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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泥柱中不老少女,城隍入梦来

  • 作者:震压一切
  • 类型:仙侠奇缘
  • 更新时间:2021-07-24 18:38:56
  • 章节字数:25194字

“真是怪异不已。”云靳很是不解。

此地是太平村与水柏坡村连接处。

当年此处有一座大桥,后来村子不断扩大,便拆除了。

云星河在云靳身旁,也听闻了。

毕竟大多数人都有耳闻。

“有些地方,是会将活人祭礼!”

这种情况不仅是百姓发现了。

有几个衙门衙役极为不解。

“已经上报了。”

“没想到居然有命案出现。”云靳心中惊愕。

所谓祭炼,是有时修桥开矿,中途怪事连连,无论如何请来何等厉害的人物,都无法成功。

即便成功,也很快会出问题,塌陷开来。

此地大桥,无端断裂三次。

有人说,这是此地有灵,要以活人献礼。

说来也古怪,人一下去,立马桥就修好,安安稳稳,无比诡异。

不仅是他们这里,很多地方都是如此。

就比如有些地方开矿也是这般,三番五次矿口塌陷,久久无法施工。

可一旦祭人下去,神异事情发生。

后来这矿一直都是安安稳稳,毫无问题。

此事并非什么秘密很多地方都存在这种情况。

有些地方甚至极为恐怖,需要特殊生辰八字,方能符合祭炼要求。

“不过这都是以前发生的事情。”

数百年前,乃至百年前,这种事情都屡见不鲜,这些年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这些年,大隋强势,统摄诸天鬼神,万千仙灵。

气运当天,国运隆参,镇压了太多不祥之事。

“这应该是二十年前修桥之事,当时我也听闻断裂好几次,最后不知怎么就修好了。”

云靳如此说话。

云星河也在细细回忆,当年却有此般一事。

但认真而言,当年云星河才八岁,小孩子也不会关心这种事情。

记忆力也没有关于桥梁的任何记忆。

泥柱中的人被彻底清出来了。

十分令人惊叹,暗自咂舌。

“我滴乖乖,这怕不是一个活人吧!”

按理说,在泥柱里面埋了二十年,那还不成干尸啊!

可这居然衣衫亮丽,十分惊艳。

那是一个红妆少女,年约二八,碧玉年华。

身上有些灰扑扑,黏着一些已经粘在衣服上的沙石,当依旧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妙龄少女。

她穿着一身喜服,打扮的无比精美,是一个待嫁少女。

“死了二十年,尸体栩栩如生,简直不可思议。”

群众看到如此一幕,也吃惊无比。

“啧啧,这简直是奇迹呀。”说着,他还碰了一下皮肤,很有弹性。

睫毛纤长,嘴唇温润,面容美好而安详。

像是一个睡着的少女,十分甜美。

挖出了一具女尸,宛若活人的消息,顿时传遍四野。

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都纷纷慕名而来,看一看这沉睡的美人。

随着前来围观众人越来越多,有些人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有些熟悉。”

有些人发现这女孩子越看越眼熟。

“你们看,是不是这少女在哪里见过?”

“嗯,像是。”

眼熟,但似乎就是不记得在何处见到过。

“咦,这不是陈家那位……姑娘!”一人突然道。

“陈家姑娘?哪个陈家……”

妇人刚要说话,脸色忽然大变。

一些人真正看清容貌后,皆是身体发麻,

想到此事的人,心头恐惧,冷汗连连。

“她,她,她……”说话之人嘴角哆嗦,都脸色惊变,苍白无比。

一时间,没人敢说话,对此事避之如蛇蝎。

“走走走!”

有些人急忙转头就回家,别人询问,也是一脸铁青,不敢言语丝毫。

“如何一回事?”

