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说什么，为什么主角看上去有点慌张。

陆方昼没太大反应，世界意识心疼洛远。

【一不注意又受伤了，幸好人还活着，吹吹吹吹，呼呼呼——】

“那天在商场看到有人要被砸中了，帮忙挡了一下，当时没觉得痛，后来才发现有个口子。”洛远急忙解释道。

【看情况吧……你助教的身份唬不住人就不好办了。看到里面最嚣张的那个了吗？】

世界意识不确定情况，调出嚣张配角的家族背景给陆方昼看。

“去了只会被找麻烦……”洛远说。

“知道是这样你也要说。”陆方昼的话不带有责备的意思，他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活法这样说，他一向低调、沉默。

下课后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有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但久久没等到洛远出去，而陆方昼一直稳稳地坐在那里那人也不好直接进来。

再过一会儿，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湛华文，天赋家世都很强，前期小打小闹，后面主角和他梁子越结越大，恩怨一直到后面成为守明人还没完。】

【你身份吓不住他，要起了真冲突你又没背景，会吃亏。】

“那你在天上多保佑吧。”陆方昼对他们点点头，想试试能不能带着洛远绕过去直接走。

陆方昼倒是畅通无阻，一回头，洛远被留下了。

“陆老师上课辛苦了，我们找洛远有事要聊一聊，您先去休息。”有学生走过来站到他面前，隔离了人群。

不愧是真启界，陆方昼人还在这，有了湛华文领头的学生把他彻底忽略，做事也不避。

一行人堵到洛远后围了上来，湛华文向他走去，身旁的人给他让路。

湛华文看见洛远脸上的警惕，觉得十分好笑，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在课上嚣张的态度呢？

“没能力还蠢的人我见了不少了，没想到还会有蠢到不长眼地跑到我面前叫的。”

“你在嚣张什么？叫什么？”湛华文推着洛远的肩膀问道，“你觉得说几句漂亮话就超越其他人，觉得自己品格高尚？”

“等你毕业，死在歧物手下的时候就会后悔为什么在学校不知道讨好讨好我们了。”

洛远的脸色紧绷，心中却有点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一番嘲讽，他理应害怕？恐惧？或者愤怒，现在心中却毫无波澜。

宛如一场闹剧，宛如舞台上演员在行动。

透过一个又一个身体的间隙，洛远看到视野边上，被学生拦住的陆方昼，那张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情，低头跟学生讲话。

面前的人声音聒噪，距离也太近了点，本来开开心心要和陆方昼一起相处得时间被浪费在这里，洛远有点着急了。

“就事论事，我说的话针对的是徐老师在课上讲的事例。”洛远说着，想要避开湛华文走出包围圈。

向前的几步很快被压下来了，堵上空隙的人挤压空间，他踉跄着后退。

“没本事装什么圣人，别在我面前耍心眼，想出风头……”

洛远想走都被堵了回来，他频频看往陆方昼的方向，怕陆老师不耐烦，丢下他走了。

狠狠一把推开湛华文，洛远想拨开同学往外冲。

“你当这是哪，还先动手！”

一行人没想到自己只是警告警告吓唬人，洛远居然有胆子先动起手了，场面乱起来，七嘴八舌的比菜市场还热闹。

陆方昼站在几步外，看见洛远原本上半身都出来了，又让人给挤进去了。

“怎么跟大街上碰瓷的一样？”陆方昼疑惑，这场面看上去像是“你怎么撞人呢？”“我没碰他！”“我清清楚楚看到你撞人，跑不掉了告诉你。”

【原本不这样啊。】

世界意识翻着书里描写百思不得其解，嚣张和压迫呢？主角第一次感受到真启界家族和实力带来的巨大差距呢？

“我想去吃饭。”陆方昼等了一会儿发出感想。

学生们自认为的逞勇斗狠在陆方昼看来像是幼儿园打架，你扯一下我扯一下，闹大弄哭了喊家长。

速战速决，陆方昼推开被派过来拦住他的学生，加入人堆。

得意于身高和力气，还有这段时间的抱佛脚，陆方昼真有几分力气派上用场，不然他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这群有训练课的学生。

扯开这里扯衣领的，拽开那里扯衣袖的，陆方昼辛勤劳作。

“谁不长眼，自己人……”

被他扯开手不小心推搡一下的男生不耐烦地用力推回去，混乱的人群里，不知道四面八方哪来的力道将晕头转向的陆方昼推到了中间。

猛地撞上人，陆方昼仿佛听到自己下巴一声闷响。

湛华文捂着脸发出哀嚎，他的颧骨磕着了，跟要碎了一样痛。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围成团的学生都心虚地收回手。

陆方昼定了定神才看清自己撞了谁，心中直呼倒霉，好在大家收了手，他不用扯那扯不完的手了。

拽着洛远和他那一身皱巴的衣服，陆方昼离开团体中心，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趁此机会赶紧走。

“谁打的？”

身后传来迟来的怒吼，陆方昼一声不吭地加快步伐。

一口气跑到教学楼背面的绿化带，陆方昼松开手喘气。

洛远跑出来后脸上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容，看着他的眼神里还带着点崇拜。

“我不是故意的。”陆方昼解释道，可惜话语太过苍白，看洛远想都没想地直点头就知道他没信。

陆方昼扶额叹息。

“我相信陆老师。”洛远乖巧地说。

“你信点好的……”

洛远发现陆方昼看到自己后，像是一朵笑脸向日葵，试图绕着他吸引他的目光。

洛远喜出望外，连忙站起来。这时候陆方昼才发现他受伤了，手肘位置缠着纱布。

他微微皱起眉头，想起上次洛远也受了伤。

“……陆老师。”陆方昼没想到有人，站在这的学生里有眼熟的，王洪和关卓站在靠前的位置问好，站后边的那人靠在柱子上，瞟了他一眼就收回去了。

陆方昼猛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这是不是书里有的剧情来着。

“我要帮忙吗？”陆方昼问道。

“走吧，一起。”

“还不去吃饭？”陆方昼随口问道，他取下挂在椅子上的背包，将笔记本塞进去。

陆方昼假装没有看见，专心听着徐意的讲课，中途上去讲解了课件里记载的事件。本就是他做的课件，内容早就烂熟于心。

只是站在讲台上，对于陆方昼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视角。从中间、众人的焦点处，看向所有人，学生的模样和在做的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聚焦在他身上的视线令他感到不适，好在洛远以一己之力压下了这种不适。

恢复得真快，刚刚还是一副悄悄委屈的样子。

洛远是所有目光中最为明亮，最为专注，最为热烈的。

陆方昼有一瞬间不小心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他盯着半空避免和人对视，催眠自己是一次ppt工作汇报，顺利结束。

陆方昼和洛远往教室外走，穿过走廊拐角却发现有人聚在这。

刚照面时气势汹汹，来人看清和洛远同行的人是陆方昼时，气氛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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