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且说岩王帝君，亲眼目睹挚友仙逝，于尘神仙躯之前站立数日，直到那万鸟齐鸣之日，岩王帝君离开，自那之后，与璃月大地众魔神交战，初显无边杀伐之相！”

归终低头看了看被苏牧拉着的手，轻声回应。

“回神啦，听说你都经常逛花楼了，怎么还一副木头相？”

归终一手拉着苏牧，一手叉着腰，表情颇为揶揄。

虽然自己回到过去的时间不长，但就那几次走在街上的时候，民众口中听到最多的不是摩拉克斯，不是马科修斯，而是归终。

她真的很珍惜自己的子民。

苏牧自然知道归终触景生情。

他其实并不能想象到当初面对死局之时，归终是什么样的想法。

良久，钟离看向苏牧的眼神有些复杂，抬了抬手。

“坐吧。”

归终倒是没管那么多，拉着苏牧便走了过去，还不忘回头招呼申鹤。

“…好久不见。”

默默地看着几人坐下，钟离沉默了半天，嘣出来四个字。

苏牧表情有些古怪。

这个状态的钟离…看起来倒是和他的外貌有些吻合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也就是来得太突然，不然以钟离的性子…

毕竟上一秒还在怀念过去，结果下一刻怀念的人突然就在自己面前，任谁都反应不过来。

归终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台上口若悬河的说书人，听到钟离的话，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

“哦哦，好久不见。”

了解归终有些跳脱的性子，钟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直以来，钟离都不擅长与这种性格的人相处，归终如此，胡桃亦是如此。

良久，钟离看向喝茶的苏牧，又看向申鹤。

“苏牧小友，我观这位姑娘的气息颇为熟悉，可是仙家之徒？”

苏牧点了点头。

“嗯，她叫申鹤，是留云前些年收下的徒弟，我以为你会知道这件事。”

钟离摇了摇头。

“我又是怎会事事皆知？”

“我只听坊间传闻都说钟离先生口称略懂一二，却比钻研该道之人更加熟练。”

听着苏牧的打趣，钟离哑然。

“不过时间沉淀，不值一提。”

“对了，此行因为归终之事，留云已知你未死，不过我让她不要再与他人说起，应是不会外传。”

钟离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无妨，本就该如此，此番也是机会难得，否则我大概不会这么急切。”

苏牧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猜到了，否则以你的性子怎么会做出这种急躁的事。”

钟离点头。

“此事不便多说…”

“那便不说，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倒也不必与我解释。”

苏牧摇头失笑。

钟离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并非璃月之人，与我并无瓜葛，却为璃月多番仗义出手，如今更是因你与故友重逢，对你来说虽是举手之劳，但于我而言却是切实之恩…”

说到这，钟离抬头看向苏牧。

“仅于个人，若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苏牧眨了眨眼。

“突然就安全感满满了。”

钟离摇了摇头，看了看归终和申鹤。

“如今已至午时，不如一同吃个便饭，前面不远便是万民堂，口味地道，可愿一试？”

正巧，此时台上的说书人也说完了书，归终咂了咂嘴。

“我们都是没钱的，要吃的话你请客。”

钟离轻笑一声。

“好。”

申鹤自然也是没有意见，跟随众人起身，前往万民堂。

“呦，钟离先生来了？可是会客？刚好今天香菱掌勺，定然不会让您丢脸。”

走到万民堂，忙碌的卯师傅一眼看到了乍眼的苏牧等人。

钟离面冠如玉，气质更妙，苏牧与之相比也并不差，嘴角含笑又是一名俊俏后生。

归终与申鹤更不用提，面容精致各有千秋。

这样的组合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卯师傅客气了，此番不过吃个便饭，没那么多讲究，不过既然是令爱掌勺，我们可是有口福了。”

卯师傅哈哈一笑。

“那可得多吃点，哈哈哈，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

待招待几人坐下，卯师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香菱！别忙你那什么史莱姆了，出来干活咯！”

“来啦来啦！”

清脆的声音从后厨传来，几人将视线移过去，一名娇俏少女脸上带着几道黑印，胡乱抹了几把，笑着来到几人面前。

“嘿嘿，钟离先生好，不过这几位客人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钟离点了点头。

“这几位都是第一次来，不过难得遇到香菱姑娘掌勺，这次就不点菜了，随性而为便是。”

香菱眨了眨眼。

“那我可就随性为之咯？不过放心，绝对都是那种吃了会有‘噼咔’的感觉的美食哦！”

听到香菱的话，不远处的卯师傅笑骂。

“你这丫头，可不兴弄些什么蜥蜴尾巴史莱姆的！”

香菱也不恼，笑嘻嘻的回应。

“哎呀，这几位第一次来，我怎么可能这么没慎称，保证不会砸了招牌，老爹你快去忙吧，这边交给我就行！”

说完，香菱转过头。

“那几位稍等，我这就去烧菜…咦？锅巴你出来了？”

话没说完，一只看上去憨憨萌萌的小熊挺着小肚子跑了过来，闪闪的眼睛看着钟离和归终，口中发出“噜噜噜”的声音。

归终呆呆的看着小熊，眼中浮现出一缕悲伤。

马科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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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繁华的城市，归终有些出神。

轻轻捏了捏归终藏在袖子里的小手，苏牧笑着说到。

“在这看着也没什么意思，去听听书吧，顺便找找钟离，这个时候，他应该就在这些地方游荡。”

“故人？喏，在这了。”

苏牧的声音响起，钟离挑了挑眉，转头看去，却突然愣在原地。

恍惚间，钟离仿佛回到了归离集，见到曾经故友挥着袖子，嘴中说着什么。

那种情况下，不仅自己会死，自己的子民也会被殃及，那是怎么样一种绝望？

想来也很痛苦吧？

假如当初归离集并没有被毁，是否也会有如今的繁荣？

她也跟着苏牧去看了看如今的归离原，曾经熟悉的建筑如今只剩下了一片片残垣断壁。

次日，苏牧一行三人起了个大早，在临近中午时回到了璃月港。

“摩拉克斯…也做的有模有样的嘛…”

口中轻声呢喃，归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听着书，钟离端起茶杯轻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良久，轻轻一叹。

“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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