人群之中,还有很多人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怎么都走了。

云星河看向云靳,云靳也是皱眉。

“此事说来话长,我当年外出,后来也只是听闻了三言两句。”

云靳将自己所知讲述出来:“陈家是二十年内黄山城富贵人家,这位陈家便是陈家小姐。”

“据说当时与高家书生有亲约在身,当时他们成亲之时,那段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陈家一众人等全都莫名其妙出了事情。”

“哦。”云星河听到后,没有什么表情。

云靳又道:“不过后来说是高家书生,染上邪气,化身妖魔,将陈家小姐以及陈府上下都杀害了。”

“而高书生则是被抓住填了河。”

“按理说,陈家姑娘应该是下葬,是不应该出现在泥石柱里面,此事透露着怪异。”

云靳对此事也感觉古怪重重。

很快,镇妖司与县尉府也前来,对云星河行礼,随后了解一番情况后,便告辞。

少女事情极为诡秘,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来镇妖司。

将尸体移交,看看是否有什么变化。

“好了,好了,都散开来。”

“哎,原本是祭炼活人事件,现在却神秘出现了陈家小姐,事事还透露着怪异。”

陈府当年事本来就谜团重重,盖棺定论。

“如今挖出一具尸身,会不会是有什么隐秘?”

“此事说不好。”

周围村民传什么的都有,后来官府来此,将这里围住,禁止百姓前来。

此事在黄山城沸沸扬扬。

最为让人注意的自然是,陈家小姐,为何死去二十年,不仅尸身不腐,还永葆青春,肌肤活性惊人。

就连活人都做不到,更别说死人。

“大家伙说,这陈小姐会不会是妖精?”

“这……不好说。”

镇妖司出来结果了。

在陈家小姐嘴中,居然含了一枚宝珠。

正是这枚珠子,散发灵力,保住了她的肉身。

“事情越来越古怪了,陈家小姐嘴中为何有宝珠,又是怎么出现在泥柱中?”

灵月也听闻此事,美眸中,满是充满不解。

“云候,此事当真古怪。”一边按肩,一边俯身低头,在他耳边轻呢,声音温和,美貌动人。

“云哥哥!”

云湘秀与茶颜直冲冲跑进房内,看到两人怪异的姿势。云湘秀火都起来,又羞又怒。

“你们在干什么呀。”

毕竟以她们进门的角度。

看着灵月站在云星河身后,脑袋都还快贴到脸上了,自然会有所误会。

“一整天咋咋呼呼,又怎么了。”

云星河站了起来,看着云湘秀。

云湘秀念叨着陈家小姐事情,云星河表示知道。

说了半天,云湘秀与茶颜出门。

一出门后,云湘秀就极其不忿:“那个女人肯定是头狐狸精,哼。”

“额,湘秀,你前几天还说那个姐姐很漂亮,好像仙女。”茶颜睁着大眼睛。

“哼,我说过吗?不可能,不可能。”

“你有说过。”茶颜十分单纯。

云星河见云湘秀性格还这么野,不断摇头。

天色渐晚,灵月回房,云星河入睡。

慢慢,云星河睁开眼睛,灵眼有光芒绽动,周围竟然发生了某些变化。

四周房屋,变得虚幻,极为不真实。

“城隍,入梦而来,有何事情寻找本候。”

云星河端坐身体,脸色并无半点变化。

他已经认出了此种法术,是所有城隍土地上任后,都会习得的入梦术。

一般而言,被封神之后。

皆会修习入梦术,人鬼阴阳两隔。

若有事情,可托梦于百姓告知。

这是正常途径。

可惜,奈何他的实力太高,城隍并不能将他的意识拖到城隍庙宇。

仅能影响周围。

而且这周围如梦似梦的景象,对于云星河来说,随意可破。

前方缓缓走来一位中年男人,穿着红袍,头戴官帽。

所有城隍,大致相貌打扮都差不多,仅是官服上的刻纹不同。

推开房门,城隍行礼:“下官无意冒犯云候,此乃只有入梦一法,才能将此事禀于云候。”

城隍法力若对于寻常百姓,当然效果极佳。

对于云星河来说,并未能起到什么作用。

否则,他就能穿门而行。

云星河略有不解,为何托梦而来。

自己并非寻常百姓,县城隍,完全可以不用搞这一套。

“小神前来,是想要诉冤。是关于二十年陈家一案。”

听到此处,云星河有些耐人寻味。

“陈家事情,并非表面所看到如此简单,其中大有冤情。”

云星河沉默:“讲出这些,是何意义?希望本候插手?”

