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孩熟练地躲在街头拐角处，看一大一小进了家门，才坐了回去。

“今天又把他们安全送回家了，钱睿，你真棒！”

再次熟练的夸奖了自己一番，钱睿在拐角处坐好，等着两人明天上班，就可以送他们前往菜场了。

“哦。”舒恩不敢反驳哥哥，只能垂着头跟着哥哥回到房间，开始了今天的学习。

蜷缩在拐角处，钱睿静静坐着。

实在是很安静，这附近连只小动物也没有。

这次来看热闹的陌生人多，左思右想还是不太放心，他们还是看着点比较好。

***

符椒往前小跑几步，便回头催促道：“快点呀！”

“来了。”

两兄妹现在在做什么呢？无论做什么，肯定不孤单。

“哎哟，这菜场在哪里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钱睿没有听见脚步声靠近，直到这声低语出现。

正待他手忙脚乱地想要躲起来，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钱睿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下一秒一只手拉住了自己。

“你好，实在不好意思，我想问下路。”

是一把极为苍老的女声。

钱睿被拉住无法逃走，只得转头看去。

面前之人是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太太，满面皱纹，但笑得一脸灿烂，一手还拿着个烟斗，挎着个包袱。

她仿佛没有看见钱睿的光头，连打量也没有打量一眼。只是温和地问：“你好，请问你晓得菜摊在啥地方？”

“知道。”

钱睿鬼使神差的没走，而是回答了对方。

老太太开心地拍着大腿：“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侬！你不晓得，我这一路人都没有遇到几个人，问路也问不到，还好遇到你。”

钱睿道：“他们都去看热闹了，所以你没看到人。”

“原来是这样子。”老太太笑道，“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下路，我怕我搞不灵清，又走错了。”

钱睿踌躇了一会：“我给您指吧，我，我不想见人。”

老太太也没有强求：“好，那这个路也不能让你白指。”

她将烟斗叼在嘴里，打开布包袱翻找起来。

“喏，这个送你！”

是一块大方巾，红白相间的纹路。

不等对方拒绝，老太太就将它塞进了钱睿怀里。

钱睿揣着方巾，内心一动，这个好像可以做个帽子。

给老太太指了路，钱睿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赶紧坐下来把方巾往头上裹。可是怎么也弄不好，还挡眼睛，急得他有些暴躁。

突然一双手伸了过来，帮钱睿整理了一番。

钱睿楞楞抬头，是那个老太太。

***

三人一猫已经来到了菜场，人倒是不多。

赖黎和赖明正在店铺里坐着聊天，身后架子上摆着一个个锅。

小老太太们还没回来，柳意却已经回到了铺子，正在忙碌干活。

菜摊前站着几位男男女女，符椒照常跳到柜台上。

几人都将目光移了过来，对着猫上下打量了几眼。

扶苏走过来道：“不好意思久等了，可以换菜了。”

三人抬起柜台上的木板，前后进入。

依然还是衣服换瓜，三人一猫很快就处理妥当。

扶苏道：“先等一会吧，想来等会还有人。”

其他的人和猫都没有意见。

三人坐着，手上都在比划，巩固刚才的学习成果。

符椒在柜台上走了一会，啪唧就躺了下来，来回翻了翻。

面朝菜场，符椒侧躺着，四肢舒展，盯着入口，看还有没有人来。

李承乾抬手就在他背上写字，把符椒的背毛弄得乱糟糟，但符椒好脾气的没和他计较。

刚不一会，菜场门口就出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看着两道身影越走越近，符椒虽然没动，但眼睛也瞪大了。

“这男孩我们之前见过的。”

扶苏三人纷纷望去，虽然带了个帽子，但还是能认出来。

正是此前和柏辰一起被救下的那个男生。

佝偻的身影来到柜台前，抬头看了看横幅，又瞅了瞅三人一猫，不确定道：“你们是菜摊摊主吗？。”

扶苏颌首：“是的。”

“可算找到你们了，我这一路上不知道跑了多少冤枉路。”老太太絮絮叨叨地念着。

符椒依然侧躺着，刚好和男孩对上了眼。

一人一猫倔强地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查看了摊位，老太太取下嘴里的烟斗：“你们这菜在哪呢？真的可以净化怨气？”

扶苏耐心解释：“菜会很快消失，所以我们一般都不会放在外头，可以净化怨气的您放心。”

慢腾腾的想了会，老太太又道：“一定要用东西换菜吗？我会唱戏，能不能用唱戏抵啊？”

符椒顿时就看向老奶奶，男孩则趁机眨了眨眼，一直和符椒对视，也怪累的。

此时菜摊上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排在老奶奶身后等着换菜。

听到这话，有人大声问道：“老太太，你嘴里不是有烟斗吗？干嘛不用烟斗换。”

老太天珍惜地摸了摸烟斗：“这可是宝贝，哪能换出去。”

又有人闻言好奇地看着老太太：“奶奶，那您会唱什么戏啊？”

老太太

见李承乾出来，他就稍稍站直：“那我通知到了，走了哈，拜拜。”

舒恩拉着柏辰的手，进了自己家门，转身看了看远处，有些担心。

将门“啪”地关上，柏辰毫不关心：“他爱跟就跟好了，我和他已经两清了。”

既然菜摊老板没有找自己要，肯定是两兄妹帮自己垫付了，为此他还特意找了李昭和李阳确认。

可自己身无长物，思来想去只好每天护送他们上下班。

等以后找到了东西，再还给他们吧。

“哥哥，那个男孩每天都跟着我们，真的不要紧吗？”

李承乾身后，扶苏和刘据也跟了出来。

李承乾道了谢，赖明干脆利索的就离开了。

符椒瞅着他的背影，再次感慨道：“他真的和他哥哥一点儿也不一样！”

打开门，赖明靠在门边，低头玩着卫衣的带子，嘴里还在低低吹着口哨。

的确不同，李承乾收回目光：“走吧，我抱你，还是自己走？”

“自己走。”

最近来的陌生人多，他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

上次他在附近游荡，才知道那菜摊的菜是需要以物换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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