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礼拱手告辞，“算了算了，你真是浪荡得没边儿了。”

“哈哈哈哈，过来我抱一个。”裴弃伸手就把人拽进怀里。

方辞礼受不了，抓着松墨，让他赶紧把自己送走。

秦叙又给他塞了个葡萄，这是裴弃想方设法不让他用闻之这个字。

这一年的上京很安静，他们坐在郡王府里，喝了一整夜的女儿红。

六月初一，秦叙奉诏离京，太子送其十里亭。

方辞礼半真半假说，“哟，舍得把你的小徒弟一人扔在北境咯。”

“怎么不舍得，我裴弃一向潇洒。”裴弃说完，嘴里就被狠狠塞了颗葡萄。

皇后和李怀安看到裴弃身边的秦叙时，就已经明白了，顺德帝同意了。

裴弃把话跟方辞礼说了，方辞礼笑着说，你倒好，往北边去，往后看你还得多走两步。

“哥哥，此去千里，不知何时再见，这玉佩是北境钱庄的契约，你拿着去，我也放心些。”李怀安眉目深邃。

裴弃坦然收下，转手递给秦叙，“管家，不管了？”

秦叙接过拱手，“多谢殿下。”

李怀安没搭理他，只是看着裴弃，裴弃这一走，就不知何时才能见了，“哥哥，我想抱你。”

秦叙上前一把抱住他，李怀安惊了一跳，秦叙放开他后，他还一脸懵。

裴弃转身扶着柱子笑，秦叙拱手，“殿下请回吧，秦闻之，走了。”

裴弃转身拍了下李怀安肩膀，“我过两年玩够了就回来看看你，好好的啊，哥走了。”

裴弃转身上马，与秦叙比肩往前，盛夏的风吹起两人的长发，一路向北。

裴弃笑着看他，“秦小叙，此一去，便是长风万里皆自由了。”

秦叙伸手勾了下他腰上的玉佩，“你再不能不要我了。”

裴弃笑，扬鞭策马，和秦叙冲向自由。

少年策马扬鞭，意气风发，此时如此，此生如此。

【正文完】

“舅舅疼你，不在于金银和爵位，而在舅舅无能为力的百年之后。”顺德帝背负烛光，眼里隐隐有泪意，“所以朕想让你在京，但，你想走，朕也不能拦你。”

裴弃瘫在圈椅里，“不改了，懒得改，有人问就说我叫秦闻之。”

方辞礼：“……”

帝后闻之大恸，特许其葬入皇陵，太子亲送棺椁，谓之当世殊荣。

秦叙把打手、戏班子和侍从全都解散了，还多给了半年的例银。

做完一切，秦叙回身就看到院子里冲他举着酒壶的裴弃，两人翻上房梁。

方辞礼笑着偏头，又想起来个事儿，“你不要这个名字了，那……你又换个什么名字？”

裴弃锤他的腿，“我就不能下江南来看你？”

裴弃微微张嘴，又闭上，只是点了点头。

顺德帝闭眼，顺了心里那口气，玩笑着问，“你嫁他？”

裴弃颔首，伸手把秦叙也捞了起来，“舅舅说罢。”

“是啊，您这还得给我嫁妆。”裴弃也顺着他的话说。

顺德帝挂起了初见秦叙的笑，“放心，少不了你的。走吧，今日是太子的生辰。”

裴弃悠闲地把方辞礼送去江南养腿。

顺德十一年夏，五月二十一，逍遥郡王裴弃病逝于府中，亲徒定国公秦叙为其操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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