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奕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一个青春期男生都会做的梦。

只是，梦中女主角的脸，清晰得吓人。

他凌晨三点半醒过来。

支离破碎。

他房里关了灯，黑暗中，他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很是难熬。

——

“你看看他像什么样子，”沈父气得胸口一下一下地起伏着，“小小年纪就学人家玩女人，等再过几年，谁管得住他？”

沈哲奕依然笑着，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结了冰霜，“还不是跟您学的吗？”

沈夫人并未说话，低着头。

沈哲奕冷笑一声，“老沈，别生气，气坏身子我怕你风流不了几年。”

乔悦难得一次睡得早，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恍惚了一阵。

昨晚十一点就睡下了，数了数手指，她居然睡了七个多小时。

真是感天动地。

下床前下意识拿了手机看了一眼，读到一封电子邮件的时候，头疼地把手机放下。

发邮件的人显然很执着，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她发邮件，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乔悦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

最后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面包，叼着一只赶在离迟到还有五分钟距离的时候出门。

一路上是小跑的。

快跑到校门口的时候，校警叔叔正微笑地看着她。

乔悦莫名心安起来，然后脚步缓了起来，扬起微笑。

她放弃挣扎了。

霖市一中的校规不是摆着看的，校警叔叔虽然都和蔼可亲，但都是铁面无私的人，迟到被记名是铁砧板上的事了。

“小姑娘又迟到了。”乔悦已经成功在校警叔叔那混了个眼熟。

“是啊。”乔悦尬笑。

“小姑娘晚上要早点睡啊，现在天冷，容易赖床。”

乔悦一边点头，一边痛苦地掏出自己的手弯腰在边上记名字。

这个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然而记着记着，最后一笔的时候，有人呼着热气的人凑到她耳畔，“顺便一起记一下？”

他随意掀了一下嘴角，语气薄凉，“今晚怎么人这么齐？”

而沈夫人，看了儿子一眼，张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沈哲奕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径直往楼上走去。

这个家，确实没什么好留恋的。

莫名想起那天早晨醒来看她穿着粉色连体睡衣，端着牛奶的模样，脑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想。

他确实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他谈过很多次的恋爱，牵过不少女孩的手，但晚上拉着那只细嫩的手的触感，在脑海里清晰着。

越来越禽兽了。

沈父被他气得直接摔门出去。

当初生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呢。

沈父看到他，直接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用力往他的方向砸去。

沈哲奕偏了一下头，烟灰缸擦过他的脸颊，然后落在地上，玻璃碎掉的声音，异常清脆。

沈哲奕到家的时候，有两个人在沙发上沉默地坐着。

沈哲奕脸上多了一处擦伤。

“你看看你生的不孝子，他整天除了气我还会干什么？”话是冲着沈夫人说的，怒气很重。

跑了一趟浴室之后，却再也睡不着了，清醒得可怕。

他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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