“此事,你自行上报即可,一不属镇妖司职责,二,此行本候探亲而来,本无职责。”

与在武东郡不同。

在武东郡,是属于他的任务职责范围内。

而来新安郡黄山,他是探亲,按理说,并无职权插手案件。

一般而言,通常情况,也不会越权处理事宜。

会导致当地官员十分难办。

越级办事,会造成极大不稳定因素。

百姓不信当地官府,官府不信任百姓,朝廷不信任地方官府。

但有时候而言,当地官员不作为,一心忧虑政绩,担忧影响,会刻意将事情压下。

地方官吏不视,不查、不为、百姓无处伸冤,只有将希望寄托上告一路。

当然,这是通常而言。

“小神自是明白。”城隍露出苦衷:“并非小神不愿上报,只是奈何此事无法向上容禀。”

“恐怕还未等我上报,我便已经身死。”

“此次若是侯爷走了,恐怕这件案件,永无沉冤得雪的一日。”

“否则也万万不愿入梦打搅云候。”

“哦。”云星河嘴角微微一笑,来了兴致。

“你且说与我听。”

城隍哀叹:“此案若是不说出,小神心中愧疚,更是愧对当年陈家恩德,大隋公正。”

城隍将事情缓慢说来。

城隍竟与陈家先辈有交情,只是这些事情,外人并不知晓。

城隍曾经暗中多次保护陈家之人,甚至托梦让他们避免一些灾难。

而陈家少女时常会去城隍庙向城隍吐露心事。

云星河并未打搅,城隍在很平稳的讲述过往,似乎与案件并没有任何关系。但云星河仍旧认真聆听。

“就在成亲前几日,平南候府找到了陈家。城隍如实相报。

“平南侯?”云星河楞了一下。

一般而言,从封侯封公的名号中,就能听出功绩,亦或者是立下怎样的功劳。

四征、四镇、四安、四平。

这些称号,一般而言是战时将军出征,给予的荣誉称号,一般而言,代表军中最高统率。

与圣府御史一样。

战事结束,会被收回,没有实际权职。

但,通常而言,封爵中,能带这样的名号,可真是不得了。

是地位与功勋的肯定。

最著名便是镇国公杨玄灵,大隋国公第一人。

四征为虚设,大隋从来没有过。

所以,镇是最高爵位字眼。

平南候,显然,光凭这个名字,便知道他的功勋不凡。

“准确来说,与平南候小公子有极大关系。”城隍继续说来。

“平南候小公子看上了陈家丫头,于是派人前来提亲。”

“陈家丫头不肯,陈家虽说并非什么大富大贵,地位尊崇的人家。”

“但读过些书,也极其重视承诺,便拒绝了候府。”

“之后,在大婚当天,一家离奇死亡,就连高书生也变成邪魔,永沉江底。”

云星河细细听闻这些,随即皱眉道:“虽说此事有嫌疑,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平南侯府所为。”

哦,人家平南候去提亲,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灭你全家?

此事虽有一定可能性,但这只是猜疑。

确实,云星河办案不需要证据,但这个世上有几个云星河。

光凭你猜测?

办案,云星河的可不是什么猜测,他是有“确凿证据”。

“侯爷,下神,自然不会妄加猜测。”城隍继续说道。

“高书生与平南侯府小公子乃是同窗,两人关系极度不好,因为每次小公子被抢风头后都会怒不可遏。”

云星河看了一眼城隍:“黄山城隍,这确实是动机,但并无证据。”

杀人动机,能够成为判案线索,但不能成为罪证。

“小神没有证据岂敢前来。”

城隍掏出一卷布帛,四四方方,极为丝滑。

城隍打了一道法术上去,明光烁灭,符文升腾,竟流转华光,呈现画面。

“这是小神赠与陈家丫头爷爷的救命恩情的物品,碰巧记录了如此一幕。”

