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苓摆摆手，嗤笑一声：“罚也罚了，我不会再皮肉折磨你第二次，你没这个机会了。”

路欣文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近她。

她的话语冰冷，让周围的空气里都只剩下寒。

路欣文听懂了，他轻点头，语气平缓道：“佟苓，杀你是我的过错，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多说无益。我也知道你还没消气，我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真心悔过，如果罚跪和打骂能让你心里好受些，你尽管提，我绝不反抗。”

路欣文解开衣裳，从身后抱住她，嗓音娇怯道：“佟苓，别生气了好吗？我不想失去你，你要我怎么样都行，真的。”

他从前是个身高八尺的男儿，如今却顶着一副美人皮囊，用着最轻浮的手段去留住一个人的心，这怎么不算是低头呢。

佟苓回到木桌前，斟茶抿了一口，淡淡道，“你别太自以为是，把我掳来延河，你就能掌控我了吗？”

佟苓抻了个懒腰，仿佛看穿了一切：“我现在是路欣文，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即便你一身武艺我使不出来，但想要反擒住你，简直易如反掌。”

路欣文微眯起眼，柳眉上挑，气愤地踮起脚，想拥吻她。

佟苓现在是男儿身，个头比路欣文高，且力气也比路欣文大，看着即将凑过来的脸，她双手一甩，一个侧身躲过。

不过，路欣文不在意，他爱她，也是他做尽错事才惹得佟苓憎恨他，即便佟苓将他踩在脚底，他也无怨无悔。

一个人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事，总归要数倍偿还的。

佟苓感受到后背的温度，身子一颤，有些慌了神。

她垂下头看，见路欣文白皙的玉手紧紧勾住她的腰，想到了什么，立马挣扎着想要逃离。

“你做什么？”

路欣文莺声燕语，放下了高傲者的姿态，几乎娇嗔道：“别说话，就让我再抱你一会儿。佟苓，接受我吧，我现在成了女子，我愿意把自己献给你，把一辈子都交给你，求你原谅我，求你别记恨我。”

佟苓小脸涨红，她盯着那光溜溜的手臂，心里的怨气瞬间冲散，即刻加大力道，从他怀里挣脱开。

在看到路欣文衣不蔽体时，佟苓下意识背过身去，慌乱地从榻上拽过褥子，丢在他身上，几乎低吼道：“路欣文，你…你赶紧穿好衣裳…”

说完这话，佟苓反应过来，她本就是个女子，况且侯姿宁的身体她也不是没用过，为什么会忽然害羞地转过头？

路欣文像是没听到一般，轻点脚尖，一步步靠近她，嗓音魅惑：“别恨我，我很怕你恨我，我真的很怕失去你，佟苓，爱我吧。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只要你，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即使要我这般低劣地讨好你，我也愿意，只要你愿意重新接纳我。”

他已悄无声息把佟苓逼到了墙角，媚眼如丝般扫过她结实的胸膛，伸出玉手抚过她惊慌的小脸，最后落在她衣襟之上。

“上天既给了我们重新来过的机会，也让我没能酿成大祸，你不仅活了下来，我刺伤的疼痛也不偏不倚落在了我身上，这便是最好的开始。灵魂互换，我为女子，把男儿心智改变，依靠你也不是不可，只要那人是你便好。”

“佟苓，我只要你。”

他嗓音微颤，勾人得紧。

佟苓不知所措，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干脆阖上眼，滚烫的脸颊也被她双手死死掩住，蹲下身子，缩在角落里。

她弱声道：“路欣文别这样，我要的不是你的身体，你别过来。”

她不知道路欣文会做到如此极端的地步，事先一点心理准备也无。尤其是他说出口的话，跟先前冷漠、喜怒无常的青年简直判若两人，佟苓不得不重新审视二人的现状。

莫非他真的决意低头，只为了她？意识到路欣文心里有了低头的想法，佟苓开始犹豫，她是不是该选择原谅？

路欣文说的也没错，剑刃横穿过半的痛觉，是路欣文在承受，也算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佟苓心情复杂，她从未想过那个阴晴不定，傲骨的大将军会真正向她低下头颅，还是用这般妖媚的手段。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为求她谅解，放下底线讨好她，这是她想要的吗？

路欣文卸去珠钗，发髻散落随风飘扬，身上的馨香直冲佟苓鼻尖，她身子打了个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佟苓盯着他慌张的眼，平淡道，“我现在这副身体那可是你的，你认为我能做什么？”

昨日她还会温柔对他笑，而今日的话，却里外听不明白。

佟苓也懒得装了，背过身冷冷道：“你以为杀了人，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吗？在你杀我那日，我就已经死了。能在你剑下活过来，是我的命数未尽，而不是你路欣文能掩盖杀人事实的证明。”

佟苓不语，她想要的没那么简单。

路欣文看她坚挺的背影，心里十分害怕，害怕她真的不要他了。

他卑微上前，忆起自己是女儿身，想再次用投怀送抱那招，打破眼前的僵局。

路欣文惊愕地转身，红着眼眶走近她，沙哑着嗓音说：“你今日怎么了？怎么变得我快要不认识了？佟苓，是不是刚才走的公子哥跟你说了什么，你昨日还不是这样的。”

“别忘了，我还没原谅你。”

路欣文眸光怒气氤氲，将佟苓双手擒住，后用左手压在门框上，右手掐起她的腰，嗓音阴冷道：“你还想做什么？”

他触碰到她腰肢的瞬间，佟苓觉得痒，下意识闪了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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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轻轻一躲，便加重了路欣文心里的嫉妒，他右手用力，几乎掐住她整个腰肢，嗓音沙哑不甘道：“身体是我的，你要做出格的事儿，也只能跟我一起。”

佟苓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他。

佟苓如此决绝，仿佛要拒他于千里之外，死生不复相见。

路欣文不想看到二人关系疏离，也不想失去她，所以立马上前，卑微讨好道：“只要你能消气，我做什么都愿意，即便你想要我这条命，我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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