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蒋路不屑道，“人家还有舍友在，需要你陪着过生日？”

蒋钰：“啧，你第一天不怼我是不是浑身不舒服啊。”

她说完抱紧黎今晚：“姐姐你看他。”

蒋钰皱眉，没理会她哥的突然发疯，继续和黎今晚说道：“哎，不过到时候我肯定要回去了，没办法和姐姐一起过生日。”

她身边。

也不是全都物是人非。

但凭她那个倔强的性子，估计不会接受这种恩惠。

“正好姐姐你快过生日了，我来买单，就当我送的生日礼物。”状况外的蒋钰拉住黎今晚的手臂，算是误打误撞。

蒋钰：“当然是先去商场买衣服，你总不能让姐姐穿着学校的礼服吃饭吧，弄脏了怎么办。”

黎今晚淡笑：“没关系，这身还算好洗。”

他们到达距离最近的一家大型商场，每走进一家店蒋路都坐下来等待，给女孩子们留下谈话空间。

蒋钰假装挑选衣服，实际上心思早就和八卦勾搭在一起。

“姐姐，那个学弟，你是怎么认识的呀。”蒋钰边问，边偷偷瞄着黎今晚的神情。

黎今晚想了想那个场面，轻声说：“是个巧合。”

蒋钰：“他是大二的吗？”

黎今晚：“大一。”

蒋钰：“那就是说你们也没认识多久？”

黎今晚：“嗯。”

“哦……”

蒋钰沉默起来。

大概很久之前，她还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女漫画和言情小说看多了的下场，是看到一男一女就会猜测他们的关系。

所以在她放学时，看到她哥和一个好看的姐姐朝她走过来，脑子里的八卦含量高达100%。

其实后来她有心撮合，但那点心思很快被蒋路看出，告诫了她不下十次。

蒋钰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明明两个人关系好，看起来也般配，可是她哥的确没有对人家表达过任何意思。就好像，只是陪在身边安静做好朋友的身份。

收起回忆，蒋钰觉得还是专注眼下。

“那，姐姐你觉得那个学弟怎么样？”蒋钰拿起一件衣服对着镜子比划着，解释说道，“虽然刚才离得有点远，但感觉他还挺帅的。”

黎今晚垂着眸，没有立刻接上话。

她是美术生，审美肯定没有问题。

论外形条件来看，姜然的五官出众，神情永远带着洒脱与不羁，说他不好看的话一定是违心。

黎今晚点头附和：“他的确长得好看。”

蒋钰慢慢偏头：“不是，我主要是问他性格怎么样。”

“性格？”黎今晚细细思索。

他会替她保守秘密，也会在她遇到问题时帮她解围，就是有些时候，他好像总会突然沉默，看起来像是心情不好。

“他性格。”黎今晚停顿一下，“还行。”

还行？

这是什么评价。

蒋钰有点懵，随后直言不讳地说：“那他，是在追你吗？”

黎今晚微愣：“没有呀，为什么这样问。”

蒋钰似乎明白过来什么，扬起笑容：“没事，我就随便瞎问。”

她们继续挑着衣服，后来再去吃饭。碍于蒋路能听到她的话，蒋钰没再谈起这个话题。

结账时，蒋路在斜后方一站，无动于衷。

蒋钰看他：“你在干嘛，付钱啊。”

蒋路挑眉：“你刚才不是说要给她提前过生日，那不应该你请？”

“？？？”

“这是你一个男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我还是你的亲妹！”蒋钰大为震惊，转过身告状，“姐姐你看他。”

蒋路：“干什么，我又不用提前给她过生日。再说你零花钱不是挺多的吗，出这么点就心疼？”

黎今晚轻笑，看向蒋路：“你怎么总是欺负她。”

蒋路：“？”

“看吧，连黎姐姐都看不下去了。”蒋钰转过身去结账。

蒋路挑了下眉：“黎今晚，行啊你，都学会怼我了？”

蒋钰冲他微笑：“这就叫替天行道，让你知道什么是正义。”

蒋路视线越过她，问着黎今晚：“等等跟我回趟酒吧吗，你宿舍钥匙还在那里。”

黎今晚：“好。”

“什么酒吧？”蒋钰竖起耳朵，“我也要去！”

蒋路：“你凑什么热闹？”

“干嘛，我已经成年了！”蒋钰抱臂说道，“真当我在国外没去——”

她音量越来越低。

蒋路眯起眼睛：“你继续说？”

最近准备艺术展耗费了很多精力，加上那些情绪堆积，黎今晚已经很久没有彻底放松。

不过紧绷的心绪，不是在这一刻才开始得到缓解。

好像。

在上午那个时候就有些变化。

他们走出餐厅，蒋钰缠着两人说要去看电影。

陪她看完后，蒋路找了个机会将她丢回家，直接开车带黎今晚回了酒吧。

黎今晚看着手机上蒋钰发来的一堆控诉，侧头看向蒋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她会不会生气？”

“生气？”蒋路笑了声，“我替她瞒了那么多事，她敢跟我生气，就等着挨我爸妈的骂。”

话一说，蒋路很快意识到什么。

他敛起笑，语气变得正经：“不过他们也不怎么管她。”

黎今晚笑着反问：“你在怕我多想吗？”

蒋路侧眸看了她一眼。

他们第一次见面，蒋路对黎今晚的印象就是温婉明媚。

虽然周围人都说她性子冷，但他一开始从没这么认为，后来相处起来也证实，她确实不是传闻中

她看着那唯一的线索，又忽然想起什么，侧头问：“姐姐，你刚才是去了奶茶店吗？”

蒋路轻笑：“第一次觉得你还有点作用。”

“什么东西？”

蒋路和蒋钰是亲兄妹，那个时候上高中，蒋路有时需要去接蒋钰放学。蒋钰的初中刚好在黎今晚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所以他们两个人偶尔会一起走一小段距离。

那个时候也像现在这样，他们一见面就会互怼。

已经过去了几年，当时的情景如今在眼前重映，黎今晚感到些许豁然。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是合理，让人无法拒绝。

蒋路观察着黎今晚的表情，回头看向前方，思考着该怎样顺理成章地付钱。

黎今晚点头：“那家店的奶茶很好喝，改天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请你喝。”

蒋钰：“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在发现根本挖不到任何劲料后，兴致勃勃的状态瞬间消散，蒋钰郁闷起来，像是吃了个坏瓜一样难受。

车身渐停，前方路口遇到了红灯。

“那我们先去吃饭？”蒋路回过头，“不过现在还没十一点，是不是有点早。”

蒋路重新握住方向盘：“懒得理你。”

听着他们这样拌嘴，黎今晚微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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