云星河盯住布卷里面闪烁的几道景象。

布卷摆放的位置,应该在大堂最头顶,所以云星河所看到的视野。

是呈以俯视、平视状态。

布卷并非什么珍贵法宝,连回光镜都不如。

回光镜能够回溯当时那段时间所有经过。

此物名为定格帛,只是简单记录了四副不同的静止画面。

但,就这四幅静态场景,足以定罪平南侯府。

其中一幅,平南候公子带领一席修炼士,困住陈府众人,囚在大堂。

那些人正在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正是成亲前一晚,还装扮极为喜庆,人人披挂红花,新郎更是一身喜意。

看新郎定格的面容,他的脸上愕然,愤怒。

第二画面便是羞辱新娘的景象,新郎上前阻止,被拦下。

第三幅,给新郎喂下诡异丹丸,而平南候公子则是猖獗大笑。

最后一幕则是平南候府杀戮。

再到后面没了景象,但所有事情都清楚,外界传言是新郎化身邪魔,被抓住后沉了江底。

云星河眉头阴沉,四副场景虽为静态,但可以肯定确实无疑。

即便放到大理司刑部镇妖司都能检测出来,真实无误。

这也足够成为证据。

是真是假,云星河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云星河重新看向城隍:“我很好奇,这东西你是怎么得到?”

“平南候公子他并未想到陈府会有此物,而且将陈府上下全都灭口。”

“我虽与陈家丫头爷爷有私交,但那是封神之前。”

“成为城隍后,碍于人神有别,我并表现出对陈家很熟络的模样。”

“尽管如此,平南侯府公子对我与陈家丫头有交集,也是怀疑我。”

平南候府虽然对城隍有所怀疑,但城隍毕竟是朝廷神官。

他也不敢动手,只是这些年调派人手,看管城隍。

城隍捧着定格绢帛交给云星河,噗通跪下:“还望云候主持公道。”

云星河抓住绢帛。

“你放心,既然此事找到本候,本候自会为你向上禀告。”

云星河收下定格帛,可以将其交给州府,乃至朝廷。

到时,朝廷自会遣人下来调查。

城隍明显是楞了一下:“侯爷,难道不查此案?”

他听说这位在武东郡期间,可是十分热衷于案件。原本以为云星河会立马办案。

云星河自然不会插手此案件。

还是那句,与武东郡不同,那是职责,都统职位,有任何事宜是其分内之事。

在这里,他并无职位、权力。

又无朝廷旨意,处理案件,名不正言不顺。

城隍有些黯然。

他自然是希望云星河亲自来处理此案。

这位云候的手段与魄力,他可是听说过。

连汉王殿下都敢办,都敢处斩,恐怕天下无他不敢接手的案子。

而且,论后台。

这位云候,据传可是……皇子。

此言即便是假,但圣皇对其宠爱,绝对不轻。

从令他主导京都修行盛会就能见到。

修行盛会,这可是相当于武科举。

而主持者,则便相当于这一批修行者的老师。

参加修行盛会的年轻修士,日后皆行师礼。

即便没有实质的师徒关系,但大义上,也得尊一份情面。

以往,非储君,亦或德高望重,修行大佬不可胜任。

而此次确实名不见经传的云星河。

无怪乎,别人会传,这是圣皇在为幼子亲自培养班子。

见云星河拒绝,他最终只能叹口气,不过这也是比较好的结果。

有云星河出面,凭借他的分量,想来朝廷也会重视。

“如此,拜托云候。”

城隍一拜再拜,如果靠他自己,这份真相,一生都出不了新安郡。

“咯咯咯!”

