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又和他聊了个把时辰数学知识，听得王守仁如坐针毡，他倒是也读过一些类似《九章算术》的数学专著，可仅限于了解，顶多能算点鸡兔同笼之类的简单问题，压根就听不懂许长生和王文素讨论的深奥知识。

现在只需要稍微推一把，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王文素就能赶在牛顿、莱布尼茨之前发明微积分了，而许长生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一些启示，从而激发王文素的灵感。

“你可以去看看李冶的《测圆海镜》，或许能有收获！”许长生给他推荐了另一本书。

祖暅是祖冲之的儿子，他这段话翻译成现代数学语言就是如果两个几何体被夹在两个平行平面之间，且这两个几何体被任意一个平行于这两个平面的平面所截，得到的两個截面的面积总是相等，那么这两个几何体的体积也相等，这一成果是微积分诞生的重要前置条件。

这句话也被称为祖暅原理，在西方则被叫做卡瓦列里原理，由伽利略的学生、意大利数学家卡瓦列里发现，并在此基础上将不可分量思想引入几何学，而这正是积分学的最初思想。

“见过师兄！“王文素连忙行礼问好。

以王文素的数学天分，肯定不难发现切线问题和求积问题貌似毫不相关，实则可以进行统一，这两个问题一个是微分、一个是积分，合到一起就是微积分。

“弟子回去便好好研读！”王文素进了珠算学院就跟到了天堂一般，在这里不仅有随时可以讨论、请教的数学同好，还有大量数学专著，他恨不得把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拿来研究数学。

李冶和秦九韶、杨辉、朱世杰并称宋元四大数学家，他所撰写的《测圆海镜》主要讨论已知勾股形而求其内切圆、旁切圆等的直径一类的问题，其中有不少篇幅涉及了切线问题。

许长生听了颇为欣慰，王文素的天分果然不是白给的，他的理解比祖暅又进了一步，对无穷小量的理解已经非常接近推导出微积分的程度了。

“早就听说师弟的名字，今后我们多亲近亲近！”王守仁则非常好奇，不知道这位师弟有何天赋，能得到师傅的青睐？

寒暄过后，一行人上车前往书院，在乡试开始之前，许长生和王守仁都会住在这里，顺便还可以让王守仁多接触一些书院的成就，或许能对他起到一些启发作用。

抵达杭州时，吴质和王文素等人来码头迎接，许长生便给这师兄弟俩做了引荐，“这是你师兄王守仁字伯安，这是你师弟王文素字尚彬。”

歇息一晚，王守仁便想找王文素切磋学问，正好遇到许长生在检查王文素的功课，便跟着一块儿聆听。

“去年的时候，学生见祖暅之《缀术》有云：‘缘幂势既同，则积不容异’，顿时豁然开朗，再想起师傅此前教给我的东西，便寻思着线是不是由点构成？面是不是由线构成？体是不是由面构成的无限细分积零为整？”王文素的话让王守仁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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