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好了，要不我现在给你唱一段。”

云月姑娘摆手。

“不用了，我想在最后一刻听。”

“小闲子，我要你练的曲子，你练的怎么样了？”

云月姑娘解释道。

“我祖上也曾阔绰过，这些都是我的嫁妆，我马上就要死了，以后就用不到了。

王叔率先回答道。

“大家的出城证我都已经办下来了，逃离云月楼的地道也挖好了，随时都能离开！”

关门后，云月姑娘把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

她语气中有三分沉重，剩下的七分，是兴奋。

我相公把你当作接班人，这些就留给你了。

你自己收着也行，若是怕兵荒马乱带在身上不安全，你就找机会捐献给愿意打日寇的军队，听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郑重的收下了盒子。

我迟疑了一下，于心不忍的问道。

“一定要死吗？”

云月姑娘毫不犹豫的回答。

“一定！”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她没有丝毫的恐惧。

我了解了她的心意，起身告辞。

快要走出门时，云月姑娘再次喊住了我。

“明天早上来我房间，我亲自给你画妆！”

第二天一早，我如约来到了云月姑娘的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

“小闲子吧？门没锁，进来吧！”

我推开门，云月姑娘坐在梳妆台前，桌面上，放着一套精美的戏服。

这套戏服我认识，当初花香楼派来的混混打上门时，曲老板就是穿着这套衣服在台上唱戏。

我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唱的是《岳飞传》。

而云月姑娘让我练的曲子，正是《岳飞传》中的选段《满江红》。

“小闲子，过来坐下。”

我规规矩矩的坐在云月姑娘面前，她拿起妆笔，开始为我画妆。

她的眼神满是深情，但我知道，此刻她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曲老板。

画完之后，云月姑娘看着我的脸，潸然泪下。

她呢喃道。

“真像。”

我穿上戏服，站在镜子前，恍惚间，我仿佛变成了那个在戏台上怒发冲冠的曲老板。

“请麻生大佐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你让我找的药，这几个月我跑遍了北平城大大小小的药店，终于是凑齐了，只要混在酒里，别说是人，就是一头牛，也能迷昏过去。”

云月姑娘把头转向我。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云月姑娘搬出一个小盒子，交到我的手中。

“小闲子，这些东西，你收着。”

我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些精美的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碰到识货的人，恐怕能换到两三根金条。

另一人答道。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大家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汉奸翻译非常满意云月姑娘的回答。

“当初曲老板要是像你一样配合，也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面对嚣张的汉奸翻译，云月姑娘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报以微笑。

“您教训的是。”

汉奸转身走了，云月姑娘看向他的背影，充满了恨意。

云月姑娘仔细交代了明天的事情，然后大家各自去做准备。

散场时，云月姑娘把我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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