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掏出一张十美元递过去，抽出了全新的一份，随手翻阅两下，却并没有等到对方找钱。

“杂志涨价了，现在卖十美元。昨天刚刚涨的。”报刊亭老板摊手解释道。

“现在这本是销量最好的杂志，比其他加起来都要多。”

取景的地点很明显就是查理在芝加哥的豪宅地下室水池。

望着那人抱着一摞杂志离去的场面，索尔有些懵逼。

“我说过，这本杂志销量很好。”摊主一边说着，一边给上游供货商打电话。

百无聊赖之际，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报刊亭。

新一期杂志已经上市了对吧？索尔左右张望了一下，起身走到报刊亭处。

“对方可是记者！他家里就像是CIA办公室，到处都是摄像头。不过还是被我找到了把柄，两个人把房子租给了一位纳什维尔的蛇头，他在道上很有名，控制着那些偷渡的女人为他赚钱，身上足足有二十五张逮捕令，这可是包庇重罪……”老鲨鱼开始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

“行了行了，没闹出人命就好。尾款一会打给你，把证据用ups邮寄过来，我现在在芝加哥混了，家庭住址是……”

放下手机，见索尔仍然不愿意离去，店主解释起了来龙去脉：“你还不知道吗？PB要出白金典藏版图册，现在每本杂志都附带一张优惠券，可以抵扣一百美元，那男人拿到二手店，一张优惠券最少能卖出20美元，稳赚不赔。”

索尔觉得这点子肯定是查理那家伙想出来的，罗森茨威格那老东西可没这脑子。

短短几分钟，又有几个人前来求购杂志，在听到了老板的否定后，失落离开。

在07年的大洋彼岸，查理让黄牛党开始萌芽。

正当索尔想要离开，却看到另外一本杂志封面显露出来的杂志一角，上面正是眉头微皱的自己。

什么情况？

索尔将那本杂志抽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只是个背景路人，事实上封面真正主角是查理。

这一张照片正是在查理从纳什维尔警局出来时被拍摄的，杂志是大名鼎鼎的《商业周刊》，这是美利坚的主流杂志之一，隶属于默多克的新闻集团旗下。

封面上印有花体字副标题：《查理·罗西十日谈，从暴力分子到公司领袖》，索尔本想翻阅，却被报摊老板直接制止。

“不买就别翻，翻卷页了别人怎么买？”

无奈，索尔只得又额外付了八美元。

上面详细记录了查理从收购完成后大半个月的一系列行动，包括召开音乐厂牌的新闻发布会，到网络上宣布新的典藏版图册，再到上个星期，在多个社交平台开设账户，大有一种积极拥抱新媒体的趋势。

“我这才来纽约几天呐？”索尔有些感慨，这位年轻老板是不是有点动作太快了。

再看华尔街日报的头条文章，标题为《新国王的野望，PLAYBOY的传播革命》；纽约时报也跟进了，文章中将这称呼为“一次独特且大胆的尝试”。

“还有没有关于查理·罗西的其他消息？”索尔问及摊主。

“谁？”摊主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这本杂志的新老板。”

“噢，你说他啊。”摊主指了指另外一块区域。

放在那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八卦小报和杂志，几乎每份的封面上都跟查理罗西有关，而且标题一个比一个夸张。

《疯狂的行径，这个暴君正在打造专属于自己的奢靡帝国！》

《查理·罗西日常垃圾大揭秘，从被撕毁的Aristoc到带血的纸巾》

《凌晨四点半的豪宅派对，美酒、彩带、欢闹以及查理罗西的微笑》

《芝加哥海滩边的风景，查理罗西亲手为她们涂上防晒霜》

《高挑？运动？金发？白人？25岁以下？从二十位旗下艺人，一探查理罗西的个人喜好》

《走访查理罗西数十位朋友，我们找到了他生命中五个最重要的女人》

《如何蛇吞象？查理罗西告诉你答案》

《谁才是真正的查理女郎，十位候选者大对决》

《单纯的资本游戏，还是极富创造力的经营者，他究竟是谁？》

从娱乐小报，到财经类杂志，再到主流新闻。索尔惊讶的发现，相比于“经营天赋”，他创造新闻的本事似乎更胜一筹，这么多分媒体期刊，六成选择了以查理罗西有关的事作为封面，而内页中，查理的新闻出现在每一本杂志和小报中。

“我已经没有零钱了。”索尔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钱包。

等哈德莉到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索尔左手托着一摞报纸，右手臂弯里夹着十几本杂志……

“你……”哈德莉万分不解地又看了看旁边的报刊亭，似乎在思考一个白人男性与一个黑人摊主之间存在血缘关系的可能性。

“这个说来话长，你找到了那两个记者了吗？”索尔连忙转移话题。

“我通过朋友在纽约记者协会的注册名单里找到了两人，一个去年刚刚毕业，另外一个为fox电视台驻纽约记者站工作，俩人跟纽约时报没有任何关系，我想知道，查理罗西是如何知晓两人手里有爆料的？”哈德莉觉得这件事简直无法理解。

“也许是上帝在梦里告诉他的。”索尔耸了耸肩：“你跟他共事过就会感觉到，这家伙肯定跟某个神明有关系。”

说话时候，他又注意到哈德莉手腕上有一个很夸张的钻石手镯，特意用金属做成绳子打结的形状，绳结处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钻石，闪闪发光，这是卡地亚今年的最新款，而且对外销售的只有戒指造型，能做成手镯……只怕是天价。

哈德莉也注意到了这个中年律师的眼神，连忙扯了扯袖子遮掩住。

索尔的表情立刻变得殷勤，巴结道：“我是查理的私人律师兼公司首席法律顾问，如果您在生活中遇到了什么法律上面的问题，或者是工作中需要法律咨询，可以随时联系我，我的手机24小时为您打开。”

手持公文包，西装革履的索尔正坐在长椅上，看着地铁在自己面前呼啸而过。

几乎就在最显眼的位置，索尔看到了最新一期的杂志，要知道同类的马克西姆和阁楼之流，还有诸如《腿世界》《妙龄》《上流社会》都只能放在下层。

封面是一个圆形的窗户，窗外则是一片水池，而在水池中影影绰绰是两个女人，两个人甚至连脸都没显露，只有金色的头发在水中四散飘荡。可以说是充满了艺术气息，与之前的大头女郎直给风格完全不同。

“你这卖多少钱？”

摊主先是看了一眼索尔，然后才道：“12美元。”

那人眉毛一耸：“这么便宜，我全要了。”

准确地说，这是个一平方米左右的小报摊，不大的区域内铺着几十份杂志与小报。

挂断了电话，索尔给老板发去了一条消息，心情越发地愉悦。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在BC工作的女主持人。

由于商谈的事情牵扯到一位好莱坞大佬，出于掩人耳目的考虑，选择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公共区域，就像好莱坞电影里街头的特务。

纽约，中央地铁车站，地下三层。

人没等到，倒是等来了老鲨鱼的电话。

“嘿，老伙计，办妥了吗？这事都快过20天了，那位先生之前问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索尔有些不耐烦地道。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对着老板说道：“你这还有多少本PLAY？”

“大概三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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