公鸡开始打鸣。

城隍看了一眼外面有些蒙蒙亮的天空。

“云候,时辰到了,下神要速速回去,否则会被发现。”

城隍走后,云星河随手破开梦境。

他的眉头微蹙,察觉到了一些声响。

出门,慢慢走去。

只见在陈家小姐挖出之地被大阵封锁了。

“咦。”云星河感觉古怪,好端端,此处怎么有了阵法。

透过阵法,云星河看到有些黑衣人在那里寻找什么。

这些人实力都很不错,地阶初期。

“那女人不应该是在乱葬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诡异。”

“确实诡异,事事透露古怪,我们赶紧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些线索。”

“当年案件不会事发吧?”有一黑衣人突然道。

“哼,怕什么,只要公子在,这天就塌不了!”

云星河抱拳,扫了这些人一眼,便准备退出阵法。

“阁下听了许多不该听的话,还是不要走的好!”

在云星河背后,出现一人。

此人与黑衣人不同,他的气息很强大,一身白袍,神态轻松,看着云星河时,眼神中露出惺忪。

云星河看都没看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白袍人身形闪动,出现在云星河身侧,眼睛微眯。

“阁下选一项吧,是被抹掉记忆,还是吞下遗忘汤,亦或者……死亡。”

云星河仿若未闻,一直往前走,直接将他无视。

“阁下,你若将嘴带出去,我不放心呐!”白袍人,阴沉道。

此时,云星河才偏了偏脑袋:“滚。”

“找死!”

白袍人大怒,风云变色,周身灵力舞动,法力绽放!

这是一位地阶后期修士。

原本怕多生变化,只要这人愿意配合洗掉记忆便好。

那么也不用动粗。

奈何,他太过狂妄。

云星河一直往前走,身后出现一尊牛影子。

接下来,便是一阵天翻地覆,河水沸腾,泥石纷飞,附近宛若发生了大地震一般,房屋抖的厉害。

就连群山都在颤栗,石砾飞射,河面惊涛。

白袍男子接触的瞬间,便是脸色大变。

力量太强了。

“呃!嘶!”

他的双臂宛若要断裂一般。

“好强!”他的目光变了,仅仅对拼的一招,他的双臂仿佛便要碎掉。

他回头看了一眼云星河,只能看见他微弱的背影。

“该死!”

就在他愣神之机,一双牛拳袭来,宛若天神大锤,笼盖头顶,恐怖里面蔓延,令人头皮炸裂。

它好似一尊牛魔,横冲直撞,野蛮无比。

每一次动手,都仿佛是蛮神降世。

“轰!”

“啊!”

白袍男子被锤飞,砸在坑中,灰头土脸。

黑角蛮牛一个纵跃,强大冲击,使得脚下地面大裂,四崩五飞,带着巨大震动。

白袍男子仰头,看向那乌光流转,妖气笼罩,充满魔性的身躯。

“轰!”

又是一击,白袍男子直接被轰进土里,晕死过去。

那些黑衣人也没有逃过劫难,全都被一一打飞。

此处剧烈声响,自然引起周围人注意。

他们布下的阵法,只是很简单的幻阵,并不能隔绝战斗波动。

县尉府与镇妖司来人,看到狼藉一片也是满脸发呆。

“这到底啥情况。”

村民距离此处更近,听到动静后,纷纷而来。

看着四周崩塌,十分愕然。

县衙让百姓不要靠近,担心其他事故发生。

当县衙官员看到那些人时,都皱起眉头,因为这些人受伤都很严重。

“县尉,土坑里面还有一人!”

“赶紧救出来。”

当白袍人被挖出来时,县尉见他面容,登时一愣。

“咦,这不是侯爷府的安管事!”

