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苏玄轻声喊道。

只是……

……

我不是应该悲伤吗……冷清妃怔怔地看着血洞，随后眼中缓缓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而其中有一句魔音宗的灭亡与其余六宗有着巨大关系。

在与陆清璇一同进入墓穴时，他曾对刚刚苏醒的慕幽妍使用过洞悉之眼，而在洞悉之眼的介绍中，有慕幽妍的身份背景介绍……

强行伸手将苏玄拉住，让她体内灵力消耗的速度又快了不少，如果再这样下去，最后的结局定然是二人一同被卷入血洞中。

下一刻，他整个身子彻底进入血洞之中。

“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的。”冷清妃面色有些苍白，抵抗血洞吸力本就已经让她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如今这么做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们都会活下去的。”

那就是肉身强度。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同时他觉得进入血洞未必就是十死无生。

她轻声喃喃道。

但如果可以，苏玄还是不希望师姐和自己一同涉险……

她觉得自己应该悲伤，可心中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有点空落落的……

所以这一次显然是慕幽妍来向牧归池复仇。

就比如说血洞最开始吞食的都是些死物，比如说白骨尸兵战死后的断骨、战死修士的尸体……

“我说过我能保护他的……”

苏玄嘴唇嗫嚅了下，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与其说这是大仇得报后自暴自弃，苏玄更觉得慕幽妍知道这个血洞究竟是什么东西，试图利用它离开这里……

她救不下苏玄，并且还会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更早地面临危险。

“我们一起回去。”在血洞的外力下，冷清妃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她似乎是猜出了苏玄要说些什么，低着头轻声道：“三个人，我、你、师尊，一个不落。”

也正因此，冷清妃此刻虽然用尽全力，但还是只能感受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离开苏玄的手臂。

“不……不行。”冷清妃的声音中罕见地出现了巨大情绪波动，“我可以保护……”

“我会活下来的，我保证。”苏玄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随后将手松开。

就好像惊涛上的小木舟只能任由巨浪操纵一样，在血洞的吸力下，苏玄丝毫不能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洞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管是实力亦或是修为，苏玄都比冷清妃差上一线，但有一点他要比冷清妃强。

……

按照正常流程，他还能有数百年的寿元，这个年纪正处壮年之中。

他能够毫不犹豫地利用那些不认识的人，冷漠地榨干他们身上的全部价值，但对于跟自己相识了十年的师姐，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好好的……

早知道这回怎么都不该来观元宗……苏玄在心中小声嘀咕了句，随后抬头看了眼半空中的血洞。

陆清璇的突然出手，固然让苏玄一时间有些懵逼，但他很快就想起了另一件事。

这些死物让血洞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和扩大……

这件事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慕幽妍在做完这一切后，选择的离开方式却是让苏玄想到了很多。

此刻血洞虽然也在扩大，但并没有因为吞食修士的变多而加快扩大速度，显然此刻它的变化是因为先前主动献祭的吕无双。

“我会活下来的，我保证。”苏玄有些艰难地伸出另一只手，一点点掰开冷清妃的手指。

他开始反思自己今日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

先是与吕无双的最后对拼中，他因自己的大意、冲动，给了那蓝衫男子刺杀的机会，并成功的刺中了一剑，而剑上又附了有数万怨灵炼化而成的剧毒。

本想催动秘术，快速拿下那蓝衫男子，结果吕无双却在最后一刻献祭自身，将其神通强度提升至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试图拉拢全部高阶修士，一同对抗血洞，但事与愿违，血洞并没有停下，而他损耗了大量的灵力。

屋漏偏逢连夜雨，催动秘术的虚弱期也在这一刻到来，而他又正好面临了来自魔音宗余孽的刺杀。

这一切着实太凑巧了，凑巧到但凡少一样要素，他也绝对不会到这一步。

脖颈处的灵丝虽然致命，但真正让他走到陨落边缘的，却是那剑上的剧毒，如今他已经无法将其强行压制，只能任由它在体内爆发。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吕无双能够以献祭自身为代价，将神通强化到这种地步，我牧归池又有何不可。”牧归池吐出一口黑血，看着遮天蔽日的血洞，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赢了吕无双一辈子，却在最后关头着了道。

但此刻在观元宗，已经有不知道多少玄婴修士被卷入血洞之中了……

这想法刚冒出，很多先前没有怎么关注的细节也都开始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她选择直接进入血洞中……

与此同时，冷清妃极为艰难地抬起头，正好看到那个身影消失在了血洞里。

牧归池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降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衰老。

当然，这些也只是苏玄的猜测，但在现在这个处境下，能有一线生机，总比那些必死的绝境要好。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师姐，虽然平日看上去清冷温婉，只不过一旦下定了什么主意，跟倔驴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

她轻声说道。

在血洞强悍的吸力下，玄婴修士并没有多少抵抗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体内灵力耗尽，最后彻底被周边的吸力所操纵。

苏玄修炼底子很扎实，在体、法、剑三道上都有着不错的基础，这让他的实力超出同阶修士不少，但这也只能让他比那些人多坚挺一会……

玄婴修士，放在外面已经是一个相当离谱的存在了，甚至一些小宗门的老祖也未必能够达到这个境界。

他的灵力最终还是耗尽了……

……

冷清妃自幼便专注剑道，对于肉身并未进行过专门的修炼；而苏玄曾修炼过《天罡霸体诀》的前四层，甚至还经历过六次锻骨炼躯以及血婴和玄阳灵液的淬炼，肉身强度要超出冷清妃不少。

而那些被卷入洞中的修士，或许现在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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