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半条腿暴露在空气中，脚腕处扣着两个能破开空间的尘世流离环，更衬托那两只脚精致宛如上等瓷器。

【轻红腻白，步步熏兰泽】

这是对月无央的最好形容。

她穿一身淡紫色半透轻纱，里面裹着凸显身材的白色法衣。

她真正需要揣摩的是叶天歌这等强者的想法。

她终归只是个过客。

而后，随着砰的一声轻响，刀客无力地摔倒在地上，口水顺着他的嘴角迅速滑落。

“魔宗妖女，是魔宗妖女！”

片刻后。

迷雾自月无央光洁的足弓下漫涌而出。

一旦完成任务，她立刻会接引天庭，重返仙界！

“聒噪。”

青铜谷废墟中，月无央冷眼扫了一眼周围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修仙者们。

她倒是没有生气。

只因她从那些人嘴中得知叶天歌与江荆大打出手，自那以后再没人见过江荆的踪影。

月无央赤足踩踏在遍布碎石的宫殿废墟上。

少顷。

她终于来到破碎的祭坛附近。

她蹲了下来，伸出食指在一处缀有黑斑的地面上摸了摸。

是江荆的气味！

大约江荆的确死了。

月无央顿时长出一口气。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叶天歌杀掉了江荆，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她起身正欲离去，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嗯？”

月无央微张着嘴。

她看见被她抚摸过的黑斑化作了歪曲的符号。

倘若她没看错，那应该是一个“朽”字！

“？”

这是意外，还是……

光线晦暗不明的空地上，无形之风忽然刮了起来。

月无央愣在原地。

她分明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她能感受到那人焦急的情绪，可当她屏气凝神去倾听那人说的话后，灌入她耳中的又只剩下呼啸的北风声。

月无央连忙使用招魂之术，结果什么也没能招来。

她仰起头，日光透过破碎的窟窿落在她的脸上。

这一刻。

月无央有些迷茫了。

那声音或许来自江荆，可与她是死仇关系的江荆又能有什么话要急着对她说？

朽，腐朽吗？

月无央实在无法从一个字推断出江荆的完整意思。

她只能不停地在废墟里走来走去，试图找出更多字来，一刻钟，一个时辰，一天，乃至于更久。

久到那些前来寻宝的人纷纷离去。

还有人劝她：“道友，别白费力气了，这里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

真的吗？

月无央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海棠春苑。

她相信江荆的话里一定包含着很重要的情报，但她真的找不到更多痕迹了。

到最后，她连那呼唤声也听不见了。

倘若那一日她就在海棠春苑，所有事情都将变得不一样吧。

月无央回头望了冰原上出现的深坑。

这一错过。

或许就是一生。

北风扬起了月无央的衣袍，不多时她就混入了迷乱的风雪中。

……

啪嗒。

古月将落在地上的传信玉简捡了起来。

这是叶天歌的玉简，刚才收到了一条不知谁发来的消息。

那消息很短，就是问叶天歌怎么和江荆产生冲突了。

呵。

古月冷笑一声。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

也就是叶天歌自己把江荆捅死了，不然她一定要让江荆见识下这世上最残酷的手段！

古月将玉简收了起来。

她才没时间去搭理这些来历不明的女人。

自从接手了教导姜梦瑶她们的任务，她就忙得停不下来。

不得不说，这个师父真不好当！

“什么，你连用灵力凝聚分身都不会？”

“太慢了，等你成功布下阵法，对方已经杀到你面前来了，快点，再快点！”

“不是吧不是吧，这只是最简单的剑阵啊？！”

“很简单，只要静下心，你就能感应天地火灵。”

“这样，这样，再这样，你就能……嗯，你怎么晕了？”

“我想死！”

在一次又一次白天授课后，古月气得揪自己头发。

她发现她喊那几弟子为蠢弟子真没喊错！

真的。

她无法理解。

她收的这几个弟子的修炼天赋就算放在仙界也不算差，但她们的脑瓜子怎么就这么不灵光呢？

以姜梦瑶为例。

她都手把手教导姜梦瑶如何感应天地火灵了，结果姜梦瑶一通操作后愣是静不下心来。

哦豁。

学了个寂寞！

“很难吗，这真的很难吗？”

古月走到青灯面前，气鼓鼓地盯着那摇曳的魂火。

叶天歌无话可说。

她只觉得这样子的师父莫名的可爱，她想伸手揪一揪师父的脸颊。

但是……

别说她现在没手，就算有手她也得忍着，不然她大概很快就会没有手了。

此时的古月用力拍了拍桌子，继续“诉苦”。

“我就不懂了，我教你的时候你一学就会，明明你的悟性也不算高，她们就算不如你，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

“要是只有一个人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她们每个人都看起来蠢蠢的，这天赋真是白生了！”

“emmm……”

叶天歌挠了挠头。

不。

准确来说她其实什么都没学会！

她只是比较爱面子，因此每次古月问她学会了吗的时候，她都会一脸严肃地点头。

“学会了学会了。”

这时候古月总是会欣慰一笑。

“那就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古月完全没有要检查她修行进度的意思。

时间一长，叶天歌就学废了。

厉害的战斗用法术她一个不会，倒是那些简单易学的生活系法术以及农耕系法术她前前后后一共学了上百个。

不过这些法术也没有多大用处就是了，无非是听起来比较厉害。

叶天歌觉得师妹们之所以学不会，并不是因为她们的悟性差。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爽文的主角悟性要是很差，那还爽个锤子啊。

要知道原着中不止一次出现师妹们顿悟突破的剧情。

这问题还得从师父身上找！

“简单吗，这真的很简单吗？”

在师父看来很简单的事，很可能是其他人需要花一辈子时间去领悟的。

但是叶天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师父解释。

她就像被人用东西塞住了嘴巴一样，她现在根本没法说话。

只能由师父慢慢悟了。

叶天歌唯一担心的就是师父和师妹在磨合的过程中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擦出“血”来。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师父不再是以前那个做什么事都嫌麻烦的师父了。

“搜魂！”

月无央自然是不会在意别人如何评价自己的。

否则她也不至于打扮得那么随意——

高高在上的准帝会在意连千年都活不到的蝼蚁怎么想吗？

当然不。

魔女也好，圣女也罢。

尖叫声甚至盖过了海浪翻涌之声，整艘船乱成了一锅粥。

没等船上其他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整个人便凭空消失在甲板上。

月无央不打算继续和那个刀客磨磨唧唧下去了。

深紫色光芒一闪。

第180章 学了个寂寞！

那个刀客双眼顿时失去了神采。

(o﹃o)

事实上，虽然她察觉到东荒州所处的这片空间有异，但她依旧不曾将那些“蝼蚁般的修士”放在眼里。

毕竟她师从仙元大帝，她这一生是注定要成为准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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