“上官,醒醒。”

县尉让人哪来药水,给灌下去一下。

当时平南侯府发生大喜事,他与县令有幸前去一观,与这位白袍管事有过一面之缘。

而且也是这位管事负责招待他们。

白袍人艰难撑开眼睛,看向他,眼眸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血液倒灌,他的眼睛一片模糊,看着世界都带着血色。

微微张口,剧烈疼痛充斥全身上下。

血液倒流,使得他只能微微动一动口型,而无法发出声音。

浑身筋骨碎裂,虽没有身死,但却动弹不得。

只要他一有动静,便浑身撕裂便,极为痛苦。

回想事情发生那一幕,他的心中恐惧,魔影袭来。

它的力量简直太恐怖了,是一头牛魔。

“县尉,这些人都是……”

“这些都是平南侯府的人?”县尉也是惊了一跳,听到手下讲完后,朝那些黑衣人扫去。

又看着灵力枯竭,已经运转完毕后的阵法台基。

眉眼横跳,看向白袍管事,心中有诸多话语想要询问。

与此同时。

百姓中也有诸多人士,已经认出平南侯府人物。

“这人是候府管事。我以前在候府修缮时,见过他,众星捧月,训斥一众侍卫,没曾想居然这么凄惨。”

“那个也是,是平南侯府侍从,以前办大寿时,我千里迢迢送过寿饼,便是他接的。”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纷纷将黑衣人和白跑管事的身份抖落的出来。

不过看到周围场景,他们又很疑惑。

“这不是昨日发现陈家那女娃娃的地方吗?”

“不对劲呀,平南侯府的管事与修行者,怎会出现在这里?”

接下来众人发现事情似乎不简单。

群众们开始喋喋思语,指指点点。

“平南侯府索要陈家少女尸身,此事云候怎么看?”

昨晚,平南侯府遣了一人过来,向镇妖司讨要。

碰巧,早上发生了大事情,镇妖司带着几人便过来了。

太平村在这不远。

郡镇妖都统也拿不定主意,按理说,陈家少女尸身都死去这么多年了,也无关紧要,不如卖个面子给平南侯府。

不过他还是前来询问云星河。

毕竟云星河也能算他的上官。

“郡镇妖司什么时候需要听平南候府的命令了?”

云星河看着他,反问王景华。

一时间,王景华哑然,真想抽自己嘴巴。

王景华看到云星河的眼神,一时间身体发抖,急忙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回拒。”

自己还真是讨打。

很快,平南侯府,派来一支队伍,将白袍管事接走。

为首将军带着五队甲士,身披金戈,按照白袍管事指引,特意找到云星河。

“我劝你莫要多嘴!否则!”

将军目光森冷,杀气腾腾。

“在这里,不管你是谁,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将军看着云星河,警告着他,语气极为不善。

“否则,我无法保证你是否会发生意外。”

“放肆!”

镇妖司众将军怒了,一时间纷纷抽刀。

五队兵甲足有百人,瞬间将众人给围住。

甲兵人多势众,即便是王景华也在,此刻也被汹汹针对。

这些人都是见过血,战力很强,一个个凶神恶煞,精气神饱满。

将军挺马上前,一双眼睛盯住众人。

“哼,我知道你们是京城来的,所以也给你们几分面子!否则别想完整出去。”

将军面容蔑视,扫视镇妖卫。

镇妖司无不愤怒,这些甲兵实力不高,但都有八品左右。

对方况且人多势众,有备而来,动起手来,他们讨不了好

若是他们如同出任务般,全副武装而来,倒也不怂这些人。

但没有特殊紧急任务,他们也没有理由使用物库法宝道具。

所以此行,他们只是寻常装备。

又面对如此队伍,他们一直下就失了气势、

“平南侯府府兵统率,隶属从七品下,且不论官职,本座侯爵加身,谁教你如此与本候说话?”

云星河背着单手,声音平静,宛若湖面一般,不见丝毫波澜。

“哈哈,哈哈。”

为首黑将仰天大笑,看向云星河时,眼神傲然。

“哼,候?什么候,区区关内侯,也敢在我王府面前摆谱?”

“当真不知死活。”

将军蔑然,眼光轻视,手指云星河,指着他的头:“我劝你老实一点,安安静静探完亲,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啊!”

寒光闪烁,五根手指飞起,血洒长空。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为首将军痛苦大叫,剧烈疼痛使得他青筋暴露,额头大汗密布。

“找死!”

