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信佛。”袁沐淡然回答。

“那施主懂佛？”老和尚再次问道。

“听闻你们的佛祖释迦牟尼从前是个王子，他王子不做，却去出家，和老百姓混在一块，做了群众领袖。在我看来，不论成佛还是成王，只要心中有天下人，为百姓谋福利，才是正道，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袁沐从容说道，声音不卑不亢。

“施主也是信佛之人？”袁沐身后一名老和尚问道。

……

午时方过。

“王爷此举是不是担心雁州刺史是二皇子的人？”秦征疑问。

“防人之心不可无。”

“秦征，明天你就不用跟我去了，带上几名兄弟，在雁州城隐藏起来，这次刺杀行动，在这一定有他们的接应者，你给我找出来。”袁沐向秦征吩咐道。

“是，属下一定办到。”

“王爷，苏郎中和苏姑娘来了。”程六进来禀报。

“请进来。”

“是。”

不一会儿，郎中手提药包，苏婉跟在后面一同走了进来。

“草民苏自清，见过王爷。”

“民女苏婉，见过王爷。”

二人行礼。

“二位请起，劳烦两位这些天的医治，本王在这多谢了。”袁沐起身一拜。

“王爷折煞老朽，听闻王爷明日就要离去，草民特地送来后面几天的药材。”苏自清慌忙还礼。

“小六子，拿五十两黄金送于苏大夫。”袁沐向程六吩咐一声。

“王爷，咱们没有多少钱。”程六面露难色。

“五十两黄金都没有？”袁沐一脸诧异。

“王爷，您忘了您每个月的俸禄除了开支家里的，其他的都拿出来给飞龙军的兄弟们改善伙食了。”程六向袁沐解释一番。

“哦，本王倒是忘了，还请苏大夫见谅，本王日后一定奉还。”袁沐略带愧意。

“王爷言重，此番能医治王爷，实属草民三生有幸，草民不敢要求钱财。”苏自清惶恐。

“本王又不是那种欺压百姓之人，就当是给苏大夫的诊金了。”

“草民谢过王爷。”苏自清不再推辞。

众人寒暄几句，纷纷告退。

“看来这还是个穷王爷，没钱不好受啊。”袁沐心中一顿唏嘘。

六国都是以黄金白银铜钱作为货物流通钱币，一两黄金相当于一百两白银，一两白银可以兑换一百枚铜钱。

齐国推行三省六部制，拥有完整的官员俸禄制度，袁沐爵位是郡王，品阶是从一品，每月的俸禄是五百两白银；官职是飞龙军大将军，品阶为正三品，每月俸禄是白银三百两。

次日清晨。

雁州城外云江码头。

“下官恭送王爷。”雁州刺史汪秋海带领雁州官员集体拜别袁沐。

“诸位大人请回吧，本王就此别过。”袁沐挥手。

袁沐转身走进船舱，白方也跟了进来。

“船只都检查过没有。”袁沐问道。

“回王爷，末将都亲自检查过了，确无遗漏。”白方回答道。

“出发吧。”

“是。”白方领命走出船舱。

“启航！”

楼船顺流而下，水中泛起一道涟漪。

云江，是齐国境内最大的河流，自南向北汇入天江。雁州是在云江上游，云阳在云江下游，两地水路相距四百里。

第二天上午。

袁沐站在船头甲板上，经过一昼夜的航行，云阳城隐隐呈现在前方。

云阳城，作为齐国都城，也是齐国最大的城市，是齐文宗时期修建。在六国中，也是数一数二大都市。

百余年前，齐国还只是前朝武帝国上百个分封小国之一。如今天下，武帝国早已不存，取而代之的是六大霸主国。

齐国从齐太祖袁康被武帝分封为齐国侯至今，已建国一百三十年。共历经七代君王。

齐历八十一年，在位十七年的齐武宗袁坤统一江南中部二十八州，祭天称帝。追谥袁康为太祖皇帝。

武宗死后，齐文宗继位，文宗在位时期，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文宗死后，宣宗继位。

