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舞蹈刚过半，一个可爱的wink后，忽的田梨手一伸，后腰的大蝴蝶结被扯开，随着旋转，后背处的抽绳自然松散，上半身的衣服便摇摇欲坠。

她左手轻轻掩着胸脯，笑意盎然，舞蹈动作不停，甚至极为协调。

——这是设计好的舞蹈动作。

程续实在看腻了黑城的表演，看着田梨清新活泼的舞蹈，甚至松了一口气。

“是，先生。”

程续重新去开了窗，此时内场的拍品是一株植物，拍卖师一边介绍，一边报价：“四十三万，现在是171号顾客的四十三万，还有没有更高的。这株异种琉璃繁缕的毒素非常特殊哦……”

——比顾艾要自由许多。

“会跳舞是吧，去跳一个。”

“好的，先生。”

田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扬着笑重新到祁慕腿上坐下，继续给他剥荔枝。

顾艾倏地抬起头，起身往窗边走了两步。

异种琉璃繁缕？！

大屏幕上放着植物的近距离拍摄，连叶脉的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时隔一个月，她也依旧记得它的模样，记得它有多少分枝，记得它曾在何处断裂……

“7号包厢出到四十五万，非常感谢——好的，9号包厢给出了四十九万的价格，有没有客人要加到五十万……”

程续看向祁慕，后者点了点头。

“6号包厢给出了六十万的价格，6号包厢是第一次在本件拍品上出价，看来是势在必得——171号客人加到了六十二万——6号包厢七十万……”

顾艾忽的发现许多人看向了这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进了祁慕怀里。

“慕慕爷……”

“单向玻璃，他们看不见的，别怕。”

要不怎么说二十一天形成一个习惯呢，连祁慕都习惯了安抚她。

顾艾禁不住绷直了身体，像是要缓解此时的气氛，她轻声说：“这是我交给林琳会长的植物。”

她没成年的时候都是靠种东西过活的，为了保障安全，她租借了女会的院子用来种植，再用它们跟女会换取食物。而成年前那几天，她把剩下的花花草草都送给了女会。

因为女会的内网还在白鹭系统里，程续依旧有权利登进去查看，所以他打开主系统，问道：“什么时间的。”

“六月一日。”

新纪元里，除了异能，毒素也成了一种很特殊的资源，因着它的多样性与破坏性，白鹭不会让未知毒素从自己手中流出去的。

只要给足信息，物资的追溯非常清晰，程续扫了一眼——

物品名：异种琉璃繁缕

物品备注：全株有毒

供方：顾艾

——备注：焦土居民

接收人：余曼曼

……

毒素鉴定：陈晓、孙蓉

——鉴定结果：常规毒素

毒素审核：卫莹莹

——审核结果：通过

物品去处：白鹭线上公开商城

购买人：齐凯旋

程续一边看，一边还记得把价格再往上加，等他看完，拍卖师那边也落了锤——一百一十万——他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些交易选项。

“拍卖师要吗？”程续看向祁慕，视线又转向台上的拍卖师，还是个女生，看起来文文气气的，正是养在深闺莳花弄草的形象。

祁慕反问他：“换个你喜欢的？”

天鹅是提供置换服务的，人员可以从别的拍卖师中选。毕竟，万一拍卖师的性别和买家的性取向都不同，那多尴尬。

程续噎了一下，看向了顾艾：“要不要给你找个男人玩玩？”

顾艾：“？”

祁慕：“……”

程续如实说：“看你们俩也要掰了。小艾，以后你可就是个清清白白的半球居民了，背靠祁家，又是医师，身份可不低。”

程续这一掺和，气氛更加诡异了。

经过田梨和琉璃繁缕两件事，顾艾原准备好的说辞，已经很难说出口——她本来是想留着的。

不是因为离不得祁慕，也不是害怕陌生的世界，她只是在理清思绪后，再次明确了自己的目的——她想要留在祁慕身边。

理由可以是正大光明的报恩，也可以是充满私心的依恋。至于这其中的过程，不重要的，艰苦抑或屈辱，都不重要的。

她该摆正自己的身份，好好当一只笼中雀。

只是，现在怎么办呢……

他好像真的不想要自己了。

顾艾静静思索着，而后伸出手去，想要触碰祁慕。然而，他却把手背到了身后。

“顾艾，你似乎没弄清楚。”祁慕认真说，“不是你想回来，就能回来的。”

听到他的话，顾艾只是无措了一瞬，而后声音轻细，但逻辑却很清晰地说：“我会改的。您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学。慕爷，求您，求您留我。”

她看着祁

她只是站在那儿，就让人不住地想看，想触摸，想……据为己有。

闻言，程续关掉了房间的窗，内场的声音一下子轻了，又应田梨的需求，给她找好音乐。

毕竟只是三个月速成的水平，田梨会的曲目不多，但跳得很熟练，风格也与她这身装扮相符合。

田梨顺从地停下：“先生～可还满意我的舞蹈？”

“满意。”祁慕的视线从程续身上扫过，在瞥见顾艾出神的眼时，倒是敛了两分笑意。

这时，田梨已经回到他的身边，因着裙子松垮，这一两步后，前襟已然大开。祁慕容色不变，只是吩咐说：“衣服理一下，就坐这吧。”

“是，先生。”

祁慕与她闲聊了两句在天鹅的生活，充实了一下自己的信息库。从她的描述来看，田梨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每日除了训练外，甚至有不少自由活动的时间。

过了会儿，祁慕平淡地移开目光，说：“你自己做决定吧。”

说着，他往田梨身上看了一眼，他本以为，如果顾艾成了拍卖师，就会是田梨这个模样，乖巧顺从。但现在感觉起来，同样是温顺的女孩子，好像也有不同。

祁慕静静看着顾艾，宁和时的小姑娘真的很漂亮，像是深山里的幽潭，平静又不乏生机，还有种与她这年纪不符的透彻。

顾艾更加的被动，但也更加的柔韧。

见顾艾迟迟不言语，祁慕示意程续那个方向：“别干站着，坐。”他又转向田梨，“田梨，回来吧。”

程续扶额，天鹅黑城教的舞蹈，能是什么正经舞蹈……

祁慕笑了声，见她再跳下去，裙子就该脱了，因而打住说：“好了，就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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