甲兵中两道光芒腾浮起来,浓郁气息,凌驾众人之上,皆是地阶后期。

他们混入士兵中,以防不测。

万万没想到,瞬间而言,将军的手指便被斩落。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两人飞离,绽放灵息时,天空乌云笼罩,雷光交错,在孕育大恐怖。

场中,更是掀起了大风,呼啸天地,倒卷树木!

风起云涌,风暴肆虐,猛然刮起,兵士们不知所措。

一个没注意,顿时被吹得双脚离地,东歪西倒。

仿佛海中大浪中的破船,风雨飘摇,顷刻要四分五裂。

“该死!”

两人心生不妙,双手光满盛放,滚滚灵力沸腾。

他们在运转法术,驱除飓风,稳定将士。

而就在他们施法破除风暴时,天穹之上,黑云压顶,极度沉闷。

未曾注意,乌云之中突然出现两道雷击,光芒大作,速度极快,刺破天空,犹如天神一击,摧枯拉朽。一瞬间将两人击倒在地,浑身焦黑,灵能溃散。

没了两人阻挡,五队甲士,上百来人。

这这一刻,好似风中树叶,随意摆弄。

乌云垂顶,倾盆大雨降下。

飓风暴雨,甲士们被反复吹打,身躯备受折磨。

一个个被卷到天际,再摔倒地上,晕头转向,狂吐不止。

通常而言,他们都是低阶武修,面对此等术法,根本没有任何抵抗手段。

只能任凭蹂躏。

尽管箓法宝道具在身,但疾风骤雨,完全未曾给他们使用的机会。

“太平村好客,大家都别走了。”

看着七零八落,身体发软,头晕目眩的甲士,云星河看向王景华:“出言不逊,辱骂大隋上官,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们吧。”

王景华大汗淋漓,拼命点头:“我明白,明白,一定将他们送往州府刑部。”

“为什么要送往刑部?”

云星河反问:“难道我们新安郡的风火雷冰刑房不够多?”

“如果真是如此,此次回京,我让镇妖司总部下派。”

“呃,呃,呃。”王景华哑然了半天。

“公然袭击大隋云候,此罪大恶极,与妖魔同罪,且不可姑息!”云星河又看向王景华,目光迫人:“你可明白。”

“是是是,属下十分明白。”

王景华额头满是汗珠,他擦了一把。

同时,心中也不断在思索。

处理这些人,势必会得罪平南侯府。

因为按理说,这些人其实并不属于镇妖司来处理。应该是转交给郡府刑法处理。

但仔细思考,得罪平南侯府又能如何,并无隶属关系。

平南侯府难不成还是掌握他的生死不成?

但这位却能掌握他的前途。

若实在混不下去,到时候拜托这位云候,调离新安郡便可。

想清楚厉害关系后,王景华果断遵命。

“原来是客,切莫让外人认为,咱们新安郡镇妖司,怠慢了客人。”云星河说这话时,拍了拍王景华。

王景华嘴角微微一笑,看向那些人,不自觉同情起来。

“兄弟们,可否帮我将平南侯府的兄弟们请到郡府镇妖司做客。”

“哈哈,好说,好说。”

镇妖校尉们一个个摩拳擦掌。

断了五指的将军,见他们一个个面容狰狞,狂笑地走过来,吓了半死,毫无此前乘马时的嚣张。

“真不知是谁给你的骄傲,面对我们侯爷,竟能如此狂妄!”

镇妖校尉们只能感叹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

“信息也是在太落伍了!”

镇妖将军冷冷笑着,云星河是什么人物,难道这些人没有听说过?

“不是他们信息闭塞,而是他们校长桀骜惯了。”

“哼,真以为我们云候吃你们那套?也不去打听打听云候的威名!”

一校尉,直接朝那黑甲将军身上踏了一脚。

并且极为不过瘾,又是一脚上去。

“敢威胁劳资,在京城,都没遇见你这么嚣张的人物。”

“真当自己是天修!真当自己是平南候!”