在经历文宣两代帝王之后，齐国国力大增；如今在隆庆帝的治理下，不论经济还是军力，在六国中都是属于上游。

“王爷，到了。”白方站在袁沐身后。

“嗯。”袁沐点头。

楼船停靠在云阳城西门码头。

“王爷，按规矩，您得先进宫拜见皇上。”程六谏言道。

“好。”袁沐点头。

按照规矩，在外任职的皇子回京，必须得先进宫面圣才能回府。

袁沐将士卒安排在码头驿站之内。自己带领程六白方和几名护卫朝城门而去。

大西门。

云阳城九门之一，由于靠近云江码头，有不少行人从此门进出。码头装卸的货物却是从往北一点的通泰门进出。

众人进入云阳城，走在西大街上，云阳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云阳城西市。帝都布局相当规整，有东市西市两大商业聚集区。

东市主要服务于达官贵人等少数人群，而西市则是大众化、平民化，有大量西域和北方游牧民族跟五国客商在内的国际性大市场。

所出售的货物价值不同。东市由于靠近东宫，周围多达官显贵住宅，故市中等奢侈品很多，两市之间的特点不一样。

又过了半个时辰，众人这才来到皇宫门口。袁沐整理着装，进入宫门。

“儿臣叩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上书房内，袁沐向隆庆帝行礼。

此时的隆庆帝正坐在龙椅之上审批奏折，龙案之上的奏折足足有一尺多高。

隆庆帝蓄着长须，脸上也有些皱纹。也许是为了国事日夜操劳所以才眉头紧锁，神情严肃，不怒自威，很有帝王的风范与威严。

“起来吧，听说你在雁州遇刺，伤势如何。”隆庆帝看着手中奏折，平淡的问道。

“多谢父皇挂念，儿臣已无恙。”袁沐起身再次作揖。

“既然无事，就跪安吧。”

“是，儿臣告退。”袁沐再次行礼。

袁沐拜别隆庆帝，走出宫门。

“王爷，临近晌午，我们是否吃过午饭在回府。”程六见袁沐出来，走近跟前。

“好。”袁沐点头。

袁沐一行人来到一家装饰高上的酒楼，刚一进门，一名店小二打扮的人就笑脸相迎。

“几位爷，楼上请。”店小二见袁沐身着不凡，连忙热情的将袁沐等人带上二楼。

袁沐选择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见众人都站立一旁，袁沐有些不喜。

“都坐下吃饭。”袁沐微怒。

“王，公子，这不合规矩。”程六向袁沐解释道。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你们不饿？都坐下，你们站着，我没胃口！”袁沐严厉道。

众人只好选择旁边的桌子坐下。

袁沐吃完，神情自若的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经有些感慨，想起了小时候乡下赶集的热闹场景。

……

“王爷，再过三日便是陛下寿辰，如今我们已在，雁州耽搁数日，您有有伤在身，不能长时间骑马，怕是来不及到达云阳了。”秦征说道。

向秦征交代完事情，袁沐来到开云寺前院，一座雄伟壮观的大殿屹立在寺庙正中央。殿前石阶之上，两名小沙弥正在清扫石阶。

袁沐走进大殿，来到佛像面前屈身一拜。

“王爷客气，当日我观王爷面相，乃是帝王之相，命不该绝。今又从王爷话语之中，听得鲲鹏之志，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方丈请慎言！”袁沐立即打断慧明方丈的话语。

二人交谈片刻，袁沐回到后院房间。

“属下明白。”

“你明天先往南走，就说是本王派你回羊楼关执行军务。到时候你在偷偷潜回，万不能让人察觉。”袁沐吩咐道。

“那我们就坐船，沿云江北上，一日便能到达云阳。”袁沐从容说道。

“白方，你去准备船只，明日我们便出发。”

次日清晨。

“是，王爷。”

白方转身离去。

“阿弥陀佛，施主拥有大智慧；老衲慧明，见过王爷。”老和尚双手合十，屈身下拜。

“方丈不必多礼，叨扰贵寺多日，还望方丈海涵。”袁沐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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