镇妖司只有三四十人,每个人提着三人的脚踝,沿途托着,直接县镇妖司,随后再将他们快马押去郡府。

另一旁。

“这些人,还真是有自寻死路。”灵月也知道了那一幕。

得知那黑甲将军敢如此羞辱,貌美的面容,满是愤怒。

“这也从而可以得知,平日里,他们是何等猖狂。”

这些人连面对他这个大隋官吏,朝廷云候都敢如此狂蔑。

可想而知平日里对待百姓是怎样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甚至鱼肉乡里,也不无可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平南侯府派遣兵马前来,结果全被押入镇妖司。

此事招摇过市,原本只是云家附近些村落看到。

后来,此事慢慢传染,发酵,全城人都知道了这么一件事。

甚至一天之内,新安郡十一城都在流传。

各大茶馆,酒楼立即察觉到了商机,攥稿子人,午觉都被来得及睡,急忙被拉起来,编写新稿子。

诸多修行之人,亦或不少人士都在议论。

“平南侯府有些霸道了啊。”

“这些年候府行事风格,让人实在不敢恭维,尤其是候府公子。”

“确实有些过分,我当时在场,目睹了一切,不过现在似乎有好戏看了。”

“兄台怎么说。”

“你们可知这一次与平南候府冲突的是哪位?”

“并不知晓,好像是朝廷来的一位了不得的官员。”

“哈哈,确实是了不得的官员,他叫云星河,前段时间武东郡之事,还有京都大佬落马事件。”

“即便诸位再消息闭塞,也该有些耳闻吧。”

“自然知晓,拯救武东郡如此壮举,也传来了一二。尤其是京都朝中官吏,六部九司大佬下马,斩妖台血染青天,早就传遍了大隋。”

“知道就好,参与此事,主导此事的便是这位云星河,云候!”

众人越听越来劲,尤其是武东郡战役,简直是热血沸腾。

“这假的吧,托起整座正武城!”

“这多少夸大其词了。”

“关于这点,确实是真的。”

众人听闻,无比咋舌,面容无比惊愕。

接下来,谈到京都之事,以及缝皮案过程风险,简直是惊心动魄。

“九尊天阶拦住,日月无光,天地失色,大战的那片地域都被打沉,化作湖泊。”

“我的天,天阶修行者!还是九尊?”

这些人完全被吓到了,身处郡城的他们,听都极少听闻天修。

“那可不是,那一场战斗十分激烈,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随后,此战参与九人,被奉为京都八校!”

担山,定海,降妖,镇魔,敕神,驱邪,平江,开天!

“这名号的其中意义,想来各位也明白一二。”

“不仅如此,而这位云候,更是圣皇钦点一月之后的修行盛会主持者。”

众人听到津津有味,眼神中明显很是激动。

“嘶!”有些吃瓜群众惊到了:“这来头真是不简单呀!”

“那可不是,这一次平南侯府也不见得能够嚣张了,毕竟,这位云候比他还嚣张!”

“嘿嘿,接下来,咱们好好看好戏吧。”

这些人都是嫌事情不大,一个个起哄。

“大事情,大事情!”有一人冲了进来,猛喝几杯茶,大叫:“小侯爷集结了人马,调动了不少候府修行者,前往黄山太平村!要将其夷为平地!”

“并且,将泥柱砸破,发现了一具尸体。”

周围乡亲也在渐渐讨论此事。

“还真是古怪,这条泥柱,估计都有几十年了。”

“祭品?”

云星河念了一句,看向云村长。

云靳叹了一口气,此事到没什么遮遮掩掩。

观察尸体后,万分不解,身体还有温度,肌肤莹莹有泽,像是活生生的人。

村民又疑惑不已道:“说来也古怪,这尸体简直和活人没什么区别,肌肤居然都还有弹性。”

“竟有此事!”

云靳也是被惊了一跳,闹出人命之事可了不得。

另一村民骇然无比:“村长,适才县工部工匠,在下面挖出了一条泥柱,里面竟有一只手!”

况且事发之地近在太平村,不可谓不严重。

“可有通知县令?”

泥柱便是当年所留。

“关于尸体,应该是当年修桥的祭品。”云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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